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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神靈。 至于深一層的含義,則是希望可以得到神明的庇護,還希望借著神明之力庇護家宅,不讓外頭的各種鬼怪陰邪之物侵擾家宅,保佑家宅平安興旺。 闔家老少,饒是秦老爹,雖然不太在意入宅的吉日吉時與否,卻相當顧忌這傳世的忌諱。 和秦老娘親自拋撒精挑細選出來的五谷雜糧敬告四方:該離須去,當來則往,宅神歸位,閑雜避讓! 又往廚房舉香,敬請灶神歸位。 待凈宅之后,便是安宅。 按著房舍尺寸和各家喜好新打的全套家什早已完工,安置妥當。尤其是各間臥房中的床榻,更是特地擇了吉時安的床。 秦老娘姚氏婆媳諸人的一干陪嫁,也被陸續搬入各家之中,各色家生動事也都各歸各位,只等人入宅之后,就可以直接起居了…… 至于西群房,秦家暫住的排屋里,等到入宅之前,也就只剩了些許的生活用品了,和一干淘汰的家什了。 秦連虎諸人又在新房的每間屋子里俱都安置了一盞貼有紅紙的油燈,還把各個院落的大門房門俱都封上,就等著吉時開門、開火點燈、上香祭祖了。 而自打新宅竣工后,花椒同哥哥jiejie們已是聽了一肚子的入宅忌諱了。 比如說不能說喪氣話更不能哭,不能午睡,夜里睡覺也不能直接入睡,睡下之后還得爬起來做些事兒才能正式入睡…… 短短幾天工夫,對于長輩們來說,只有做不完的事兒??蓪τ谛⊙绢^小小子們來說,雖然也一樣忙碌,卻是度日如年。 好在,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了正期。 雖然吉日擇在了午前的隅中時分,正是日頭高照的時候,可闔家還是天不亮就動起來了。 花椒昨兒雖同jiejie們談天談好很晚才睡,可今兒卻是自然醒。 自個兒換上新衣收拾鋪蓋,又兜兜轉換,好容易挨到天亮,雖不到入宅的吉時,暖房的賓客們已是紛至沓來了。 這可是秦家新宅落成后的頭一樁大喜之事兒。 姻親故舊自不必說,像是沈家,還有俞阿婆這樣隔得遠的,雖然已近年關,家家戶戶都忙的不可開交,卻還是昨天就趕了過來給秦家賀喜,也是打心底替秦家能創下這樣一番家業而高興。 而像姚家、杜家、舒家這樣來往便宜的,還有大堂哥幾個在學塾里玩的好的同學們,也都一個大早就趕了過來。 離得近的周家灣漏斗灣的鄉鄰們,更是在秦家忙活了幾天了,今兒天不亮又過來幫著秦家打點中午的暖房宴。 至于十里八村的鄉鄰們,但凡與秦家打過交道的,不管是給秦家幫過工的,還是借過秦家用來開河的鐵罱木船的,都過來賀喜幫忙。甚至有些沒打過交道的,也欲過來沾沾喜氣。 就是錢運仁,也丟下商號里的事務,親自過來坐席道賀,又帶來了李巡檢的喬遷禮。 倒是虧著他來了。 不是為著旁的,而是家里頭已經門庭若市人聲鼎沸了,偏還有崇塘甚至蓮溪的一干認識不認識的士紳商戶也來湊熱鬧。 除了幾家是管家朝奉送了喜幛喬遷禮過來外,大多都是主家親自過來送禮道賀的。 若不是有錢運仁這根定海神針在,光是認名識姓,就夠秦老爹秦連虎幾個喝上一壺的了。 聽到有人與有榮焉地說起這些名姓,正笑不攏嘴地看著花椒幾個逗弄蒔蘿長子的俞阿婆卻在心底一皺眉頭。 她是方家的世仆,自小在方家當差,眼里見的也大多都是方家那樣的豪門大戶,眼界自然高。 暖房暖房,按著規矩,自是得請姻親故舊是四方鄰舍們來家熱鬧一番,驅邪避兇的。 人來的越多,越說明秦家人緣好有威望,這是好事兒。 就是她瞧著,也替秦家歡喜。 可這些個行商之人,這些個據說往日里還有些來往的還則罷了,那些個腆著大肚子油光水滑的又是怎的回事兒? 同秦家根本八竿子都打不著,無從交集,也不是一路人,就這樣一窩蜂地一哄而來,這不是給秦家添亂么! 卻不知道,這些人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自得 自古農人多疾苦。 天下四民之中,雖然各有生計。 好比商賈,南北販貨,以贏易食。 士則挾其長,傭書受徒易食。 農工亦是自食其力。 可偏有一重,天道使然,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人們不得不望天吃飯。 半點由不得自身,略有風吹草動,哪怕只是老天爺打個噴嚏,說不得地里的莊稼就得歉收。 糊不了口納不了稅交不了租,嚼裹都在地里的莊戶人家,這日子也就過不下去了。 可就連桃李竹杏都有大小年之分,往往一年多產一年少產,遑論莊稼。 他們這南邊兒地界還略好些,因著風土適宜,再加上莊戶人家又自來擅長精耕細作的緣故,歷年收成大致還能維持在一豐一歉二平左右,莊戶人家總算勉強能夠豐年補敗,兌條性命。 可北地兒大多地界土地貧瘠,若說南邊兒收成還能按石算,那北地收成就只能以斗量了。 再聽其自生,五谷不升甚至十年九荒,也不是甚的稀罕事兒。 莊戶人家,辛辛苦苦一輩子,求的不過是個風調雨順,卻往往求而不得。 而作為工商士族來說,雖然不必受這樣的磋磨,可就算不懂稼穡,這樣的常識俗務總是通的。 更別說他們這樣南北販貨的尋常商賈了,不比那些個富商巨賈,囤貨壟斷坐地起價,他們靠的就是貨殖豐歉吃飯,自然體會更深。 可偏偏秦家就同人不一樣。 或說明明都是土里生地里長的,偏偏這秦白芹就同旁的莊稼作物全不一樣。 細算起來加上今年,秦白芹問世已經整四年了。 在這四年間,除開頭一年實在難探底里,這三年來,秦白芹如雷貫耳聲名遠播,卻是從來沒有略歉的時候,卻是歲歲都是豐年。 這還罷了,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這都三年過去了,這世上除開秦家那一系,還無一家壅出過白芹來。 倒是三年前,就有傳言說是京里好些個商賈大戶已經拿了八仙居贈送的秦白芹在田莊上嘗試著壅制白芹了,只是就此打住,就再沒下文了。 原還想著或許是風土不宜的緣故。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 這也實屬常情。 何況白芹從根上論本就是水芹,也算是水生作物,憑空將它挪到北地去,就是人都水土不服,何況菜蔬。 卻沒想到同處水鄉的蓮溪,甚至是崇塘,用的同樣也是蓮溪畔自生自長的水芹,還有秦家首創的壅土法,大量的精力人力財力投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