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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收糧一事做引子,看看能不能引出背后的人,但是她也知道這種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劫朝廷的糧,還是長樂軍的糧,這背后之人斷然不會如此不小心的。 只是這軍中確實缺糧,趁著這個機會,也算是一舉兩得。 “溪公子,祁公子,好巧?!币蝗舜蟛阶哌^來。 說話的公子哥叫梁飛平,那日在清風樓上見過祁諳,那日祁諳說起收糧一事時,他便有些動心,他家在泉州做的便是糧食生意,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想放棄,只是做生意這種事情,最忌諱的便是盲目。 所以這幾日他一直在溪家的鋪子前觀望這件事兒,這些時日下來,看祁諳的陣勢,倒像是真打算做這門生意。 “祁兄,一起去酒樓喝一杯?!绷猴w平說著便過來摟祁諳的肩膀。 手腕被人攥住然后甩了出去,梁飛平踉蹌一下,差點兒摔倒在地,被眼疾手快的隨從扶住才堪堪站穩。 “說話便說話,何須動手動腳?!闭驹谄钪O身后的男子不悅道。 梁飛平也是家大勢大,從未受過如此委屈,臉色一變,便要開口斥責。 就在此時,一個小小的腦袋湊過來,臉上是清粼粼的笑,“梁公子沒事兒吧?家仆沒見過世面,讓梁公子受委屈了?!?/br> 笑吟吟的白凈小臉,無害而親和,梁飛平到了喉間的話硬生生的被堵了回去,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今日我做東,請梁兄飲酒,梁兄可賞臉?”祁諳發出邀約。 梁飛平站直身體,整了整衣衫,平復了一下心情,“怎能讓祁兄請,自然是我請?!?/br> “好了,好了,客氣什么?!毕驍鄡扇说脑?,解圍,“這思人兄也是護主心切,梁公子莫要放在心上,今日我請客,咱們去醉音樓,嘿嘿...”溪棹說到最后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 梁飛平冷冷睨了一眼榕桓,沒再說什么。 幾人同往醉音樓去,跟在后面的榕桓扯住祁諳的衣袖,低聲道,“諳兒...” 祁諳咬牙切齒,抬腳便對著他的小腿踹了過去,小聲嘀咕,“自作主張?!?/br> 榕桓面不改色的拱手,“主子說的是?!?/br> 第7章 清風樓與醉音樓是泉州有名的兩大酒樓,相較于清風樓的高雅,醉音樓便有些世俗。 清風樓的歌姬賣藝不賣身,而醉音樓的歌姬,只要互相愿意,便可以共赴一番云雨。 也許會有人覺得這般說來,這醉音樓其實就是一個出賣皮rou的花樓,這便錯了,這醉音樓還不同于平常的花樓,花樓里講究的是有錢就好,但醉音樓不同,這里講究的是你情我愿。 沒人知道這醉音樓的老板到底是誰,但也從無人敢在這里鬧過事兒,所以只要姑娘不樂意,你有再多的錢也無用武之地。 祁諳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不由有些好奇,轉著小腦袋來回看著,美眸里帶著新奇。 紅紗帳,綠羅裙,琴聲歌聲伴著曖昧的脂粉香,祁諳嘴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意,這地方倒是很合她的胃口。 從樓梯上轉眸看過去,便見一樓的包間半掩半閉,一雙男女糾纏在一起,不知在做些什么。 祁諳有些好奇的從欄桿上探頭望下去,想要瞧得更加清楚一些。 腦袋上卻突然被人敲了一記,然后自己的腦袋被人硬生生的給掰了回去。 低沉的帶著些微怒氣的嗓音,“不許亂看?!毙⊙绢^,從小便好奇心重,不學好。 祁諳倏地轉頭怒目瞪他,“你干嘛?” 榕桓按著她腦袋的手微微卸了力道,轉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小公子,大家都等著呢?!?/br> 祁諳氣呼呼,轉身還想要往下看,榕桓順手抄起從一旁路過的小廝手中托盤上的杯子扔了下去,那杯子不偏不倚正好順著門縫進入了房內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纏繞在一起的兩人被嚇了一跳,男人從女人身上翻身下來,左右尋找,“誰,誰...” 自然沒人應他,男人罵罵咧咧的關上了門。 這下沒得看了,祁諳抬腳就踹了一下榕桓的小腿,榕桓依舊面不改色,順手給她整了下衣衫,“亂了?!?/br> 祁諳氣結。 梁飛平回身,正好看到二人之間的互動,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在包間內坐定,小廝上了酒菜,祁諳擺弄著手中的酒杯放到鼻間嗅了嗅,嫌棄的推了開。 “怎么,這酒不合祁兄口味?”梁飛平問道。 祁諳搖搖頭,“倒也不是,只是這酒不適合今日的我?!?/br> 溪棹暗笑幾聲,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也算是了解了祁諳一些,只要她不想做的,便是這套說辭。 梁飛平今日也不是來勸酒的,酒桌上的那套很顯然是不能用在祁諳身上的,梁飛平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與祁諳談。 梁飛平叫了幾個姑娘進來彈奏小曲兒,這醉音樓里的姑娘自然是美艷芳華的,溪棹的眼睛全然盯在了姑娘身上,隨著節拍敲打著桌面,神思早就飛遠了。 梁飛平往祁諳身邊坐了一個位置,這次他沒敢放肆,他與祁諳之間還隔了一個位置。 “祁兄這次要收多少糧?”梁飛平看了一眼溪棹,見他沉迷在姑娘身上,才開口。 祁諳心中一動,手滑下桌子,擺弄著腰封上的玉佩,緩緩啟口,“聽梁公子的意思,是有糧要賣給我?” 梁飛平勾唇一笑,往后靠在椅背上,“祁兄也知我家中是做糧食生意的,怕就怕這rou多了,祁兄吃不下?!边@幾日祁諳可是真金白銀的在買糧,確確實實高于市價三成,這怎能不讓人動心。 祁諳側眸倪他一眼,神情懶懶,“我只怕我想要多少,梁公子卻給不起?!?/br> 梁飛平摸著下巴,神情若有所思。 “梁公子直說吧,你有多少,我要多少?!逼钪O不跟他打啞謎,直接開門見山。 梁飛平靜靜看祁諳半晌,又看了一眼溪棹,壓低了嗓音,“祁兄可知前些日子蒲蘭山劫糧一事?” “略有耳聞?!逼钪O撫著玉佩的動作越發快了起來。 “那祁兄便可知最近風聲有多緊,這種事情一出,泉州糧食商人人人自危,祁兄這些時日收糧也應當發現了,到你那里賣糧的都是些散戶,平頭百姓,而真正泉州的大商戶卻沒有一人前來,現在誰也不想跟糧食扯上關系啊?!?/br> 祁諳眸子微瞇,沒有說話。 梁飛平又道,“不知祁兄可知道,昨日長樂軍里來人了,現在正在府衙,祁王爺親自派人來調查糧草被劫一事,皇上親自委派的欽差大臣,不日也就抵達泉州,可見朝廷對這件事情有多重視?!?/br> “那梁公子是何意思?” 梁飛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祁兄,我見你是真想做這糧食生意,所以我明人不說暗話,咱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