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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感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秦連熊已經不想同他說話了,直接丟給他一串白眼。 錢運仁這幾個同秦家陸陸續續建立了合作關系的一干伙伴也來了,倒不是來質問秦家的,只是探問有沒有甚的他們幫得上忙的。 尤其錢運仁,一見秦家這般戒備的模樣,正因為不相信那傳言,自然曉得秦家真的出事兒了,當即就要家去抽調人手過來給秦家派用場…… 又問秦連熊:“你可能確定,那賊人當真用了那么一輛招搖的馬車?” 秦連熊委婉謝絕了錢運仁的好意,如今可不比當年了,他們家基本已有自保的能力了。何況他回來后也見了,家里頭這撥臭小子竟然還有模有樣的,隊伍整肅,一絲不茍。 想了想,把實情告訴給錢運仁聽,又回答他后一個話題:“是有人親見了的,估計已經在我家這周遭徘徊了不只一天了,我這光用想的都覺得后怕……” 秦連熊之前就已經從花椒兄弟姐妹那廂將這輛華麗馬車的形容一五一十的記在心頭了,把話丟出去,讓滿崇塘的幫閑幫著翻找這輛車,已經陸陸續續有消息過來,周遭幾個村落里頭確實有人見過這輛馬車,他說這話,也并不算假。 只叫他想不明白的是,崇塘十甲竟然自來沒有人見過這輛馬車進出,難不成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然而還有些許人,看起來同秦家半點不搭界,卻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兒的。 尤其崇塘集鎮鄉間的那些個賢達們,紛紛丟下手頭的事務,連夜召集手下人馬。 倒不是為著替秦家沖鋒陷陣的緣故,這還沒有這樣的交情,更不敢貿然出手,而是大多都擔心自個兒手里出了那樣不長眼的王八蛋,太歲頭上動土,惹到秦家頭上去。 可要知道,如今的秦家可不是五年前的秦家了,老虎崽子已經長大了。 雖然人家素來和氣,不管是種田的還是扒糞的,鄉里鄉親,自來拱手作揖,再沒有眼睛朝天的辰光。 可老虎就是老虎,你不能以為人家一時睡著了,就把人家當貍花貓兒待,動手動腳地爬到人家頭頂上去拔毛,仔細人家連骨頭渣子都不給你剩! 軟的硬的齊齊上陣,威逼利誘,就怕到時候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只不過,也有那么些許人真個聽信了這流言后,心熱之余,不禁活動起了心思來。 也是急急召集了人手,卻是將那些個素日就jian刁賊滑,或是正闖了禍事沒法兒收梢的單撿出來,就差上刑了,一心要把秦白芹的壅制手藝逼出來。 開玩笑,這可是秦白芹! 如今大江南北的,除了秦家這一系,可還沒人能夠壅出白色的芹菜來!甚的下金蛋的金母雞,這分明就是命根子。 滿崇塘可早有人替秦家算過這么一注賬了,每年少數也有兩萬兩銀子的進項。 他們這些個五行三家撈偏門的,說起來來錢也算快的了,可有幾個一年到頭能賺上兩萬兩銀子的! 而老百姓們心里頭雖然沒有這許多彎彎繞繞的隱憂或眼紅,可他們集結起來,仍是傳播發掘各種或深入細化、或無中生有新聞由頭的干將。 不過經過一天的發酵,除了私底下開始有人求購甚至偽造變賣秦白芹的壅制手藝,也有人略略醒過神來,開始重新看待這樁如今一躍而成崇塘內外最為轟動的新聞。 開始納悶,這到底是哪路神仙下的凡? 不曉得道上的規矩,盜亦有道嗎? 積善人家,還有書禮人家,按著規矩可俱是搶不得的,這可是要斷了自己的生路,天打雷劈的! 而此時此刻,這路神仙也確實已經被秦家,抑或說是被滿崇塘的老百姓堵在窩里出不來了。 其實也屬正常。 畢竟如今滿崇塘正瘋魔了似的拿了秦家的小字輩開盤口,秦家本就是最為火爆的話題,就連幾個小小子在學塾里的月課歲考都被那些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干的主兒翻出來做憑證,哪里還經得起再燒這么一把火。 恰值天干物燥,又逢**,哪有不燒起來的道理。 距離崇塘大概二十里地的塘橋鎮,聚落成村的一間農家小院里,花椒兄弟姐妹印象深刻的那輛華麗馬車已經改頭換面。 豆綠色的夾紗車圍子已被撤下,頂上的絳子,垂墜的穗子不見了蹤影,甚至于就連套車圍子的白銅刻花的暗釘、簾鉤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個木格轎身、竹篾穹窿的車棚子擺在那里,再不見了昨兒的招搖。 人卻還是那么幾個人。 只昨兒坐在車廂里,挨個兒招呼過花椒兄弟姐妹的那個裝扮同樣華麗的婦人也已脫下了綾羅,摘下了首飾,只穿了一身家常棉布的褙子同裙子,卻坐在當地堂屋左首的位置上。 姿態端莊,可眉目間卻微有不耐之色。 尤其當聽到四堂哥五堂哥所說的,那個手臂垂直了都快垂到膝蓋的魁梧漢子,車轱轆話來回的抱怨的時候:“我們就不應該信了老彪的話兒,那秦家到底家大業大,饒是幾個小崽子都是硬茬子,豈是我們這么幾個人能夠拿下的……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人沒綁著,銀子沒撈著,倒叫人滿崇塘通緝上了……” “行了行了?!蹦菋D人就擺了擺手:“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咱們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可不發了?!?/br> 說著看了眼那個立時噤聲的魁梧漢子,又去看橫刀立馬坐在上首的文弱男子:“老爺,您做決定吧,是做還是走,惟命是從?!?/br> 可心里頭自然是屬意做這一票的,而且非做不可。 自打舊年這會子吃了那樣大的一個暗虧后,他們不但直到如今都未恢復元氣,更是一天都不曾順遂過,這會子更是一連三次都折在了一家子小崽子手里。 若不扳回這一局,只怕他們這么寥寥幾個人的心氣兒也該散了。 這心氣兒一散,怕是再難有爬起來的辰光了。 只怎的做,她亦是一籌莫展的。 哪里知道那秦家這樣大的膽子,他們已然放過他們一時了,他們竟然還敢順桿爬上來,鬧得滿崇塘人盡皆知,也堵得他們上不上下不下。 尤其流言這種東西,就譬如風,無孔不入,想來不多時他們這也應該能夠聽說那秦家鬧騰出來的事體了,他們還得防著這廂的姓秦的琢磨出個味道來,臨陣倒戈才是…… 這樣想著,自然而然又懊惱了起來。 她不是個喜歡前瞻后顧的人,可他們準備了這樣久,昨兒明明是有三次機會擺在他們的面前的,可他們都因著顧慮收手,或者說失手了。 尤其這會子看來,頭一個年紀最小的小崽子其實是最好下手的。 那第二撥的兩個小崽子,眼睛這樣毒,他們當時就猜到他必然也是練家子。雖說想來在他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