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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都是因為嚴明珠引起的,每天都站在門口謾罵,即便被長輩教訓也堅決不改。 嚴明珠在譚家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回到娘家也不得安寧,病情一日比一日惡化,最后終是撒手人寰。 “酯兒雖與嚴家沒了干系,但嚴明珠到底是酯兒親母,親母逝去,酯兒于情于理都該去磕個頭的,今天是嚴氏出殯的日子,你爹就帶著酯兒去嚴家了?!?/br> 蘇錦樓唏噓不已,若是嚴氏當初一心守著蘇三過日子,即便得不到夫君的疼愛,但至少能保住性命,還有和善的公婆與妯娌,年老后還有人給她養老送終。 “世事無常,種什么因結什么果,三郎,你萬不能再因著嚴氏傷神了?!?/br> 蘇錦樓見劉氏眼帶緊張關懷之意,心里十分納悶,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讓劉氏誤以為他心里還惦記著嚴氏,他和嚴氏壓根就不熟,怎么可能因為一個陌生人傷懷。 “我知道了,娘,你別多心,我與嚴氏和離多年,早就不把她放在心上了?!?/br> 劉氏不信,若是三郎早已放下嚴氏,怎么至今都不成婚,她選擇性的遺忘了蘇錦樓一波三折的婚姻之路。 蘇錦樓想成婚嗎?肯定想啊,在古代他屬于大齡青年了,誰愿意當個單身狗啊,上一世是因為末世降臨朝不保夕,那個時候全忙著保命,哪還有閑情逸致談情說愛,好不容易在古代過上了安生日子,身邊還有和善的家人,他當然希望能有個陪他慢慢變老的身邊人。 無奈他的運氣實在太差,尤其是婚姻之路太過坎坷,搞得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生怕頭一天和哪家姑娘定親,第二天那姑娘就跑了或者殉情了,思來想去估計是緣分未到,還是先單著吧,好歹還有小白那只單身狗陪著他呢。 “這眼看著時候不早了,你爹和酯兒應該快回了……” 劉氏話還未說完,只聽一旁傳來一聲呼喚,“爹爹!” 蘇錦樓轉頭一瞧,只見蘇環眉開眼笑的向他跑了過來,蘇錦樓蹲下身,順勢接住沖進懷抱的小蘇環,雙手一使力便把蘇環抱了起來。 “喲,有些日子沒見,長高了,也重了?!?/br> 蘇環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歡喜,索性就賴在蘇錦樓懷中不下來,難得的透出幾分孩子氣。 蘇環依戀的向蘇錦樓這邊靠了靠,“爹爹,酯兒好想你……” 蘇錦樓的心頓時軟成了一團,他用頭抵著蘇環的額頭,輕輕的蹭了蹭,“我們家小蘇環這是在跟爹爹撒嬌嗎?” 蘇環被蘇錦樓調侃的更加不好意思了,可他一反常態,仍緊抓著蘇錦樓不放,似在害怕著什么。 蘇錦樓感覺有些不對勁,小蘇環往日里一向沉穩,一直以小大人自居,不愿讓別人將他當作孩子,今日即便是父子之間久別重逢,也不該是如此姿態。 “這是怎么了,怎么覺著似是受了委屈?” 這時一旁的蘇順安發話了,“哎!還不是嚴家那檔子破事給鬧的,今日我家乖孫可不是受了委屈嗎?” 蘇錦樓聞言眼睛微瞇,“爹,我們先回屋,有什么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說?!?/br> 他自己都舍不得讓小蘇環受委屈,嚴家算個什么東西,竟敢讓這孩子傷心難過,真當他蘇錦樓是死人嗎? 第99章 上門討教 蘇錦樓抱著蘇環, 與蘇順安面對面坐著,聽著蘇老爹將事情原委緩緩道來。 嚴氏死的不光彩,聲名狼籍, 名聲盡毀, 嚴家因為嚴氏一人臭名遠揚, 嚴明珠逝去,除了嚴明珠的哥哥和父母真心傷懷,嚴家的媳婦都在私底下拍手稱快, 就連孩子們也難掩喜色。 小孩子遮不住心思,在嚴明珠的葬禮上難免就帶出了些歡喜之意,被嚴家男人看見當場一陣打罵,孩子心思敏感,這些時日因著嚴明珠家里是雞犬不寧, 現在嚴明珠死了, 還要因為一個死人讓自己挨批挨打,實在是可恨至極。 出殯有一個很重要的流程就是在起棺時摔盆, 摔盆就是把靈前祭奠燒紙所用的瓦盆摔碎,這個盆叫作喪盆子,此盆直徑四寸左右, 深一寸有余, 正中有一圓孔,瓦盆一摔, 杠夫起杠,正式出殯, 送葬隊伍隨行。 在民間習俗里,這個盆代表著死者的鍋,到了陰間那頭繼續用鍋開火生活,方術中也有一說法,說是這盆是死者用來收家人燒送的陰錢寒衣等物件。 摔盆的人也有講究,一般而言是死者的長子或長孫,如果無兒無孫就由同姓親族中血緣最近的堂侄子摔,且堂侄子必須是未婚,若其已婚,則由未婚親族堂侄摔。 摔者謂之“孝子”,按例可以承繼死者的大部份家產,繼承遺產的同時要盡做別人“兒子”的義務,無子無侄不屬善終,不摔,即所謂的無人送終。 嚴明珠的喪盆子無人愿摔,她如喪家之狗一般被譚家趕了出來,別說什么金銀珠寶,華服擺件,就連一根木簪子都沒能帶出來,身上穿的也是粗布麻衣,故而她是沒有財產的,沒有財產,又頂著這么一個名聲,誰也不愿上趕子去當她的“兒子”。 嚴知敬想從孫輩中挑選一個孩子給嚴明珠摔盆,然而叫這個不愿叫那個也不同意,孩子們個個互相推諉,兒媳婦也在一旁默默不言,對于嚴明珠,除了討厭甚至于憎恨以外再無其他感情,孩子們寧愿挨打也不愿屈于長輩的威嚴而妥協,何況法不責眾,嚴知敬作為祖父,再心疼嚴明珠也不能因著一個死人把孫子都給打殘了。 可沒人摔盆就意味著無人給嚴明珠送終,嚴明珠死后只能孤零零的呆在地底下,無后嗣香火供奉,不得善終。 正是左右為難之際,蘇順安帶著蘇環到了,本來蘇順安算好了時辰,打算在嚴明珠下葬之后讓蘇環在其墳前磕個頭以全生養之恩,人死為大,即便嚴明珠的過往再怎么不堪,她到底生下了蘇環,這個頭應該磕,誰知因為無人愿意給嚴明珠摔盆,耽誤了嚴明珠下葬的時辰,直到現在都沒能起棺。 嚴知敬一見著蘇環,立馬眼前一亮,“蘇環,你來的正好,快來給你母親摔盆?!彼铧c忘了,明珠是有親生兒子的,由親生兒子給明珠送終,這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蘇環抿了抿嘴,嘴角形成的弧度透著一絲倔強,若不是爺爺和奶奶都勸他,讓他給這個未曾謀面的母親磕個頭以全孝義,他是怎么也不會主動登嚴家的門的。 如今,便宜外祖父竟然讓他給從未盡過半點母親責任的嚴明珠送終,真是太可笑了,他憑什么要摔盆?就憑身體里的這點血脈嗎?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將身體里屬于嚴家的血換的干干凈凈。 夫子說過,父慈子孝,父親慈愛子女孝順,這個道理放在現在也是一樣,她嚴明珠只負責生不負責養,嚴家更是從未關心過自己,更甚至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