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1
就勉強夠她度日的了。 秦連彪這回倒也聽話,不似以往那般前腳拿了錢后腳就被人哄著吃光用光了回來,還要她結賬,總算肯往正經去處兒尋了正經買賣人搭話兒了。 總算是長松了一口氣,總算還有個指望。 卻哪里知道秦連彪這個蠢才,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蠢的沒邊兒,還是真如他自個兒抱怨的那般是走了背字兒了,還未入冬就一連黃了兩樁買賣。 說起來都不甚大,卻也一口氣蝕進去好幾百兩銀子。 她氣得不輕,可秦連彪卻還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說甚不過幾百兩銀子,算個甚,也值得她這樣作天作地,真真頭發長見識短。 氣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更叫她一口氣上不來的還在后頭,丫鬟匆匆回來告訴她,外頭都在風傳,說是秦連彪這是中了老江湖下的仙人跳了。 她眼前一陣陣的黑,撐著一口氣拿了話兒去詰問秦連彪,他卻矢口否認,發了頓脾氣就跑了,倒是她被氣的倒了下來,頭上包著白帕子,床上一躺就是一個月。 直到丫鬟告訴她,說是秦連彪的族叔家靠著一味甚的白芹發了大財,整個崇塘都轟動了,她這才勉強能夠起身。 叫丫鬟細細打聽了消息來,她都唬了一大跳。 沒想到秦連彪這個沒名器的泥腿子竟然還有這樣一門闊親戚。 早知道如此,當初她就不該怠慢的。想來想去,備下酒菜,調起琵琶,盤算著哄了秦連彪去沾沾光。 種那甚的白芹當個土地主自是做不來的,可到底也在江湖上行走過,串個貨甚的可不比外人強。 自家人,有錢一道賺才是正經道理么! 哪里知道她話剛開口,這個不識好歹的濁木料就敢掀桌,還敢朝她響喉嚨,氣的她一直精心保養的水蔥似的指甲往琵琶上一磕就折了半段。 脫身出來的頭一個新年就過的凄風苦雨,還不如往年。 往年她還算有個盼頭,可如今這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滿心糾結著秦連彪這個怪狗才這等不成器,到底還要不要拿了銀子出來與他做買賣。 眼看著錢箱子一日(日)淺下去,不叫他出去走貨,不出兩個月這家里就得坐吃山空,總不能叫她喝西北風去吧!可叫他出去走貨,再入了人家老江湖的仙人跳,銀子扔出去都不帶一聲響的又該怎么處! 她這輩子,活到坐二望三的年紀,還從來不曾這般為著生計cao心過。 正愁的夜里闔不上眼,舊年與秦連彪一道做買賣的那個新安府的客商又來了崇塘。 愛娘一個激靈醒過神來,就憑秦連彪這破落戶的那點子豬腦子,舊年能狠狠賺上那樣一大筆銀子,恐怕還是人家提攜著沾了人家的光。 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大肚腩的客商舊年好似亦是對她有意的,可當初她嫌棄人年紀大,又大肚油臉的叫人膩味。更何況這樣的老江湖,家里要不就有個母老虎,只敢在外風流,回了家就裝鵪鶉。要不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家里的偏房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哪里知道秦連彪這個怪油嘴兒倒是年紀輕,身材高大,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有副好皮囊,還算如她的意,可這又頂甚的用,是當吃還是當穿,連個銀樣镴槍頭都不如。 更何況家里確實只一糟糠,可這糟糠卻是個不要臉面的潑婦。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叫她滿手的好牌全被人點了炮。 可世上難買后悔藥,這會子說甚都晚了。 迎風對月嘆了會兒自身,彈了兩滴眼淚,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又打起精神來招待那客商,治下席面敬酒勸菜好話兒說盡,又陪著小意勸著秦連彪同人一道做買賣。 好在的是秦連彪這夯貨還算有些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家不成器,倒是一心一意扒拉著人家。 幾個人一連在外跑了好些天,不是夜里頭都不著家,就是回了家還要背著人嘰嘰咕咕說到半夜,不知忙的甚,她也沒心思理會,只盯著秦連彪總算有了買賣人的樣兒了。 直到前兒,忽的就要打點了行李本銀出船去。 她被秦連彪催了個措手不及,可到底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又有些提心,盼望著這膿包說話算數,買賣成了就趕緊往家寄銀子,她的大半兒家私可都叫他裹去了,若是遲了,她這日子可真就對付不過去了。 正同大丫鬟盤算著這兩月勢必得艱苦些了,衣裳首飾的先緩一緩,rou菜也得減一等。忽的聽到后院里又在嫌好嫌壞,做張做喬地說江米粥吃了腸胃不適,要吃胭脂米熬的粥。 大丫鬟眉頭一擰,愛娘也冷笑一聲,也不瞧瞧自家,這輩子糠覈都沒少吃,還敢挑剔江米粥。 倒是計上心來。 既是秦連彪都不在家,倒不如把那老貨弄回鄉下去,省了自家的嚼裹,她也能過上兩天松快日子了。 打定主意,正和丫鬟定計,忽有弓兵拍上門來要拿秦連彪。 唬的一院子的人說不出一句整話兒來,愛娘愣了一刻,直到被人關進柴房,聽著外頭翻揀說話的動靜,才眼前一黑,厥了過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海捕 那廂愛娘厥了過去,把貼身的大丫頭唬的尖叫連連,完全失了章法,還是家里的一粗使老娘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的,直掐的血rou模糊,愛娘才悠悠醒轉過來。 而這廂秦家,李巡檢帶來的消息已是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家賊! 秦家人也好,姻親故舊也罷,甚是那四位拳師,都遲遲消化不能。 在坐的秦老爹并老舅公、郭掌柜這般活了這把年紀的老人都不必說,就是花椒這個從來沒把秦連彪當自家人看過的,都懵著一張小臉半晌不曾反應過來。 憑著前世見識過的社會新聞和各式各樣的法制節目的經驗,花椒這幾天無限腦補,甚的都想到了,卻想破腦袋都萬萬沒有想到這里頭竟有秦連彪的事兒。 兩只手穩穩捧住比她圓團團小臉小不了多少的湯碗,花椒一口一口接連不斷的喝著熱姜湯,直到湯碗見了底,才總算把這消息吃丸藥似的囫圇咽了下去。 心里慢慢了然,在這樁團伙盜竊未遂案件中,秦連彪就算不是主犯,也必是從犯無疑。 那三個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新安府人士的共犯,極有可能就是行走江湖越墻掀瓦、掘洞撬鎖的個中老手,干的就是偷雞摸狗的勾當。 千里迢迢來到崇塘犯案,起意來自家下貨的究竟是誰雖則暫不得知,花椒也不想去想。 可若是沒有秦連彪這個對崇塘知之甚詳的地頭蛇,又自小出入自家對自家環境情況一清二楚的“內鬼”從中策應指點,雖然最終未能得逞,可如何能這般來無影去無蹤,叫巡檢司都差點挖地三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