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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變化,明朗的白日景色換做繁星滿天的夜晚,朽木家的庭院也變成了八重熟悉的山林景色。 真的就像是因為浦原喜助的出現,而引得八重做了個似是而非的夢一樣。 可小姑娘低頭看手中仍在微微發熱的卷軸,上面黑色字跡記錄著的朽木家主生平字字清晰。 “這算是……我的奇遇嗎?”八重自言自語的開著玩笑,緊張感和釋然感奇妙的并存著。 這也許可以解釋她看得見浦原喜助而別人看不見的原因,她甚至還為自己的特殊沾沾自喜,但她同時也忐忑,不知道自己的實力能不能配上這份天降的特殊。 就在八重內心五味成雜,坐在樹上呆呆發愣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影子沿著山道跑了上來,一邊跑一邊呼喊:“八重大人,八重大人!” 清脆的聲音里滿是焦急。距離太遠,八重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于是將妖力沿著樹木傳遞過去,借山道兩旁樹的眼睛看清了來人,是神樂的式神小白——白藏主的幼年形態。 幼年形態的式神遠沒有成年后的沉穩——這一點看大天狗就能知道——但能讓他如此失態的必然是大事,八重不敢耽擱,飛下樹迎了上去:“出什么事了?” “博雅大人,博雅大人被攻擊了!”小白前半句話讓八重心里一涼,后面的話則讓她頭皮發炸,小白說的是,“他被看不見的存在攻擊了,傷得很重!” 八重不由的想到了浦原喜助和虛。 “他在哪里?”八重問出了這句話后立刻意識到沒必要,小白會來找自己,肯定是因為源博雅遭遇攻擊的位置距離自己比距離安倍晴明更近。于是八重的下一句話是:“帶我過去!” 小白當即轉了個向:“跟我來!” “傍晚晴明才說過最近不太平,博雅為什么還要大晚上的跑出來晃?”八重一邊跟著小白跑,一邊問著,因為急切語氣算不上好,“你在這里,那神樂呢?” 與游戲中的不同,八重在這個世界認識的源博雅,雖然也有斬殺妖怪的能力,但身份仍是朝堂官員,并沒有跑到深山老林里獨自尋找大妖怪對決,以提高自身力量的壯舉,也就是說,現實中的源博雅要比游戲中的弱上一些,安倍晴明也多次告誡過源博雅,盡量不要晚上出門,他的體質深受妖魔鬼怪喜愛,極容易遇上棘手的百鬼夜行。 至于源博雅的巡夜職責,倒是不用擔心,皇宮大內有陰陽師的結界守護著啊。等他下職回家,天也已經亮了。 “源博雅大人遲遲未歸,神樂大人不放心,讓我出來接人?!毙“自诰嚯x皇宮不遠的地方接到了散職回來的源博雅,準確的說是坐著牛車,帶著侍從的源博雅一行人。 出入宮廷,源博雅要維護貴族的體面,不像到安倍晴明家拜訪那么隨意。他遲歸的原因,是天皇單獨留下他,與他討論了皇宮中的怪事。天皇單獨留下源博雅,一方面是因為他與安倍晴明相熟,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對他的寵幸。 遲歸的原因正當而充足,是在歸家的半道上出的事。源博雅一行人被鬼武士——陰陽寮為時間朔行軍起的名字,襲擊了。 侍從持刀抵抗,但完全不是對手,于是源博雅出手了,戰斗中前進方向偏移,進入了往森林方向來的道路。 源博雅戰斗時不喜歡別人插手,他遇到的鬼武士實力強勁,一路打著一路往森林附近來。然后突然,鬼武士被什么東西攔腰斬斷,化為黑色煙霧消失了。 源博雅沒有看見是什么斬殺了鬼武士,橫刀于身前,謹慎的環顧四周,腳步已經開始往后退了。 小白同樣是全神貫注的警戒著,但也同樣,什么都沒有看見。 然后攻擊來了,源博雅憑借著武士的直覺避開了要害,身前卻仍被切開了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 不斷滴落的鮮血仿佛刺激到了那個看不見的存在,空氣不安的躁動,第二道攻擊卻隔了許久才落下。這一次的攻擊落空了,有了經驗的源博雅躲開了。 雖然完全的躲開了攻擊,但因為全神貫注的戒備著,源博雅沒有功夫處理傷口,而逃離的可能早已不存在了。 第三道攻擊緩慢得仿佛兒戲,就像是野獸在戲弄獵物一般,源博雅肯定會支撐不住,小白當機立斷,也沒問源博雅同意不同意,直接沖上山找八重,攻擊源博雅的東西沒用阻攔它。 八重不知道說什么好,她說不清小白的處理對不對:“所以現在就博雅一個人在面對那東西?” 小白讓她安心:“我來找你的時候,源博雅大人的式神黑豹已經現身,勉強還能支撐一陣?!?/br> “就快到了!” 坡度漸緩,樹木也變得稀疏,源博雅的靈力滲入了八重的感知范圍,同時她也感覺到了另一道陌生而暴烈的氣息。 她不僅感覺到了,也看到了,頭覆白色骨質面具,非人非獸的虛站在一棵樹的頂上,低著頭,注視著下面渺小的人類。 八重從虛的動作中判斷出了他接下來的攻擊,揚聲喊道:“博雅,往右!躲!” 源博雅毫不猶豫的向右翻滾,他原來所在的位置地上被虛的手爪切開了道一尺深的裂縫。 源博雅躲開了,虛轉頭看八重,骨質面具空洞的眼眶中像是燃燒著兩簇鬼火一樣幽深冰涼。 見識過了妖刀姬、大天狗,以及兩把古刀,虛的注視無法再讓八重恐懼了,她借著奔跑的勢頭直接向空中躍起,在虛的上方,在漫天繁星之下,雙手先揚起后落下,是個舞蹈般的柔美姿勢—— “櫻落?!?/br> 以言靈為引,攻擊勢成,無數櫻花從天而降,片片花瓣化作利刃,撲頭蓋臉的往虛身上沖去! ☆、第 16 章 粉白的櫻花因為沾染了妖力而散發著微光,它們旋轉著,裹成了一個不甚美觀的圓球,將虛團團包裹在里面,八重輕輕落在樹梢上,就像一片花瓣落下,纖細的樹梢連一點兒彎折都沒有,她將雙手向內緩緩合攏,櫻花球隨著她的動作向內收縮。 虛在內掙扎,收縮的圓形上時不時被頂起一個鼓包,然而無論虛怎么掙扎,都沒法突破櫻花瓣的包圍,有深得近乎黑色的血從花瓣中濺射出來,虛被擠壓著斷了胳膊腿,而八重的臉色也很難看,因為她感覺自己正徒手捏著一只蟑螂,十分惡心。 就在八重惡心得快吐了的時候,櫻花球中的掙扎終于完全消失了,四周花瓣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