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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 ☆、第四百五十九章 膽大 或是打小家學淵源,耳濡目染的緣故,爽朗好交際的李迪到了年紀,也開始惦記起做東道來了。 求到李太太跟前。 李太太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她自個兒就是三天兩頭宴請不斷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閉著眼睛都能翻出三百六十五個宴請的名目來,還能年年不重樣。 倒不完全只是好個熱鬧的緣故,而是在他們兩口子看來,花錢交際應酬,花錢聯絡感情,銀錢才算有用。 起先還帶著也該學起管家理事兒來的李迪一道cao辦了兩回,之后索性直接將對牌交到她手上,放手叫她自個兒籌辦東道宴會去。 就當練手了,畢竟自家的事兒,就算出了錯也不打緊,還有她能幫著描補??偙热蘸笕チ似偶以伊隋?,叫人惦記一輩子的強。 園子里要根據東道的名目做甚樣的布置,宴客的花廳又要怎的擺設,宴請的菜肴又要如何來定,要請哪些人,各自都有甚的忌諱,里外里一共得安置多少服侍的丫鬟同仆婦,甚至于跟著的打賞……這一樁樁一件件,用上了十成十心思的李迪很快一通百通,面面俱到了起來。 越辦越順手,越辦越興頭,漸漸一趕上自家勞苦功高的花園子得了閑,就會迫不及待地使人將園子兜頭兜腦地清一遍,再遣人將幾處角門看顧好,一只蒼蠅都不許放進去,親自給素日相與的小姐妹下帖子。 邀了她們家來或賞花聯詩,或泛舟登高,聚首談論琴棋書畫,或是女紅針黹,相互切磋琢磨,高談闊論。 不但能夠增進彼此間的才藝,能夠結交到朋友甚至于投契的閨中密友,也能開闊自己的眼界,實在是一箭三雕的益事兒。 當然,這都是明面上的說法兒,也是各家長輩的看法。 實則對于她們這樣年紀的小姑娘們來說,這都是虛的。 不比花椒姐妹,只要她們愿意,饒是這會子都能跟著家中長輩往崇塘街面上走動,家里頭至今也沒有特地避諱些甚的。 可那些個打小長在幾進宅門里的小姑娘就不一樣了,別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了,饒是三門四門也是等閑走不出來的。 整天悶在家里頭,饒是那些個已經習慣了安分守己不說不動的小姑娘,也難免心里厭氣的,到底不是天性如此。 收到帖子,能出來透透氣兒,如何能不歡喜的。 哪怕只是從一個宅院里,到了另一個宅院里,這也是好的,畢竟總算出門一趟不是,就算只能聽一聽外頭街面上熙熙攘攘的叫賣聲,隔著簾子看一看影影綽綽的街景,也已是心滿意足了。 更別說李家疊山理水的花園子在崇塘還是數一數二的,能登高能游船。再加上大手筆的李迪還用了十足的心思去招待她們,吃的用的陳設的,色色并不是最貴的,卻是最為精致的。每回宴請上小姐妹雖不很多,卻從來沒有特別討人厭的。 賓至如歸都不足以形容她們的感受,很快,李迪的東道就在崇塘閨中聲名鵲起了。 雖然之后也有好幾家想借著孩子家家的花會詩會把自家姑娘推出去,可有李家李迪珠玉在前,哪怕席面上燕鮑翅肚應有盡有,總是差了那么點意思兒的。 座上客的花椒姐妹也很喜歡李迪cao辦的宴請。 雖然她們俱不喜歡跟著一干長輩們出門做客,極不喜歡被一眾夫人太太們攜著手稱斤論兩的打量來打量去的感覺,可丁香同香葉卻俱都屬意差不多年紀小姐妹之間的交際的。 李太太是個明白人,李迪出面cao辦的宴請,她從來盯得緊緊的,再不可能鬧出甚的不體面的事體的。更不至于像有些人家似的,掛羊頭賣狗rou,暗地里挑揀人家小姑娘。而且受邀的小姑娘旁的還罷了,頭一個就是家世清白,否則李太太也不能讓李迪同人玩到一塊兒去的。 而對于花椒而言,能見到茴香同祺姐兒,自是有請必到的。 而且每每赴會,小姐妹們還會給李迪、李太太、茴香諸人帶上兩色隨禮,不在于價值的高低,只在于禮數同情意。 就像今次花椒姐妹挑選的隨禮,就是用今夏采摘的各色香花,加入熟蜜拌潤,密封在瓷罐中,又深埋在地下,窖制了一個月的各色香品。 這款香品是羅氏指點花椒姐妹制作的,因著各色香花都是在才開放三四分的辰光就被小心采摘下來的,所以焚香之時,將一朵朵窖過的香花放在香爐中的硬制隔火板上,隨著炭火悄熏。香花一邊吐香一邊慢慢綻放,待到花朵完全開放之時,也就是其花香散盡的辰光了。 非常的別致可愛,就連姚氏都贊不絕口。 花椒姐妹更是興兜兜的,從暮春的梔子開始,甚的香花都想試一試。 尤其這會子已經八月里了,花椒姐妹三個相對坐在車廂里,想著李家后花園里的那一片桂花樹,饒是花椒都不免躍躍欲試的。 桂花香味本就清濃兩兼,清可蕩滌,濃可致遠,原本就是制作熏香的上等香花,只是不知道用來制作窖香,又是何等的芬芳。 丁香還道:“第一波花開香味最濃,應該就在這幾天上了……” 只話音未落,身下的馬車忽的劇烈地顛簸了一記,正說著話兒的丁香就被藏在腰間的小彈弓給硌了一記。 “嘶”地倒抽了口涼氣,卻也沒有多想,已是下意識地伸手扶了扶彈弓,滿腦子更是倏地就冒出了李迪看到彈弓時的驚喜表情來,眼角眉梢就有了說不出來的得意。 她知道李迪羨慕她的彈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才偷偷制作了這把彈弓,加上彈珠,卻是整整花了她一個多月的光景的。 絕對順手好用,只要李迪照著她的經驗,不要用眼睛,而是用意念去瞄準目標,前推后拉既拉既發,利用前臂、手腕來蓄力,不說百發百中,卻也絕對不會丟人的。 丁香“沒心沒肺”的,思緒已經不知道轉了十七八個彎兒了。 只丁香在這突如其來的顛簸之下身如磐石,動都沒動,花椒同香葉卻是再沒這般的功力的,齊齊重心前移,踉蹌了一下??傻降滓簿毩诉@么多年的拳腳了,想都沒想,就已是一個緩沖,卸下了力道,復又坐定。 香葉一壁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壁去捏花椒的耳朵。 外頭已經響起了羅冀擔憂的聲音:“椒椒,你同jiejie們怎的樣了?有沒有事兒?” 花椒看了眼jiejie們,就挑起簾子:“二表哥,我們沒事兒,你怎樣了?” 說著話兒又探著腦袋,去看他們腳下的這條沙石路:“這是怎的了?” 他們眼下走的這條路正是周遭十里八村通往崇塘的唯一一條陸路,雖然被那年的洪災毀的不成個樣子,可翻過年來,凍土漸次融化之后,縣衙同巡檢司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