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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剛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他艱難地抬起自己的翅膀,還好,只是有些咬傷,只是腳趾磕在地上斷掉兩根,真是疼到鉆心。他艱難地轉過小腦袋,想看看琯紓如何管教那只不知禮數的野貓,兩人親密的互動就映入眼簾。 離朱內心沒有分毫波瀾——屁話!他簡直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姓紀的,你很可以?!彼麤Q定趕緊離開這,以免氣到吐血,于是艱難地用翅膀撐起身體,一瘸一拐向門口走去。 他奶奶的,不就數尺見方的個小室,咋就走不到頭。 紀琯紓從擼貓的快樂中找回了良知,抬頭尋找離朱,就看到一個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背影。他一邊走一邊踉蹌,時不時抬起翅膀保持平衡,又被兩翼的傷牽動抽搐。 紀琯紓又想笑了。 他小心地把團團安置在左邊的臂彎,緩步起身上前,右手撈起離朱:“別逞強,我送你回去?!?/br> 離朱:“... ...你他媽居然能雙標至此?!?/br> 這是團團斜乜過一眼,小巧的尾巴靈活地伸到離朱面前,威脅性地晃了幾晃。離朱只能屈辱地閉上小小的黑眼珠,決定三年以后吃貓rou火鍋。 偌大的房子,找個鳥籠還是相當容易的,不過離朱表示如果要住鳥籠,他寧愿一死?,g紓于是非常體貼地行了個造物訣,造出了一張尺寸合適的小床。離朱傷心地爬上床,表示要自己冷靜一下,短時間內任何人或者獸都不想見。 紀琯紓倒是沒有猶豫地離開了,只是團團離開時向后望了好幾次,頗有幾分戀戀不舍。 一直到現在,紀琯紓才想起團團幾乎沒吃什么東西。這也無可厚非,他從未結過本命血契,昆侖山上淑儀養的那只貓又及其貪嘴,他未見神仆喂食過幾次,但那貓仍是膘肥體壯。 團團現在已然餓極,用小小的牙磨著紀琯紓的指尖,把他看得一陣心疼。幸虧團團雖然妖力全失,身體依然是經過鍛造的,這才能撐到現在。 可是給團團吃點什么呢?離朱這宅子瓦舍三千,連廊六百,真要找到這食材也得費些功夫。紀琯紓眉峰緊鎖,四下觀察一番,便見到一丈開外有一方清池。 他再次將團團塞進前襟,修長的手指輕巧幾折,便將袖子折作肘上三分,再兼攏起下擺,便是一副及其專業,要下水捉魚的架勢。 ☆、灶王爺歷險記 這天一早,紀琯紓小心地把手從熟睡的團團肚皮底下抽出來,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小耳朵,才披上衫子出了門。二月過了九天,已經是六九的日子了。老話里都說,五九六九隔河看楊柳,七九河開,□□雁來,此時的風也少了幾分凜冽寒涼,多了幾分暖融的春意。紀琯紓走出門,冬日的暖陽曬得他多了幾分懶散,也讓他忍不住把脖子圍著的巾子解了,搭在手臂上。是時候給團團備上輕薄的春衫了,小團子是只橘貓,穿白色肯定顯得越發圓潤... ... 團團被溫柔的陽光搔著眼皮,忍不住滾了幾滾,還是起了床。撐起前爪打了個舒舒爽爽的哈欠,她才發現紀琯紓不在家。嗅嗅留下的氣息,團團斷定早上八點左右他才出去,便不再著急,要趁著一只貓在家去那些平時琯紓不許自己去的地方探個險。 躲過廚房的刀光劍影,也把紀琯紓桌子上那些不服管教的書本收拾了一頓,團團踱著戰勝者的步子巡視著書房。在紀琯紓堆成小山的書之上,放著一張紅色打底、金色描邊的紙,繪著一個黑發黑須,眉開眼笑的叔叔,這吸引了團團的目光。 先是警惕地觀察了一番,又湊前去嗅了一嗅,團團初步判斷了這張紙沒有什么威脅性,但是剛把爪子放上去,就聽的一聲大笑:“哈哈哈!” 團團嚇得一蹦三尺高,連忙躲到一摞書后面。半晌沒有動靜,她偷偷探出頭來,正好看到畫中那個叔叔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她弓起后背,渾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來,一個縱身向他襲去。叔叔身形突然變得透明,團團竟是撞了個空,轉過頭來就要再次出擊。 “哎哎哎,小貓兒,先停手聽小老兒解釋一番可好?”叔叔竟是漂浮在了空中,“我是貴府的灶君,是您家的東廚司命主、人間監察神,可別傷了和氣!” 團團收了攻勢,將面前這個怪叔叔細細打量了一番。他一身兒紅色大衫,袖袍鑲著黃色滾邊,頭戴烏色赤青雙飾帽,手拿玄底朱綠雙色笏,腳下隱隱有火焰閃爍。團團有些好奇,便開口問道:“你是神仙嗎?是管灶火的神仙?” 那叔叔嘴角一撇,似是有些不滿:“可不止這樣,我還負責監視你們一年中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可都是要上報天庭的!” 團團想了想廚房里橫尸遍野的刀具,看了看爪下凌亂不堪的書籍,亮出了自己的爪子。 灶王爺見狀連忙服軟:“團團一直是個好姑娘,只要你能幫我個忙,我在天庭就只說你的好話成不成?”見團團點了頭,他松了口氣,“這各家灶王爺上天都是有一年中的記事簿的,只是我的... ...前兩天仿若... ...好似... ...弄丟了?!眻F團同情地看著灶王爺,自己前兩天弄丟了金鈴鐺還被琯琯好一頓批評,這么大年紀的人居然也這樣粗心嗎? 于是一神一貓就這樣踏上了尋找記事簿的旅程,紀琯紓買好麻糖回來時,只看見桌上一張貓爪寫就的飛揚字條:安好,勿念。 今年團團和紀琯紓準備在臨安過年,街道兩旁吹拉彈唱耍把式的、沿街吆喝賣糖瓜的、寫春聯出對子的、賣繡品小物件的摩肩接踵,直把個四馬能并駕的御街堵了個嚴嚴實實。團團仗著身形嬌小靈活在菱紋綺履、棕麻鞋中穿行,向著灶王爺指出的方向奔去。 ☆、番外二 “灶王叔叔,你都去過哪里???”團團年紀還小,平日里又被紀琯紓嬌養著,跑的路多了便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灶王坐在她兩只毛茸茸的耳朵之間,聞言半跪著眺望前方:“快了,就是前面那個小攤兒?!?/br> 說話間,一陣微風送來絲絲縷縷香甜的氣息,團團停下腳步,舔了舔前爪,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早飯:“灶王叔叔,這是什么呀,味道居然這么香!”灶王捋了捋黑須:“‘只雞膠牙糖,典衣供瓣香。家中無長物,豈獨少黃羊?!@便是年二十三、二十四家家戶戶必吃的麻糖?!笨戳丝磾偳皝韥硗徺I麻糖的人絡繹不絕,他又顯得有些無奈,“按習俗,人們為我供上麻糖,是為了用糖瓜粘住我的嘴,讓我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其實一年中各家各戶做了什么事兒,我們都記在心里,不是糖瓜一粘就能封住我們的嘴的,權且讓人們圖個心安吧?!?/br> 團團已被攤上那幾顆圓滾滾的麻糖吸引了目光,攤主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