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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 她愣了一瞬,朝身旁候著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心領神會,上前踢了一腳地上的布衣女子,尖聲道:“你個賤民沖撞了公主的馬車,公主心善,便不與你計較了,快快滾開,別礙著公主的視線?!?/br> 布衣女子連忙跪起身,朝著紫衣女子重重地磕了十幾個響頭,這才哆嗦著身子踉蹌著走遠。 卿姒目送那女子離去,手上的珠子卻還在激烈的顫動著,她卻是明白了,眼前這位怕就是那驪夭公主。她微低頭,對著珠子道:“出來后乖點,別馬上就急著去找她算帳,以后多的是機會?!?/br> 玻璃珠子還在動,卿姒淡然道:“你若不想出來,那便繼續在里面待著吧?!?/br> 止歌聞言,不敢再動,算是變相地妥協。卿姒見她答應了,便悄然隱身至一處小巷之中。 靈蔻得了空子,小心翼翼地往慕澤身邊靠了靠。 慕澤面無表情,兀自收回右手,他在布衣女子身上施了一道罩子,鞭子雖能打在她身上,卻傷不了她分毫。 長歟松開驪夭的鞭子,從袖中掏出一方白帕,仔細擦拭著手上沾染的鮮血。 驪夭見狀,趕忙扔掉鞭子,拿出一張與衣袍同色的帕子,遞給長歟,輕聲道:“用我的吧?” 長歟沒接,兀自擦完手后,突然抬起頭對著驪夭笑了一笑。左嘴角微勾,只微露出兩三顆皓齒,眼如彎月,是長歟一貫的笑法??墒煜に娜私灾?,長歟此時笑得十分勉強,笑意并未達眼底。 他問:“公主殿下?” 驪夭面上劃過一種類似于自傲的神色,還未來得及回答,長歟又接著道:“公主果真大度,那女子沖撞了您的馬車,還能得您寬恕,定是修了幾世福澤?!?/br> 卿姒將止歌放出來,還對她進行了好一番思想教育,確保她不會沖動后,才同她一道走出去。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長歟方才那句。 止歌這個年紀的丫頭,尚還不懂得克制,但見她握緊拳頭,面上急切,便想要沖出去,卿姒拉住她,輕輕搖了搖頭。 驪夭聽聞此言,竟露出一個難得的嬌羞表情,與她的長相格格不入,竟有幾分莫名的詭異,她道:“你是何人?” 長歟淡然道:“雷澤氏,長歟?!?/br> “雷澤氏?”驪夭喃喃自語,倏爾反應過來,驚喜道,“原來是神君?!?/br> 長歟點了點頭,并未言語。 止歌雖被拉住,口頭上卻不見服軟,她大聲叫道:“你不僅水性楊花三心二意拈花惹草,還假仁假義曲意奉承,連那樣惡毒之人都能結交,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死丫頭,剛才自己救人的一幕她轉眼就忘了?長歟暗自誹腹。 驪夭循聲望去,見著止歌,戾氣浮上眼眸:“怎么又是你?” “還請公主見諒,她……”長歟眉頭皺起,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她,是在下的未婚妻子?!?/br> 驪夭挑高了眉,不可置信般重復:“未婚妻子?” 止歌卻又不滿地叫道:“誰是你的未婚妻子?不害臊?!?/br> 長歟額角青筋跳了一跳。 卿姒輕嘆一聲,慕澤看她一眼,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卿卿,若有豪華宮殿給你住,你住不???” “有如此好事?”卿姒不禁疑道。 慕澤笑了笑,微揚下巴,示意卿姒看向前方。 只見迎面駛來數列騎著黑色戰馬的魔界將士,為首的一位著玄色騎裝,身形高大,氣勢凜然。 驪夭看了眼長歟,面有不甘,卻還是糾結一陣后,快速向著那位魔將迎去:“翼遙將軍,你怎的來了?莫不是父君派你來接我?” 翼遙翻身下馬,動作利落矯健,他淡然道:“臣是奉君上之命特來迎接尊神駕臨,公主多慮了?!?/br> 驪夭面上神色變了一變,微感不悅,卻只皺眉道:“尊神?” 卿姒很是欣賞這位翼遙將軍,竟然絲毫不給本族的公主留面子,著實是位人才。所謂人才,狂妄一點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狂妄得要有資本,要有能服眾的本事。 他這樣怠慢驪夭,驪夭卻也不敢朝他發火,可見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翼遙看也不看她,徑直向慕澤走來,朝他抱拳行禮:“在下魔族翼遙,君上得知上神駕臨魔界,已備好酒宴,還請上神移步魔宮?!?/br> 慕澤垂眸看向卿姒,問:“怎樣,住不???” 卿姒無比誠懇地點點頭,不禁感嘆上神之尊就是牛氣,她擺出玉京山的名號來,也只能是順利進城,慕澤卻是能直接進宮了,人家還替他設了酒宴,還讓這么一個酷炫拽的將軍來迎接……人與人果然是不同的。 去魔宮的路上,卿姒不禁悄聲問道:“上神早知道那位將軍會來接你?” 慕澤微搖頭:“我只知魔君得知我來了,并不知他會有何對策,看樣子,是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br> 慕澤此話確是事實,一個堂堂的天族尊神莫名其妙地跑來人家魔族的境地,換誰不擔心他的企圖?更何況是一族之首的魔君。 行至魔宮入口,有個十分寬廣的高臺,乃是朝烏盛賽的舉辦地——姬戊臺。 卿姒見到那臺子,突然向翼遙發問:“將軍可否告知,上一屆朝烏盛賽拔得頭籌者是何人?” 翼遙看了卿姒一眼,不疑有他,直道:“是我魔族的大殿下,北絔?!?/br> 看來這魔族的大殿下與那天族的大殿下風亦倒是有幾分不同,還真有些本事,聽得出這翼遙對他也有幾分欣賞。哪天得找機會同他過過手,探一探虛實,也好在大賽前有個心理準備。 魔宮大殿之上,數張矮幾鋪開一個長長的席面,魔界王族中人與重臣皆在其列。上首之人一襲龍紋黑袍,面容沉穩,看起來不過青年模樣,眼神里卻有幾分睥睨天下的意味。 他見翼遙身后的幾人跨入殿內,直直起身,向著慕澤迎去,朗聲開口道:“上神駕臨我魔界,令本君不勝惶恐,有失遠迎,還望上神見諒?!?/br> 慕澤面上神色很是平靜,輕飄飄地晲了一眼說話之人,淡然道:“魔君客氣了?!?/br> 魔君也未在意,一手攤開做出邀請的動作,道:“上神請上坐?!?/br> “不必?!蹦綕蓮街弊呦蚩罩南率孜?,一撩袍子,從容落座。他見卿姒還愣在原地,微挑眉道,“怎么不過來?” 還真是不客氣啊,卿姒干笑了一聲,拉著止歌過去。這小丫頭一路上都很沉悶,驪夭的馬車就跟在后面,她卻不能上去報仇,著實憋屈的很。 卿姒在慕澤身旁落坐,長歟亦淡定地在其后一張矮幾上坐下,樣子頗為隨意?,F在的狀況有些微妙,他本是為了躲這門親事,才跟著他們來到魔界,卻誤打誤撞地碰上親事的女主角,未免也太有緣分了些。 止歌不愿挨著長歟,非要與卿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