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布上有血跡滲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的躺在床板上。 往日里這小老頭精神奕奕,總是一臉嚴肅端著一家之主的范兒,實際上他那唬人的架勢不過是只紙老虎。 當初見蘇錦樓身體沒恢復走路都打顫,就拎小雞崽似的將小兒子關回房內,不許出門不許碰書寫字,后來蘇錦樓搞農具改造弄壞了鋤頭,他一邊中氣十足的吼著小兒子敗壞東西,一邊偷偷的在劉氏那邊幫忙隱瞞。 如今,生龍活虎的老頭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不言不語,昏迷不醒,蘇錦樓不禁握緊了拳頭。 劉氏紅腫著雙眼,眼淚止不住的流,“三……三郎,你來了!”說著就想站起身,不料雙腳發麻腿彎發軟,一個趔趄就要跌倒。 “娘!”蘇錦樓趕忙跑上前扶著劉氏,“大夫怎么說?” 劉氏似是沒了主心骨,心中發慌,“大夫說情況不大好,說,說是若不用好藥,你爹他可能會留下頭疼的毛病,以后說不準什么時候就……” 蘇錦樓心里松了一口氣,既然大夫這么說就表明有治愈的可能,最怕的就是無藥可醫。 “那就讓大夫用藥!” “可……可是那要足足五百兩銀子,以后還需用好藥養著,我們家哪來那么多錢!”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窮,蘇家的錢財一向都由劉氏掌管,家底子一共只有二百多兩,就算加上兩房兒媳婦出的私房錢,離五百兩銀也差了好大一截。 鄰里鄉親的倒是肯借錢,若是再將家里的田地抵押出去,湊湊合合估計差不多夠五百兩,可關鍵是大夫說以后還要用好藥養著,幾乎天天吃,需吃三個年頭才能罷手。 俗話說救急不救窮,一時困難,鄰里鄉親能幫幫忙,可再怎么幫忙也不能讓別人一直借錢,別家也要生活過日子,幫了一時已是仁義,萬沒有讓別人負責到底的道理。 更何況,蘇家掏空了家底子,又抵押了田地,沒了生活來源,所借來的錢短時間內根本還不上,若把銀錢都用在當家的身上,家里的子孫難道就不用吃飯花錢了? 劉氏心疼丈夫,但不可能不考慮家人的生活,這是人之常情,誰也不能怨懟。 “娘,錢的事情你不要擔心,我這里有五百兩,先給爹墊付藥錢,以后調養身體的藥錢我們再想法子?!?/br> 劉氏既驚且喜,“三……三郎,你哪來這么多錢?”這個不會是什么不義之財吧!要是給三郎招禍,她寧愿不用這筆錢。 “且先不忙說,給爹看傷要緊,我保證,這錢來的正當,”蘇錦樓學著記憶力蘇三睜眼說瞎話的神情,一臉正氣的說道,“娘!我什么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怎么可能去做犯法的事?” 劉氏立馬點頭,三郎這孩子自小懂事有禮,確實不是會做不法之事的人,即使前些日子總在家里瞎折騰,但也是善良孝順的好孩子。 第23章 機鋒 蘇錦樓顧不得周遭驚異的目光,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數了五百兩后又把剩下的幾張揉巴揉巴的塞進了懷里,那極不講究的粗魯動作,仿佛手里拿的不是銀票而是廢紙,看的人嘴角直抽抽。 大夫得了銀錢立馬親自給病人抓藥,不是他心狠,實在是藥方中的主藥十分稀少,若不是東家在汴京有些關系,這小小的棠柳鎮中哪會出現如此好藥,這藥本就是東家拿來做和春堂的鎮店之寶用的,也沒想過會有人能用上它。 若是不怎么珍貴的藥,賒賬也沒什么,這點主他還是能做的了的,但若是輕易動了店內的寶物,東家知道后肯定會怪罪,他這把老骨頭可吃罪不起。 眼見蘇順安還能把藥咽下去,老大夫長舒了一口氣,能吃藥就好,最怕的就是人事不知連藥都灌不進去。 “吃了藥,多休養,以后不能太過勞累,才能于壽數無礙!” 聽完這話,蘇家所有人心中大石落地,只要于壽數無礙便好,至于不能勞累無法下田干活,這也沒什么,少了一個勞動力不過是比以往辛苦些,總比天人永隔的情況好。 “大夫,我爹什么時候會醒?”蘇大郎和蘇二郎顧不上與對面的嚴家人對峙,心里萬分牽掛著親爹的安危。 “嗯,這個說不準,早則一天遲則兩天,不過最早也得明天才能醒?!?/br> 蘇家人點頭,那藥再金貴也不是神丹妙藥,萬沒有一吃就恢復的效用,這點蘇家人心里都理解。 蘇錦樓尋思著蘇老爹傷在頭部,此時最重要的就是休息,牛車晃動顛簸,通往村里的路又不平整,若是此時將人移送回家,一不小心二次受傷那就遭了。 “大夫,請問您這邊有沒有安置病人的房間,我想讓我爹在這邊休息一晚,銀錢我照付給您,您看是否能行個方便?” 老大夫說話十分干脆,“你這后生客氣什么?后堂客房閑置,自去住便是,還提什么銀錢?” 隨即喚來伙計囑咐,蘇大郎和蘇二郎連忙用擔架抬起蘇順安跟隨著伙計去后堂安置。 “大哥,里正他們還在外面,總不能讓人在那兒干等,不如二哥與娘留在這里照看,我和你出去處理其他事情?” 蘇大郎點頭,他是蘇家長子,這個時候理應當家,這件事的起因在于酯兒,小弟身為酯兒之父也應該在場。 “大哥,”蘇錦樓跟隨蘇錦河一起向外間走去,“我還不知個中因由,煩勞你為我解惑?!?/br> “唉!還不是嚴家那無知小兒的錯嘛……”隨即簡明扼要的將事情原委說于蘇錦樓聽,既不添油加醋偏袒自家,又不缺枝少節模糊事實。 “這么說來,是嚴家小兒言語侮辱酯兒,周家禮哥兒為酯兒打抱不平引發的爭端?” “是??!其實說到底這只是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可那嚴沛之父說話太氣人了,好像只要他道歉我們就該原諒他,若不原諒就是罪大惡極,后上溪村村民又言支流本該屬于他們村,被趕走的人應該是河西村的人,可是憑什么?那本是我們河西村的地方,為什么要趕我們走?” 蘇錦樓不知當初劃分土地的標準,對于這支流的歸屬問題沒法斷言,但那嚴家小兒卻是不能輕易放過,小孩子不懂事,做大人的總不會不懂事吧。 嚴沛比酯兒大不了幾歲,嚴氏私奔出逃時他能懂什么?如今一見酯兒就提及酯兒娘私逃,言語中全是侮辱,可見平日里多是聽了家人之言在外學舌,這就引人遐想了。 及至大堂,尋了一僻靜之地,蘇家兩兄弟一致對蘇里正表示感謝,至于一旁的嚴成庵,漫說感謝,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從頭至尾漠視到底,完全當他不存在,使得嚴成庵頗為尷尬。 嚴成庵憋氣,因著受傷的蘇順安,蘇家人遷怒于他,他為了表示誠懇道歉的姿態,是怎么也不能當面發火的,甚至連丁點不滿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