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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疑難,先生做針對性的指導,授道解惑。 學術爭鳴的氣氛非?;钴S,學風甚濃。 同當下大多數學塾只知道按圖索驥或是紙上談兵,把書越讀越死的教學方式是大不相同的。 這也是他心生向往的緣由之一。 只與方氏家學中活躍輕松的課堂氣氛正相反的,卻是家學中嚴苛到了骨子里的各項學規。 家學里除了要求學生舉止整齊嚴肅、服食宜從簡素、日講經書三起、日看綱目數頁、通曉時務物理,參讀古文詩賦、讀書必須過筆、會課按時蚤完、疑誤定要力爭……還有嚴苛的考核制度。 大堂哥一壁說,一壁盯著花椒越瞪越大的眼睛。 花椒確實已經聽傻了。 那些個整齊嚴肅的學規還則罷了,花椒都能接受,卻萬萬沒想到方氏家學的考核制度竟如此之嚴苛。 盯著大堂哥緊緊抿著的嘴唇,一貫機敏的花椒都沒發現異樣來,還拽著大堂哥的衣袖傻傻地問道:“那怎么辦?”還道:“大哥,你可得努力呀,可不能叫人扔回去回爐!” 大堂哥看著花椒皺成一團的小臉,卻再是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花椒這才漸漸回過神來。 看著大堂哥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樣,不禁扁了扁嘴,鼻子里噴氣,拽著他的衣袖嘟囔道:“大堂哥也學壞了!” 花椒長到七歲,小時候還裝哭過,可掉臉子發小脾氣,大堂哥還是頭一遭見,更是覺得有趣極了,手指頭蠢蠢欲動,又擰了把花椒氣鼓鼓的腮幫子。 跟揣了個熨斗似的,瞬間就把皺巴巴的小臉給熨平了,太好玩了,又伸手擰了兩把。 直接把花椒擰的炸了毛,一蹦三尺高,三下兩下的就拽著大堂哥的衣裳爬到他背上,圈著他的脖子恨不得咬上一口。 更把大堂哥樂的也喊起了“哎呦喂”。 聽得花椒不由翻了個白眼。 八月半那晚,花椒的本意只是覺得大堂哥骨子里也很有幾分人往高處走、力爭上游的勇氣和志氣的。 否則他也不會每次月課都卯足了勁兒拿一等了。 可相對的,大堂哥已經拿夠了一等了,在學塾里不免處處被人捧著學習著,身邊少有更加優秀的人比較著,也沒有辦法從旁人身上學到更多,上升的空間也許有限。 這才是花椒問出最后一個問題的緣由。 果然不出花椒所料,大堂哥家去想了一夜后,終于決定去方氏家學念書。 并與家中一眾長輩長談,還把他之前的猶豫告訴了秦連豹知道。 對于大堂哥去方氏家學念書一事兒,家中的長輩們已是商量過,而且也已是達成了共識, 最終的決定,就是決定聽從大堂哥自己的決定。 他若是想去,闔家自是全力支持的。若是不想去,那也沒甚可惜的。 只別說花椒了,就連秦連豹自個兒都沒想到大堂哥竟這樣看好他。 聽的大堂哥直言,覺得他去方氏家學念書比他更有意義,不由笑道:“到底你們年輕人,更能接受方氏家學的教學方式……” 又告訴他:“去了方氏家學,沒有旁的,你只要記得保持好自己的狀態就好。就像童試的時候一樣,考過的人會告訴你不難,考不過的人會告訴你很難。不要去問,自己把握自己的程度,慢慢調整到自己適合的狀態,才更有益你的學習?!?/br> 大堂哥虛心接受,哪知道剛從秦連豹那里出來,就捉弄了花椒一通。 只被大堂哥捉弄后,花椒一直略有些不安的心也終于落了下來。 還有心思同她開玩笑,看來大堂哥這心里狀態還是不錯的嘛! 只想到大堂哥過些天就要去方氏家學念書了,花椒這心里頭又有些不舍了起來,不由把小臉伏在了他的肩上。 幾天后,從姚氏學塾退學的大堂哥在秦連虎同秦連豹的陪伴下去了蓮溪。 方氏家學之中有為附學子弟打點食宿的傳統,所以大堂哥一早就決定就住在家學中的號房之中即可。 只到了后才知道附學子弟,不但食宿分文不取,束脩亦是分文不收的,而且月課、季考、歲考優等的學生,都會發給一筆優厚的膏火錢。 如此說來,對于子弟附學的嚴格選拔,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秦連豹若有所思。 而這廂家里頭剛剛送走大堂哥,之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錢太太忽的登門拜訪。 花椒想到她那天拉著茴香說甚的都不肯放的模樣,一個激靈,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卻沒想到她今天確實另有來意,卻是為著他們家的這個小女娃而來的。 白糖酥說 多謝馥霜、永遠的露琪亞、薰衣草2016、書友130723164450625、歡寶vv、y9035d、灬信念灬、liuwanting的月票,多謝ziyihudie、y9035d、墨洗塵心2016的打賞,多謝姐妹們的支持啦~ ☆、第三百五十章 白眼 雖則花椒與這位有些不著四六的錢太太只有一面之緣,可對她的印象還真是蠻為深刻的。 尤其秦連豹得中秀才之后,看著家里頭來來往往議親的媒人親故們,說實話,花椒這心里也真是忐忑過一回的。 只叫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當時一見之下,就恨不得直接把茴香揣進兜里帶回去當兒媳婦的錢太太,自打那一回后,竟然就此銷聲匿跡了。 荷花節之后,除了之前家里頭為秦連豹同大堂哥擺宴,還有前幾天的八月半,裕和祥綢緞店都禮節性的派人送了賀儀節禮過來之外,錢太太從未露過面,同家里也再無交集,之前的熱情好像成了花椒的錯覺似的。 可不管怎么說,花椒自是松了一口氣的,順手就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后不再理會了。 哪里知道她這又倏地冒了出來。 還這樣貿貿然地親自直接登門拜訪。 花椒自是汗毛直豎的。 戒心驟起,忙攔了茴香,接過她手里的茶盤,替她去花廳奉茶。 跟著丁香去了待客的花廳,花椒一眼就看到了上首端坐著的披金戴銀的錢太太。 看著笑意盈盈,卻再不似之前見面時那般火樣熱情,恨不得把人融化了的錢太太。 花椒不知怎的卻是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的。 果然,錢太太根本沒提茴香。 只是瞧著她同丁香上前行禮奉茶,愣了一記,隨后忙笑著道了聲“不敢當”,還同秦老娘道:“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