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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全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見鳳歌冷著張臉欺身上前,離鳶連忙退后,一步一步直退到無路可退,后背衣衫緊貼在涼亭那冰冷的石柱上,險些要緊張得發抖,鳳歌這才停下腳步,一雙鳳目怒視著她,問道:“什么都不記得了?凡間比武擂臺下我接住了你可還記得?我為你繪了副畫像命人拿著尋遍了三界可還記得?剪了你的發結了同心環可還記得?”他心中本是十分氣惱的,越是說卻無力,越問越小聲,最后變成了無奈的嘆息:“要你為我披一身嫁衣可還記得?若不記得,再求一遍你是否就會答應了?” 這一句句逼問,就好似一枚枚銀針刺進了離鳶的心窩里,她若當真不記得也就不會覺得心痛了。離鳶終究和銀姬不同,銀姬不知她與鳳歌從前的牽扯,可離鳶其實對鳳歌多多少少有些莫名的情意,所以裝不下去了,便不敢抬頭看他,更不知如何作答。 鳳歌偏要逼著她揚起頭看著他的臉,問道:“曾在冥府吻過你一次,也不記得了?那就再來一回,說不定就能記起來了……”他話音剛落就俯身靠近,離鳶忙捏仙訣逃脫出他的禁錮,眨眼間就閃到了一旁。 “殿下莫非還不曾聽聞,我就要嫁給藍止了,整個仙界無人不知。不管從前怎樣,如今我心中只得他一人,我不會再胡鬧,今后只聽他一人的話,殿下若執意如此,只好從今以后再不相見?!?/br> 鳳歌將那鳳釵丟到亭中的石桌上,像扔掉一件再平常不過的玩意,說道:“送出去的東西,怎可再收回,你若不要,隨便扔了就好,左右我無人可贈,也根本不想給別人?!碧а垡娨寥巳菇秋h飛立于身前,忍不住苦笑著說道:“現在的你,正是我最喜歡的樣子,如同幼時初見,你故意捉弄我,我以為自己惱了你,卻原來是心悅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相遇相識?!?/br> 這一次,他沒有施展仙法,而是一步步走出離鳶的視線,園門外撞見正躲著聽墻角的東陵三人,也懶得去管。 東陵見鳳歌走遠,忙飛快地跑到離鳶身邊,一巴掌拍在離鳶肩上,嚷道:“你真是作死,竟敢招惹太子殿下,還演什么英雄救美,還敢親……若是被藍止知曉,你當如何?” 離鳶揉揉被他拍痛的肩膀,嘆道:“我本無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我心,許是我太過貌美的緣故罷。東陵可知,怎樣才能讓殿下他不再為我傷情?算了算了,你定是不知,你和他一樣是求一人而不得,又有何分別?”說完趁著藍止未歸,將那鳳釵一把納入袖中,想著既然鳳歌不愿收回,改天她就帶回湘霖府去藏好。 袖中有一只小葫蘆不小心滾落在地,原是孟婆贈她的那壺風曲酒,她一拍腦袋,叫道:“竟把這寶貝給忘了,東陵,這可是冥府的孟婆送我的風曲酒,可以忘情,你若需要本仙子現在就忍痛割愛送你了!” 東陵慌忙搖頭道:“我可不需要,地久天長我未必不能得到姜離仙子的心,你若要送,當送給太子殿下才是,過不了幾日就要眼睜睜看你嫁給藍止,他才是真正為情所傷的可憐人?!?/br> ☆、第五十五章 寶鏡 天界已許久沒有上神大婚這樣的喜事出現,加之此番天帝陛下決定親自為二位上神主婚,是以整個天庭近來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眾仙家也不管平日里與這二位可曾有過私交,單想著大喜之日前來沾些喜氣也是好的。 依禮離鳶需回云狐山的花神府中待嫁,大婚前都不得再與藍止碰面,可她如今是一刻也舍不得離開藍止,前來接她的歸沐與冷畫二位仙子從大清早一直等到了晌午,她還是賴在紫旭仙境中不肯走。 冷畫躬身勸道:“上神,天宮織女們熬了幾宿趕制的鳳冠與嫁衣已送至湘瀮府中,您好歹也回去試一試,萬一要是不合身,現下送回去改還來得及?!?/br> 離鳶頭枕手臂趴在桌上,懶洋洋地答道:“不行,我定要等到藍止歸來,見他一面再跟你們回去。他整日忙得不見蹤影,這一回就要等到大婚之日才能得見,求求你們就別再催我了?!?/br> 歸沐與冷畫對視一眼,上前說道:“那上神您的嫁妝要如何預備?我與冷畫依禮大致備了些,還需上神您回去過目,總要瞧瞧合不合心意才是?!?/br> 離鳶干脆連眼皮都合上了,不耐煩地說道:“不知道不知道,這些煩心事統統交給東陵去辦就好了,成個親而已,為何要弄得這樣麻煩?” 歸沐笑道:“尋常仙家成親自然沒這么繁瑣,只是您嫁的可是藍止上神,豈能太過隨意?何況咱們陛下親賜藍止上神以鳳輦迎親,不知有多少仙娥妒忌您妒忌得要抓狂,您竟然還嫌麻煩,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離鳶當即反駁道:“歸沐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平白地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難道本仙子就是個沒人要的?能娶到我也是藍止他的福氣?!?/br> 冷畫聞言掩嘴笑道:“上神您貌美無雙自是有人搶著要,只是這厚臉皮怕要把人都給嚇跑了,只有藍止上神他心胸寬廣,能容得下您?!?/br> 離鳶站起身,對歸沐與冷畫道:“枉你二人跟了我這么久,卻原來一直是心向藍止的?日后是不是也要同他一起來欺負我?” 話音剛落,就見一身白衣的藍止抬腳進了房內,歸沐與冷畫見了連忙施禮退下,藍止大步行至離鳶身前,開口問道:“聽聞二位花神一早就來接你回府,怎的現在還在這房中候著?” 離鳶哀怨地瞥了他一眼,答道:“人家還不是因為想再見你一面才賴著不走的,你倒好,一回來就趕人,那我現在就回我的云狐山去!”說完作勢就要離開。 藍止一把攥住她的衣袖,忍著笑意問道:“既然已等了這么久,真舍得就這樣走了?就是娘子你舍得,為夫也不舍得?!睂⑺M懷中,又再輕聲細語一番:“回了云狐山,好幾日都見不得面,不知娘子會不會想我想到孤枕難眠?” 他身姿挺拔,他眉目如畫,他軟語溫言,他懷抱暖暖,離鳶瞧著愈發覺得不舍,將臉貼在藍止胸前,小聲嘟囔著:“早知這樣麻煩,就不要成親好了,剛一回來又要分開,為何老天總要讓你我聚少離多?” “說的什么傻話,挨過這幾日,大婚之后便可朝夕相伴,到時候你別覺得厭煩了才是。再說,不成親你如何能替為夫生個小仙童出來?”說著藍止將手放在離鳶的小腹,輕笑道:“已經有了也說不定……” 離鳶狠狠將他的手拍掉,驚魂未定地說道:“我還沒做好準備,我還沒玩夠,才不想早早做別人的娘親?!?/br> 藍止柔聲安慰道:“無妨,娘子你只管生,為夫負責養就是……” 不知從何處吹來的一股邪風,關了門窗,斂了紗帳,于是光天化日之下,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