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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下月初六出嫁?!闭f完趴在月娘懷里哭了起來。月娘被含香哭的也是難過,反復琢磨,覺得嫁了也好。元山對含香癡情,日久生情,時間長了,應該也就好了。再想想夢里真的是見過含香上花轎的,看來還真是這樣。嫁。 聽說含香愿嫁,元山喜出望外。安王爺出面定了婚期,元山自然不敢說不,何況就要啟程去西北赴任,出發前把親成了也方便,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就忙前忙后的準備著。 元山一邊覺得日子不夠用,一邊又覺得太慢了,然后終于到了成婚的日子。 第38章 于歸之喜 為含香蒙上蓋頭那一瞬,月娘看到了她眼中蓄起的淚,只輕輕拍了拍她肩膀。與其在這里自己煎熬,不如邁出這一步,去過新的日子吧。一切,都會好的。 安王府門前今天十分熱鬧,路兩旁全是趕來看熱鬧的百姓。正門一開,紅色的燈籠從府內一路延伸至街旁。元山親自帶人迎親,等含香上了喜轎,月娘一直懸著的心多少放下了些。 長安以主婚人的身份,帶著月娘上了喜轎后面送親隊伍的馬車。一路吹吹打打,月娘心里那抹擔憂也被這喜慶的調子沖淡了不少。說服長安出面主婚,含香以后在府里,也必定是受不到委屈的。 馬車停下來時,月娘挑起手邊的窗簾,確定真的還沒有到元山在京城的府邸。隨之,吹打聲也很快停了下來。月娘覺得什么東西正一陣一陣的往頭上涌,顧不得那么多,掀起車簾跳了下去。長安見狀連忙跟了下來,一同向前面走。 最前方,元山帶著大大的紅花騎在馬上,而迎面,站著一人一馬。布帶綰發,面容干凈,立在馬旁的男子一身布衣,仍然沒有遮住富家公子的貴氣,反而越發顯得清朗風雅。 人群中出現了sao動,元山騎在馬上看著對面的人,覺得有些眼熟。身后元山的手下已經走了過去,“來者何人,為何擋在喜轎之前?”元山很會帶兵,所以手下人問話,也沒有急急亮出將軍的名號。 “香兒,我來了,可愿隨我走?”沒有回答問話,而是對著喜轎喊了一聲。只這一聲,人群就沸騰起來。原來是,搶親。 元山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向對面這人快步走去。此時此景,再有修養的人怕是也無法忍受,何況元山本就是武將。沒想問緣由,只想先把他打個半死。 一拳落下,人就已經飛出幾步遠躺在地上,剛要再走過去接著打,含香已經從喜轎里跑到他面前。 而當月娘看到含香從喜轎里沖出來,顫抖著掀開蓋頭時,自己就暈了過去。 月娘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醒來時已是深夜。長安此時正坐在桌前,手里拿著茶杯來回旋著出神。含香跪在床邊,仿佛月娘不醒過來就不打算起來。見月娘醒了,含香哇的哭了出來,長安也忙放下茶杯幾步走到月娘床前坐下。 月娘讓含香扶著自己坐起身,見含香已經脫去喜服,心里明白了大概?!疤焱砹?,先去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說?!狈鲋愕念^,月娘有些心疼的說。含香看了眼長安,點頭擦了下眼淚退了出去。 長安拉起月娘的手,輕輕的問,“可好些了?” 月娘聲音抖得厲害,“那一世,你是淮安?”仿佛怕問出口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長安仿佛很意外,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驚喜。月娘仔細的看著長安,自己好像從沒有這么仔細的看過,他真的就是淮安,那一世守了自己一輩子的淮安。 “你可怪我?”月娘滿臉愧疚聲音哽咽,長安拉過月娘抱在懷里,月娘泣不成聲,思緒漸遠。 “長安,我覺得那一世那么長,可是回想起來又太短了,一輩子,就做了一件事?!笨吭陂L安懷里,月娘慢慢的回憶著。 長安的思緒仿佛也回到了那個時候,感嘆著,“是啊,我也是只做了一件事?!钡皖^看著月娘,突然笑了,“你后來就沒對我動過半點兒心思?” 月娘還在回憶里沒有出來,認真的說,“我也說不清楚,應該和家人一樣吧。不知道半亦到底是去了哪里?!?/br> 長安擺弄著月娘的手,有些失望,“你覺得,他對你是真心的嗎?” 月娘笑了笑,“他擋在送親隊伍前的時候,我就再也沒有懷疑過,后來,我只想等他回來?!?/br> 長安長長的嘆了口氣。 “那一世要不是我,你早已子孫滿堂了?!痹履锫犻L安嘆氣,打趣了一句。 “只要他沒回來,我都會留在你身邊?!笨粗L安,月娘搖搖頭,眼角有了濕潤。長安低頭把臉貼在了月娘額頭上。 第39章 遠親半亦 那一世,很小的時候,家里就給月娘和鄰村的淮安定了親?;窗脖仍履锎笪鍤q,兩家大人去外地訪親戚的時候在路上遇到,淮安把還不太記事的月娘架在脖子上,一路都沒放下來,兩個孩子都歡喜的不得了?;貋碇?,這門親事也就定了下來。 十年后的淮安,已經長得高高壯壯,是莊稼漢特有的那種黝黑結實。那時的月娘,還是滿村跑的小丫頭,而淮安心里已經認定了這是他未來的媳婦。為了讓月娘嫁過來過上好日子,這些年除了種好自家的地,淮安更是見誰家用短工就去幫忙。村里人都覺得月娘家這門親事真是定的好,要是再晚些,怕是村里想嫁給淮安的人家,多得都輪不到月娘了。 淮安每次從田里回來,都會特意從月娘家門前經過,看著院子里日漸長大的月娘,淮安說不出的高興。月娘終于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于是兩家商議,只等這一季的麥子收了,就把兩人的婚事辦了。 村里豆腐房的張家來了投親的遠親,遠親家失火,只剩下一子。但張家自己也不富裕,這遠親家孩子是個讀書人,張家就提了兩壇酒去求里長,給來投親的親戚在村邊祠堂里弄了個私塾。村里很少有人識字,見有人教書,收的學費也是吃的用的都行,稍微寬裕些的農戶,都送孩子去識幾個字。月娘就是在祠堂外,見到了正在認真教書的半亦。 第一次見到半亦,月娘覺得他和這里所有的男人都不同,凈白的臉,筆直的身材,舉手投足,都讓人那么舒服,不覺得看得呆了。發覺祠堂外一直有人站著往里看,半亦向外面看了看,見到月娘,溫雅的笑了。直到多年后,月娘再想起半亦,仍然記得那天。日光從祠堂外照進屋內,洗得發白打了多塊補丁的長袍反著日光,半亦的笑臉一半在陽光下,一半被房檐的陰影遮住。那笑容就像村邊柳樹上的柳絮一樣,飛到月娘身邊,一直鉆到心里。 以為月娘是因為交不起學費才站到在那里,半亦也不介意,讓她到祠堂里先一起跟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