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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玖婳左右打量一圈,問:“上神不在宮里嗎?” 卿姒掀起眼皮晲她一眼,淡淡道:“我又管不了他,他在哪我也不知道?!?/br> 玖婳尬然一笑,又問:“仙子跟著上神多久了?” 卿姒不懂玖婳為何會問這樣的問題,卻還是默默算了一算:“好久了吧?!?/br> 玖婳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又坐了一會兒后,便自發告辭。 月山柳梢,卿姒推開門,打算去慕澤房里找他抹藥,還未走到他門口,就被人一把拉住袖子。 卿姒回頭,見止歌神秘兮兮地豎起食指壓在唇上,朝她“噓”了一聲,拉著她出了院子。 “怎么了?” 止歌一臉激動:“我方才出門去打水,看見驪夭偷偷摸摸地進了那個人的屋子?!?/br> 卿姒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病,這才提醒道:“那是你未婚夫,他若和別人有什么,吃虧的是你?!?/br> 止歌急道:“若是我們親眼看到他和別人有什么,就可以逮著理由讓我父君退婚了??!” 卿姒一臉糾結,被止歌強硬地拉去了長歟門前。 她輕輕推開門,卻見滿室幽靜,窗前岸幾上的一盆銀桂開得極好,沁人心脾,一派端正,并無她們想象中的艷麗場景。 止歌見紗幔掩映后的被窩隆起一團,向卿姒使了個眼色,兩人輕手輕腳地朝床榻走去,止歌上前一把掀開被子。 第30章 天人永隔 卿姒雖從小生活在男多女少的環境里, 但玉京山也勉強稱得上是禮教正派, 門風端正, 師兄弟們也都很講究風度禮儀,從未干過光天化日之下赤著膀子打拳的事。 是以,這還是卿姒四萬多年來頭一回見著別人不穿衣裳的樣子, 當然,剛出生的止歌除外。 只見驪夭不著寸縷,風情萬種地躺在長歟的床上, 被子剛掀開時, 她是含羞帶怯,楚楚動人;看清來人后, 她卻是膛目結舌, 怒意滿盈。 卿姒想起前幾日她說的那番話, 什么不論是鐲子還是人,只要她有本事搶到就是她的,原來竟是這么個意思。只是卿姒萬萬沒想到, 魔界中人竟是如此奔放直接的嗎?看中了誰就脫光了衣裳往別人被子里鉆? 止歌沒見到長歟的身影,失望的同時又有一絲小小的慶幸,連她自己也未察覺。 她看了看床上的驪夭, 如此玉體橫陳香艷美景, 她卻惡俗不已,遂十分尷尬地松了手, 被子便又重新落回到驪夭身上。 這位魔族公主早已氣得七竅生煙, 偏偏又不能起身來與她們爭辯怒罵一番, 只能抱著被子咬牙切齒地道:“誰讓你們進來的?” “誰讓你進來的?”止歌回得飛快。 “你!”驪夭氣得說不出話來。 卿姒輕咳一聲,拉過止歌,便帶著她往外走:“別看了,看多了長針眼?!?/br> “啊啊啊??!”驪夭瘋狂氣急地大聲發泄著,雙手握緊拳頭在床板上砸得直響。 卿姒聽得心驚,加快了離去的步伐,卻在宮門口撞見正欲跨門而入的長歟。 長歟紅光滿面,眼眸含笑,顯然一副心情舒暢的樣子,想必是飲了酒的緣故,他見到卿姒,笑著道:“小卿,你怎的來了?莫不是知道我剛得了一壺好酒,過來蹭酒的?” 卿姒還未來得及回答,止歌便輕哼一聲,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怎么了?”長歟不明所以。 卿姒意有所指地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小伙子艷福不淺??!” 話音剛落,穿戴整齊的驪夭便從屋里跑出來,路過卿姒時,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才快步離去。 長歟更加不明所以:“這,這是?” 卿姒笑著跟他擺了擺手,自顧回寢殿去。 路上遇到好幾撥婢女竊竊私語,神色慌張地朝同一處跑去。她實在好奇得緊,隨手拉著一個婢女,問:“這是怎么了?” 婢女也不賣關子,只急道:“花園里出了人命,那兒負責修花的一個婢女歿了?!?/br> 卿姒松開她,婢女得了自由后便朝著花園跑去。卿姒在原地立了片刻,也向著花園的方向行去。 她到達花園之時,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大家自發地圍成一個圈,將死者包圍在中間,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料理其后事。她撥開人群,擠到中央,終于看清了那個死去婢女的面容,或者說,猙獰可怖的面容。 是那個二殿下帶到席上去的女子。 卿姒記得,那天自己還提醒過她的,怎么今日就變成這副這樣子了呢。 那女子的臉已經被劃爛,一條條觸目驚心的長蟲盤亙在她的臉上,她手里卻死死地攥著一朵山梔花,無端竟有幾分妖冶,妖冶里又透露幾分清麗。 卿姒脫下外袍,將女子從頭到尾包裹住,轉身朝離的最近的一個婢女問:“魔宮里負責管事的人是誰?” 婢女誠惶誠恐地答了,又轉身跑去找管事。 卿姒看向人群掩映后的一個青衫身影,曉得為女子料理后事的人來了。 北絔風塵仆仆而來,臉上的疲憊悲痛難掩,一身青衣上還沾了不少泥土。他站在那兒,卻不敢靠近,只是專注地看著躺在地上那個一動不動的那個身影。 良久,他終于踉蹌著一步步行來,卿姒看了他一眼,讓開位置,站起身時,突然問了一句:“你喜歡山梔花嗎?” 北絔猛地看向她,眸中神色辨不分明,隱隱有悲傷溢出。卿姒沒再說什么,朝著寢殿行去。 行至中途,她倏爾向后看去,北絔將女子緊緊地抱在懷中,手上力道很大,他正緩緩拉下女子臉上的遮蓋。卿姒突然覺得頭很痛,看著北絔的身形竟像出現了重影,模模糊糊,似明似滅,那個影子說不出的熟悉。 卿姒回去的時候,全然忘了要去找慕澤上藥的事情,倒床便蒙頭大睡。只可惜頭痛不已,睡得昏昏沉沉,不甚安穩。 半夜察覺有人進了自己的房間,可她卻掙扎著不愿醒來,暗自思忖著到底是哪個登徒子敢半夜潛入她的房間。應該不是那個二殿下宴盧,卿姒估摸著他應該對自己有了深刻的心理陰影,近日都不太想看見她。 那這個人是誰呢? 床墊陷下去一點兒,額上隨即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十分清爽舒適,指尖觸及皮膚后便開始輕柔的打轉,力道溫柔綿順,惹得卿姒一陣顫栗。 她知道了……登徒子是慕澤。 卿姒倏地睜開眼睛,于朦朧夜色中一下子尋到慕澤那雙清亮明朗的眸子,她恍然大悟,那個影子與慕澤重合得幾近完美,難怪她會覺得熟悉。 她就那樣打量著眼前之人,見他的外袍只是隨意的披在身上,露出里面的白綢中衣,神情慵懶卻端肅,隨意卻專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