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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好、衙門的空缺,以及黨同伐異的安危禍福,或許更加重要的。 但顯然何大人并不覺得當官是件容易的事體,他有志向有毅力,是希望能夠扎扎實實的為國家百姓做些實事兒的。如此一來,當官自然不簡單。 他自個兒有志向,見到確有真才實學的六哥,自然喜歡。 腹有真才實學,又人品端方、心思敏捷……在何大人看來,六哥個人的素養,已經足以蓋過他家世上頭的失色了。 對于這點,何太太并不反對。 那秦家六少爺的品貌,她是帶著次女偷偷瞧過一眼的,確實再沒有甚的可挑剔的。說句實在話,就算同門當戶對人家精心培養出來的大家少爺相比,也不遑多讓的。 可哪怕次女低嫁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體了,她這心里還是不免邁不過這道坎兒。 他們并不是南地生人,老爺應該也不可能在這新安府當一輩子的知府,女兒嫁的這樣遠,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 何況嫡嫡親的姐妹們縱是姐妹情深,也脫不過互相攀比。正經嫡出的女孩兒,嫁的還不如族里別房房里養活的庶女……饒是她這個當娘的但想到,都跟生挖了心肝似的,更遑論姑娘自個兒。 別看她紅著臉,嘴上不說,只是埋頭做針線,心里頭還不知道怎的苦呢! 何況她這心里還有一重隱憂,聽說秦家那孩子還是他們這一房頭的獨子,家底據說雖然豐厚,可婆婆這樣年輕,又是那樣小門小戶的人家,只怕自家姑娘不生出個三個五個兒子來,秦家的長輩是不會滿意的…… 不過哪怕何太太心里堵得慌,可既是何大人滿心覺得這樁婚事實屬天作之合,何太太也沒話兒講。 總算不過半月,秦家請了大媒,送了提親的贄見禮物過來,眼見里頭還有一對活雁,據說還是女婿親自獵到的,何太太這心里總算舒坦了些許。 互換庚帖合過八字,行了納吉禮,一切周全之后,議親也就正式開始了。 秦家這廂,羅氏長松了一口氣,正忙著置辦小定禮。 何家家世不凡,之前備下的定禮不免有些不夠瞧,有些東西自然要再做添減,好在還有姚氏杜氏幾個妯娌忙中抽空給她幫忙,倒也不至于亂了手腳。 六哥這廂親事落定,家里頭比他年長的二堂哥三堂哥那廂也已經有了眉目了。至于五堂哥,沈氏也在忙著給他說親了。唯有四堂哥,來說親的還沒有一家讓杜氏十分滿意的。 二堂哥定的是禮詩圩姚氏族里老親孔家的姑娘,崇塘三甲聲名遠播的培文書院的山長,就是孔姑娘的祖父。 至于這樁親事,其實就是二堂哥,也是孔山長親自瞧中,托了姚家人過來說和的。 而三堂哥這廂,秦連熊同杜氏早就屬意同錢運仁結個姻親了。秦連熊同錢運仁心照不宣,錢運仁前年就將太太孩子從老家接了過來,兩家相看了一回,這樁親事也就這么落定了。 只這樣一來,明年家里頭很可能就要連辦三樁喜事兒了。 饒是秦老娘早就知道家里頭這些個小字輩們因著年齡相仿的緣故,婚期上頭必然是要摞到一塊兒去??梢幌氲矫髂昃偷贸陨先貙O媳婦茶,老人家還是又高興又犯愁。 高興的自然是添人添丁,孩子們都成了家,她自然了了一筆心事兒。 可犯愁也是真犯愁,按著鄉間的規矩,自然是沒有邁過鍋臺上炕的道理的。 大的還沒成家,小的先行婚嫁自然不合規矩??伤麄冞@堂兄弟三人,怕是再難按照序齒來辦喜事兒的。 姚氏妯娌幾個卻并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各家情狀不一,cao持婚事兒的進度自然不一樣,一定要按著序齒來行婚嫁,不免有些強人所難了。何況婚禮又不比旁的,擇吉請期這都得按著孩子們的八字兒來,哪個日子對孩子們更好,自然要把婚期定在哪一天。 只要事先說明緣由,她們妯娌又一碗水端平了,新進門的小妯娌應該不會因著這樣的事情就心里頭不痛快的。 孩子剛剛上身的左氏卻有些緊張。 明年一年里就要進門的三個弟媳婦,出身各不相同,想來為人處世、性情上頭也必然不會相同。 她出身左家,也算見慣了妯娌間的明爭暗斗了。 其實道理很簡單,新媳婦進了婆家門,同婆婆、妯娌、小姑打交道的辰光甚至于比相公還要來的多。小姑還有出嫁的辰光,可妯娌之間性情各異,又跟科場上的學子似的,彼此又是爭先爭長的關系。 既要爭奪婆婆的喜歡,還要爭奪主持中饋的權利,更要爭奪公婆的家產。 套用郭氏的一句話——同行是冤家。 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像自家婆婆、叔婆婆這樣處的跟嫡親姐妹似的妯娌,別說她在此之前聞所未聞了,就連她娘家母親、祖母都再不曾聽說過的。 她自然也想能有相處起來不會臉紅的妯娌,可家里頭小姑子們眼睛雪亮,早就總結過了。 婆婆、叔婆婆們能處的這樣好,一來是太婆婆這個婆婆實在手腕高明,在挑媳婦兒的辰光,就已經拿捏住了人心了。二來婆婆、叔婆婆們果如太婆婆所想的那般,明事理識大體,心地良善。三來婆婆、叔婆婆們不但同甘,還曾共苦過,是真正的患難之交,可謂是志同道合的諍友、摯友,感情自然不同一般的。 這世上多少人能夠共苦卻不能同甘,即便如此,左氏還是覺得她們這輩人,或許真個不如上輩人的。 不過,雖然她以前總覺得,若是能同妯娌們坐在一起談論天氣好壞,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如今就算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姑娘還是小子,她這個當長嫂的,都應該努力一把才是。 只看他們這一輩的兄弟姐妹們,就能知道一個家庭的和樂,對于孩子的成長,甚至于孩子的一生,有多么重要了。 只想到這里,左氏腦海中忽的浮現丁香嬌俏的身影來。 忍不住朝服侍她歇息的丈夫打聽道:“三妹,丁香的親事還沒有眉目嗎?” 大堂哥給左氏搭上薄被,卻有些詫異。 他知道妻子在自家這個大家庭里過的還算不錯,沒有在婆婆、太婆婆、叔婆婆那兒受到甚的磋磨,日常也能有自己的閑暇工夫做些自己喜歡的事兒,同meimei們也都處的很好。 但即便舊年通了那么多的信,妻子同meimei們之間好像仍舊隔著層薄紗,起碼這樣的事情,她之前就從不曾過問過。 倒不是不關心,或許只是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