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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的秦連鳳。 秦老爹自小的認知和長大后的經歷使他自來善待忙工。 打小就聽長輩們念叨著要善待佃戶忙工:勞苦不知恤,疾痛不相關,最是失人心大處。 所以自打家里需要請忙工協作農事之后,就從來體恤忙工,工錢、酒食就從來不曾怠慢過。 這在十里八鄉都是有口皆碑的。 遠的不說,只說隔壁漏斗灣之前幫秦家幫過忙的,哪個不豎大拇指。 蒔蘿成親時幫忙的那些個執事兒,老舅公就不必說了,就是洗菜挑水的,也有沉甸甸的一吊銅子。 辛苦自是必然的,可吃的好不受氣,給錢亦是爽快,俱是巴望著秦家多辦兩遭喜事兒的。 更何況今兒過來幫忙的都是至親,自然就更不會慢待客人了。 硬攔下了干完活就要家去的杜家人,男女老少擺了三桌飯,基本上就是按著宴席的規制來cao持的,酒rou俱有。 酒雖是好東西,只在坐的也俱是懂禮之人,知道喝個兩盅舒活舒活筋骨,解解乏,活躍一下氣氛也就罷了。點到為止,卻不能敞開了喝,更不能喝醉。 畢竟是來干活幫忙的的,不是吃飯添麻煩的,這也是鄉間的傳統了。 秦家兄弟挨個兒敬了一圈兒酒,見眾人誠意婉拒,收過酒壺,又開始勸rou。 婦人們桌上只有秦老娘作陪,姚氏妯娌四個都在廚下忙活。 杜老娘借著盛飯的當口,拒絕了桌上兒媳婦同其余年輕婦人的好意,自家過去廚下盛飯,卻是偷偷把杜氏叫了出去。 向屋里挑了挑眉頭:“你們家那個行二的表弟妹,大成家的媳婦,我瞧著可不是個善茬,今天這一整天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就沒消停過,手里又沒數兒的很,不知禍害了多少白芹,你們可仔細著些?!?/br> 杜老娘也已有了春秋了,原本按著秦老娘的意思,實在非得幫忙的話,同她在灶下打點湯飯就成了。只杜老娘一輩子要強慣了,哪肯秦老娘優惠她的。 況且她是抱著習學的心思過來的,擱灶下整治茶飯,這還怎么習學。 跟著女兒杜氏一道漂洗白芹,手腳利落,竟是半點不輸年輕人的。 至于張氏的事兒,自打秋收秋播之后,杜老娘也常常過來秦家習學白芹的壅制,與同樣過來幫忙的張氏也是常見的。 原先就覺得她不是省油的燈,偷饞抹嘴還則罷了,那眼珠子實在是機靈的過分。 只到底自家只是姻親,那頭卻是親家母嫡嫡親的內侄媳婦,卻是沒有她說話的道理的。 可今天眼看著她兩次三番的找著由頭想往上房堂屋去,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可不用想都知道必然不是什么能挑明了說做的事兒。 何況這也罷了,關鍵是杜老娘還見她糟蹋了那許多的白芹卻不以為意,心疼的肝兒都在顫了,卻是打定主意要同女兒說一說了。 一聽這話,杜氏眉頭一挑。 她一向都不大喜歡這個表親的妯娌,眼孔不過莧菜籽那么大,只看得見旁人卻照不見自己。 況且自家的老娘自己知道,并不是喜歡多管閑事兒的人。若是只占些小便宜,吃吃拿拿的,必是不會開這個口的??峙逻@些天吃得好忙的少,工錢又結得爽快,也把她的心給養大了。 又不由慶幸,幸好秦連彪和黃阿婆娘倆俱是離得遠遠的了,否則有這么兩個見不得旁人好的東西在,這日子如何能這樣素凈的。 又想起蒔蘿成親那日,賓客都已走得差不多了才醒轉過來的秦連彪,不由微微一哂。 朝著老娘一點頭:“我理會的?!?/br> 又同她道:“我婆婆說了,叫我給您包些飯菜帶回去,明天大弟妹蒸一蒸也就能對付過去了,也省得她帶著一串兒孩子,還要燒火做飯的……” 只送走了一眾人,杜氏轉頭就將杜老娘摘了出來,以自家之口同妯娌們說起了張氏來:“……這樣的天就縮手縮腳的,難怪村里頭都說她到了大冬天連洗衣裳都一嫌麻煩二嫌冷的,恨不得放進鍋里煮。依我看,明兒還是讓她在廚下給娘幫忙算了,好歹暖和呀!” 只妯娌這么多年了,又誰不知道誰的。 別說姚氏羅氏了,就是沈氏都聽出了杜氏字里行間的機鋒來,卻是應了一聲好。 只第二天上,張氏卻未過來。 據周大成說,張氏病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白眼 張氏這些日子日(日)過來秦家幫忙,好好的忽的說不來就不來了,秦老娘自是要過問一句的。 哪知周大成只有甕聲甕氣的一句“病了”。 秦老娘如何能不唬了一大跳的,趕忙拉著周大成問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會病了,嚴不嚴重,要不要請大夫。 可周大成卻支支吾吾一個字都不肯說,吃完早飯抹了嘴,就把著鋤頭下地去了。 秦老娘也是看著娘家侄兒長大的,如何不知道周大成的犟脾氣,知道必是有事兒瞞著自己的。 越想越不對,又找了周大生的媳婦呂氏過來打聽。 心里盤算著若是張氏是在自家受了累或著了涼,自當過去瞧瞧她的。 哪知呂氏亦是面上紅紅白白,口里吞吞吐吐。 秦老娘自然越發起疑了,喚了姚氏,打點了紅糖雞蛋,就想讓姚氏去探望探望張氏。 呂氏心里一急,忙拉住了秦老娘,壓低了聲音道:“姑母,金桂她娘沒有害病,是兩口子打架了。正鬧別捏,不好意思出來?!?/br> 一語說完,自家就先垂了頭。 秦老娘和姚氏卻是面面相覷。 周大成打小就是個三棍子打不出響屁的,自來高聲的時候都沒有,怎么可能同張氏打架的。 可不管怎么說,打架就是不對。 尤其是男人,堂前教子枕邊教妻。妻子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你當丈夫的就該好生教導就是。打打罵罵的,這是逞得什么能耐! 秦老娘聽著已是決定自己去周大成家瞧瞧張氏,與她開解開解了。 姚氏卻已是察覺出了呂氏的不對來了,上前一步挽了秦老娘,朝她使了個眼色,秦老娘看著呂氏微微一愣,也很快亦是明白過來了兩分了。 呂氏垂著頭。 他們兩家雖已分家,可一個院門進出,家里頭有個甚的動靜,俱是聽得一清二楚的,更別說昨兒夜里鬧成那副光景了。 她和丈夫勸解了一夜,直到方才天亮才消停下來。 又匆匆抹了把臉,急趕慢趕的過來做事兒。 路上套詞兒的時候急急忙忙的還沒覺得,這會子看到秦家人,卻是打心底的心里發虛。 打架自是真的,可什么“不好意思出來”,卻是她瞎編的。 張氏如何會不好意思出來的,她半夜里挨了一記打的時候就想過來秦家求秦老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