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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的話,她這兒媳婦可不就泡湯了么! 可不是人人個個都能如秦連鳳一般,外出遠行一趟,就能帶個四角周全的媳婦兒家來的。 長輩們各有自己的思量。 家里頭除花椒之外的小字輩們卻是翻了天了。 尤其是一串兒的小小子們,雖然都知道就算大堂哥這回能夠成行,以他們的年紀也只有流口水的份兒,是絕對不可能同行的。 可架不住他們腦子靈光呀,瞬間就想明白了,大堂哥的出行,也就意味著游歷的年紀是可以提前的。 甚至于是可以不斷提前的。 雖然二堂哥三堂哥即便翻過年也不過十五歲,四堂哥五堂哥同六哥更不過十三歲。 卻忽的好像給他們打開了扇全新的窗戶一樣,已經紛紛將游歷一事兒提上日程了。 一個個俱是笑不攏嘴的,又紛紛湊到大堂哥身邊,嘰嘰咕咕地說些個天南地北的風土人情兒,卻是向往的不得了。 而小和尚卻頗有些神思不屬的,拼了命的往大堂哥跟前湊,卻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些甚的。 丁香那就更是大過年的沮喪的不得了的。 雖然她翻年也十三歲了,已是真真正正的大姑娘了,可別說外出游歷了,就連出門,估計都成問題了…… ☆、第三百九十章 松口 丁香越想越喪氣,很快就成了焯過水的蔫噠噠的小青菜。 可到底丁香就是丁香,小辣子一個。 就算青了,那也是火辣辣的小尖椒一枚。 卻是不能等閑視之的。 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兒,眨眼的工夫,一腦門子的沮喪就化成了源源不斷的動力。 仗著大過年的,擱誰家都不作興打罵孩子。 哦,除了之前的隔壁秦連彪袁氏家。 那真是大過年的都不消停的,難怪到了如今村里人但凡說起來,都說原本好好的家運,就是被黃阿婆給生生哭罵作沒了的。 而秦老爹秦老娘饒是平時也不主張打孩子,姚氏更不是會打罵孩子的人,頂多惹惱了,憋著一口氣挨到正月十五過完了年,一重重功課壓下來,好叫丁香知道知道甚的叫做“秋后算賬”。 也叫她好好長長記性,看她還敢跟螞蚱似的蹦得歡不敢。 可忘性總比記性大,在姚氏還有蒔蘿茴香看來頗有些記吃不記打的丁香這心里頭,這么稱斤度兩的一尋思。 得了,還是趕緊卯足了勁兒好好樂一遭吧! 說不得過了這村,就再沒這店兒了。 擱明年她就十四歲了,估計就得更加束手束腳,再沒有痛快玩樂的機會了。 還不如趁著今年才十三歲,趕緊再玩一遭兒的。 這不,領著meimei們一通的慫恿,家里頭的小小子們可算是玩瘋了。 直接就在花廳里擺開了大陣仗,甚的狀元籌、雙陸、十湖、花湖、馬吊、象棋、五子棋、將棋、華容道、投壺、空竹、霸王鞭、彈弓…… 但凡家里頭有的玩意兒,都被小小子小丫頭們翻箱倒柜的踅摸了出來。 愛玩甚的就玩甚的。 就算方慶小麥都家去過年了,可家里頭滿打滿算還有二十來個小字輩兒的。何況還有過來拜年后聽到呼三喝四、喊七叫八的動靜,就再舍不得挪腳的兩頭村里常來常往的小伙伴們,怎么也能湊出二四、三五搭子來的。 樂意賭東玩牌兒的,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又搬桌子又扛凳子的派出了幾桌來。 還有玩不來棋牌的,投壺,抖空竹、耍霸王鞭、打彈弓、拋毬,還有小丫頭們也湊在一起斗草、拍花牌、踢毽子、跳百索。 再有不喜頑的,聯句、猜謎,抑或直接清談,總歸各聽其便的。 索性都不是甚的小孩子了,除了郭氏肚子里懷著的那個,闔家頂小的小meimei花椒開春都八歲了,就是再怎么瘋,總不至于走了大褶兒的。 更何況還有大堂哥同茴香一眼不落的看顧著,也不是完全沒了約束的。 而姚氏那廂,因著一心糾結在大堂哥意欲外出游歷一事兒上,一時之間也管束不上丁香的。 至于家里頭其余一干老少,饒是素日里管她最嚴的茴香嘴上雖攬著,可到底也沒少給她打掩護,其余人自然更是真一只眼閉一眼,隨他們做耍,斷然不會有人去打小報告的。 就這樣闔家的小字輩們任意取樂,一玩兒就是整兩天,而那廂長輩們不出兩天光景,秦老娘深思熟慮之后總算點了頭,本來就已經有些意動的姚氏再被蒔蘿那么一勸,也咬了咬牙。 大年初二一大清早,蒔蘿同舒秉庚帶著兒子回娘家來拜歲的時候,自是被正同兄弟們吆五喝六打著雙陸的丁香唬的目瞪口呆的。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又好氣又好笑的把丁香扯到一旁說話,指著她的鼻子真個恨鐵不成鋼:“你都多大的人了,你瞧瞧你,哪還有丁點兒姑娘家家的模樣!” 說著就指了指正在抖空竹的花椒,和正在拍花牌的香葉,還有正在踢毽子、跳百索的芽兒姐妹。 花椒沒法說她早就技癢想打牌了,甚的牌都好,只是沒人帶她玩兒。 丁香卻很乖,扯著蒔蘿的胳膊同她實話實話:“好大姐,我今年都十三歲了,再不玩說不得就再也沒得玩兒了……” 只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大堂哥意欲外出游歷一事兒,蒔蘿瞬間就把在她看來實在不成規矩的丁香丟到了一旁。 蒔蘿一早就從族里的宗親那知道了前娘家叔叔們曾帶著闔家的小字輩往蓮花蕩扳獐雞一事兒的,卻不知道同行的還有方家的小公子。 這會子聽說方家那個連她都有耳聞的方案首邀了大堂哥一道出門游歷,自是歡喜不已的。 又從茴香花椒那聽說了姚氏的擔憂之后,略一思量,就過來勸說姚氏:“娘,這樣的機會實在太難得。您瞧三叔,早先就說過想要出門走一走,可這些年來,總有這這那那的事兒牽絆著,不能成行??纱蟮懿灰粯?,沒有掛累,正好能輕松動身。若是再等下去,說不得就如丁香說的那樣,就真個過了這村再沒這店兒了……” 姚氏聽著蒔蘿的話雖有些許的納罕,可這會子她還真的顧不上丁香的。 這樣的道理她自然明白,可終身大事兒何嘗不緊要。 蒔蘿雖已出閣,可正是因為出了門子的緣故,知道了男女之間的這點子事兒,對娘家弟妹的婚事如何能不上心的。 自然更加明白就同秦連鳳一樣,隨著娘家一年一年興旺起來,說句難聽的話,弟妹的婚事反而高不成低不就,真不是這么容易計較的。 又勸姚氏:“娘先幫大弟議著,依我想來他們頭一遭出門,何況那方案首也沒定親呢吧,總不至于兩三年都不歸家的吧!” 姚氏聽著就點頭:“是說只在周遭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