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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身子毫無遮擋,而祁諳這么近距離看到他身上錯落的傷痕,頓時紅了眼睛,一步一步挪到他身邊,抬手輕輕碰觸他胸口的疤痕,哽咽道,“兄長,還疼嗎?” 榕桓呼吸募得一滯,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呼吸急促,聲音也變得嘶啞不堪,似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長-樂-” “我在這兒,兄長?!逼钪O在浴桶前蹲下,仰著頭看著榕桓,眸中帶淚,可憐巴巴,“兄長...” 榕桓深深吸了幾口氣,水中的拳頭握緊又松開,吐出兩個字,“出去...” “什么?”祁諳愣了一下。 “出-去-”榕桓語氣中帶上了怒意。 因為剛剛知曉了榕桓受傷的事兒,祁諳正處于強烈的自責當中,見榕桓動了怒,也有些怯意,于是一步一回頭的出了榕桓的臥房。 榕桓靠在浴桶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都是他的錯,是他太過寵她了,從她懂事兒起他便一直告訴她,只要她想做的,便去做,沒有對錯,只要她做的便是對的,錯的到了他這里也是對的,因此養成了她毫無顧忌的性子,是他把她寵壞了。 祁諳耷拉著腦袋回到芳林居,月谷嬤嬤還在等著她,看她興高采烈的出去,卻垂頭喪氣的回來,不由疑惑,“這是怎么了?” 祁諳拖著腮,苦惱道,“嬤嬤,兄長生氣了,很大很大的氣?!?/br> “為什么生氣?”月谷有些不太相信,這十幾年她都跟在小公主身邊,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王爺都會想辦法去給她摘下來,怎么可能跟她生氣。 祁諳皺著鼻子,“嬤嬤,剛才兄長在洗澡,我闖進去了,兄長就生氣了,讓我走,很兇很兇的讓我走?!?/br> 月谷詫異的張大了嘴,半天才道,“公主,老奴記得有教過你不能隨意進出男子的房間,難道你都不記得了?” “我記得啊?!逼钪O一臉委屈,“可是嬤嬤說的是不能隨意進出男子的房間,又沒說不能隨意進出兄長的房間...”她小時候也經常在兄長沐浴時進去啊,兄長也沒說什么啊,怎么到了現在,每天都在生氣,生氣,生氣?。?! 月谷無奈,這倒是她的不對了,那時候她還小,沒那么多避諱,更何況她和王爺還有婚約,所以沒有把這些當回事兒,以至于到了現在,公主對此還是懵懵懂懂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肥不肥,愛你們,么么噠! 兄長就要開竅了... 第24章 占有欲 祁諳翻來覆去想了一晚一夜, 想到那日兄長與她的約法三章, 覺得兄長可能是認真的。 雖然她覺得與兄長的親昵并沒有什么不妥, 可是兄長好似是比較在意,既然這樣,那她就勉強尊重他的意見吧。 自從這次重逢后, 兄長變得很不一樣了,祁諳嘆了一口氣,越發懷念小時候的兄長了。 那個時候的兄長啊...對她千依百順, 而現在的兄長啊...對她事事挑剔。 祁諳又嘆了一口氣, 頭埋在了被褥里。 從小到大,祁諳都沒有這幾日這么沮喪過, 平日里沾枕頭就睡的人,這幾日愣是日日難眠。 早起月谷為祁諳梳發時, 祁諳哈欠不斷,睡眼惺忪的。 “公主是有什么心事嗎?”月谷還從未見過公主為了什么事情夜不能寐的。 祁諳耷拉著腦袋,似醒非醒, 語氣里滿是抱怨, “還不是兄長...唉...”祁諳覺得這幾日自己嘆的氣比她過去十幾年嘆的氣都多。 “我怎么了?”有些低沉的嗓音。 祁諳倏地抬眸看向銅鏡,本應站在她身后為她梳發的人變成了她家...兄長。 祁諳又高興,又緊張,又尷尬,期期艾艾, “兄長...”眸子不由自主的亮閃閃。 榕桓為她梳發的手法有些生疏,很小的時候她扎羊角辮, 從來都是他梳的,后來他帶她進軍營,她便開始著男裝,發絲隨便一束便好。 這女子的發髻,他還當真不會。 榕桓垂著頭專心致志的研究她的頭發,祁諳自銅鏡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他側臉上的鞭痕卻異常清楚,已經幾日了,那鞭痕還未消散。 祁諳把自從兩人見面后發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覺得自己真的好似做錯了許多事情,心中越發愧疚,小聲道,“兄長,你那日說的約法三章,我日后定會做到的?!边@樣,他會高興些的吧。 “啊...”祁諳的頭上突然傳來一陣痛意,不由撅嘴,“兄長,你弄疼我了?!?/br> 榕桓無意識握緊的手放松一些,卻也沒有言語。 祁諳以為他還在別扭,為了緩和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尷尬,便開始沒話找話說,“兄長為何把園子里的桃樹都給砍了?” 榕桓眸子一暗,依舊沒有答話。 他突然發現,他對她的占有欲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強烈的多。 尤其是看到她與旁的男子眉開眼笑,手中握著旁的男子送給她的東西時,那一刻他的心里突然升起的滔天怒火是他始料未及的。 這些年她的身邊只有他一個男子,他從來未去想過這些,可是這幾日,他發現,她再也不是那個只會跟在他身后,嬌聲喊著‘兄長抱’的女娃娃了,她聰明伶俐,在各個權貴之間游刃有余,遇事處變不驚。 她的一顰一笑,讓許多男子移不開眼睛。 在這個世上,他孑然一身,上無父母,下無子女,也無血脈親戚,只有她是唯一完完全全屬于他的,是永遠不會離開他的。 可是現在她發現,她隨時都可能會離開。 若有一日,連她也扔下他走了...他便什么也沒有了... 嫁給別的男子,對著別的男子撒嬌玩鬧,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榕桓想到這些便覺心中翻江倒海。 從來沒有一件事情能讓他失了分寸,而此時此刻,他覺得他根本壓抑不住自己。 此時他的心里已經混亂不堪,他理不清他對她的感情是什么樣子的,是男女情愛,還是只是單純的占有欲。 見他依舊不答話,祁諳吐吐舌,若是放在以往,她早就跟他鬧開了,但是現在情形不同,還是收斂一些的好。 “兄長,你此去可有什么發現?”祁諳看著銅鏡里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有些無力。 榕桓穩定了下情緒,將自己這幾日的發現大體對祁諳說了說。 梁飛平的父親這幾日找了許多人,大都是泉州有名的權貴,但是找這些人并沒什么用處,梁父也是病急亂投醫,但是這兩日,梁父寫了兩封信,一封送往了贛州,一封是送往帝京的。 這兩封信榕桓都讓人偷出來瞧過,送完帝京的信是往刑部尚書那里送的,看信中意思,不過走投無路之下想要尋求帝京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