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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心里就微微有些幸災樂禍。 何言碧早已經不再挽婦人發髻,此時松松挽著發,依舊是不遜于兩年前的貌美。唐綺掃過她側臉,心底翻騰起妒意。轉念又想到她已是和離之身,當初被她嫌棄的謝雁行卻一躍成為朝中重臣,落差之大,想必和自己相比她才是更不痛快的那一個吧。 第6章 他是將軍⑥ 到底只是小型詩會,更何況沒幾人的心思當真是在作詩上。今日到場的世家公子兼具模樣氣度,未嫁的姑娘們都生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想要點評的可不僅僅是他們的詩作。 何繁心不在焉地左手握右手,她穿著不差,又有好樣貌,唐綺倒十分好奇她的來歷,和她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在場眾女無一不是家世不俗,何言碧見何繁寡言少語,對唐綺的話也少有正面回答,以為她是自卑了。心底一嗤,微抬著下巴給她解圍,隨口安了個遠房表妹的名號給她。 等侍女恭敬地捧著托盤上樓來,大家的注意力也就從何繁身上移開。 托盤上面放著題了詩的扇面,幾個小姐輪流拿了扇面來看??戳艘粫?,其中一個笑著說:“這又是‘河堤楊柳’又是‘春深花繁’的,用爛了的詞了,一點兒新意都沒有?!?/br> 又問,“怎么就這一首?” 侍女笑道:“這詩是謝將軍贊過的,樓下公子們就起哄要拿來給姑娘們品評?!?/br> 那發問的少女聽了就將扇面顛來倒去又看了一回。實在沒看出這上面的詩是出眾在哪里,以至于謝將軍都要開口稱贊。字倒是尚可,這詩作得就有些隨意了。不怪有人說,謝將軍上戰場之前雖然是跟著何言碧祖父讀書的,但才學一般。 身邊的唐綺卻撫掌,“早聽說謝將軍才學比不上身手,可見上天也是公平的,用兵如神若是再文采過人,那我們都不要活了?!彼幌蚩跓o遮攔,何況從前何言碧看不上謝雁行時,和她談起謝雁行也多是說他重武輕文,是個只愛刀劍的武夫。她附和得久了,順口就說了出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那拿扇的少女雖然也這么想,但謝雁行畢竟是將軍。如今少戰事,他在朝中也有實權,極受圣上倚重。她不敢說,唐綺說了也不敢附和。 何言碧聽了也輕輕皺眉。 謝雁行的確文采一般,但從前在祖父跟前學習時,祖父常說謝雁行雖然靜不下心來讀書,唯獨詩做得很好。因為性格一向是不被條框所束縛,往往能得奇句。 唐綺尤未覺,偏頭問何繁:“何姑娘覺得呢?此詩如何?”她親眼看到謝雁行和她同行,想著何繁若是奉承謝雁行的眼光,自己就挑明了剛剛所見,笑話她一番。 何繁看她一眼,笑著說:“我讀著也很好?!?/br> 唐綺眉剛一挑,身邊就啪的一聲。言碧手里的杯子落在桌面,她打斷談話笑著建議:“他們在下面吟詩作對的,我們難道只在這樓上喝茶水嗎?我可快喝了一肚子了,快想些新奇的點子,我們也來玩?!?/br> 小侍女說謝雁行贊過,實際上謝雁行只是從幾首里挑出這一首,評了句不錯。這詩一般,字句里卻藏了某人的名字。 謝雁行清楚,何繁清楚。而何言碧展開扇面,幾乎是讀過一遍,就也清楚了。 她現在心里恨不得把這扇子撕了。 等詩會結束,何言碧心里一直憋著一股郁氣。將軍府和何府在相鄰的兩條巷子,她讓自家的馬車把將軍府的馬車堵在了巷子口。 “謝雁行!”她一張臉帶著氣憤,難得露出些嬌蠻的神態。 車夫恭敬地將車簾撩開,謝雁行坐在車里,無奈地看向車外的何言碧。何言碧咬著嘴唇看了他一會兒,眼淚一下子就填在眼眶里,視線里都帶上了水盈盈的光一樣。 她問他:“從前我生辰,每一年都會收到一個不知是誰送的木雕,那些可是你送我的?” 他不答,她又說:“還有那些書,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也你幫我找到的?” “你從來不說,我又如何知道!”她眼里的淚終于滾落下來,委屈又倔強,“你總是那么兇,我怎么會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呢?” 聽到她重提舊事,謝雁行心底有一刻的動容。半晌才輕聲說:“舒伯,走吧?!彼麩o法回應她,當年真心相待沒能得到回應,如今雖遺憾卻也不執著于填補。 簾子被駕車的舒伯放下,他的視線被蓋住的同時,聽見她繼續說:“那我現在,是失去你了嗎?” 滴。 好感度60/100 厭惡度0/100 何繁的手腕懸在紙上,頓了下,又若無其事地落筆。 好感度降了。 —— 何侍郎母親的大壽今年熱熱鬧鬧地cao辦起來,請了許多往年沒請的人家,一大半原因是何老夫人想借此機會替嫡親孫女相看青年才俊,讓她風風光光地再嫁一回。 何老夫人充滿斗志何言碧卻始終懨懨地。壽宴一早,她試穿新衣時眉間夾出細紋,藏著深深的不耐煩。 何母見她提不起興致,笑道:“真該讓你拿鏡子照照自己,整日愁眉苦臉的?!闭酒鹕頁嵋粨崴念^發,“今日謝將軍也會隨其姐來賀壽,你是要他也看到你這副樣子嗎?” 何言碧聽言立刻睜大了眼睛,驚喜道:“當真?” “娘什么時候騙過你?”何母認真道:“你若是不甘心,就不能只悶頭呆在房中。說也好,做也好,總要湊到他眼前才能讓他看到你的好?!?/br> 到了宴席開始,這話也一直在何言碧耳邊縈繞。席間她坐在女眷一桌,眼神也一直忍不住想尋找謝雁行的身影。謝雁行今日難得穿了紫色袍子,貴氣壓住周身凌厲,稍顯溫和。 她追著看了幾眼,隔了段時間又再看。 只是距離太遠了,她心一沉,叫來侍女常秀耳語幾句。 略等片刻,才以換衣為借口離席。 宴席已近尾聲,她已經多日沒見到謝雁行。每日都怕有謝府去何繁家提親的消息傳來,這樣的患得患失讓她無比煩躁,一定要找他問明白。 何府很大,避開宴席有條小徑直通一處花園。里面假山林立,還栽種了不少花樹,她叫常秀將謝雁行引到此處來和她相見。 她站在假山陰影之中等了又等,路上無人,周遭極靜,她終于聽見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