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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感激道著:“謝···謝姑娘···” 莞碧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此舉是想要保住自己,心中有些感激,也有些動容。 春生只沖她揚了揚唇。 二人雖名為主仆,實為自家姐妹。 只是,這日后姐妹之情定是還在,可于身份上,怕是在也不敢在嘴上這般隨意了,譬如方才春生喚她的一聲“jiejie”,莞碧怕是如何都不敢應下了,這是最尋常的規矩了。 莞碧心中這般想到。 春生坐在凳子上,斷斷續續的聽著外頭的聲響,瞧著那沈毅堂在下逐客令了。 便忽而起身,走到了一旁就著銀盆里的涼水洗了把臉。 莞碧忙拿了巾子過來伺候,后又替春生理了理微微凌亂的發飾與衣裳。 剛弄完,便聽到有人道著:“你下去罷!” 春生與莞碧聽到聲音忙扭頭瞧了過去,便見那沈毅堂大步走了進來。 莞碧此番瞧見到這沈毅堂心中仍是有些緊張,見他攆人,只恨不得趕緊飛奔似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忙應下了,隨即人影一閃,便立即消失在了屋子里。 春生轉過身來,隔著幾步之遙的距離,定定的審視著沈毅堂,未曾開口說話。 沈毅堂只輕咳了一聲,幾步走到春生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趣道著:“這般瞧著爺作甚?不認識爺了還是怎地?” 一時說完,見春生只別過了臉去,沒有搭理他,他湊過去,春生便往身后挪了挪,如此過了片刻,沈毅堂終究敗下陣來,只挑了挑眉,嘴里忽而道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爺坦白還不成么?” 春生這才轉過了臉。 第275章 沈毅堂見春生靜靜地瞧著他, 那張十六七歲的小臉此刻微微繃著, 難得一副緊張認真的做派。 這還是沈毅堂頭一回瞧見這樣的模樣, 心中覺得有些稀罕。 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 然而又見小丫頭分明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表情認真極了, 到底不敢造次。 半晌,沈毅堂只伸手摸了摸鼻子, 想了一會兒, 朝著春生道著:“這屋子里有些悶, 要不咱們倆出去透透吧···” 說著, 只不由分說的去拉春生的手, 春生猶豫片刻, 只得隨著他一道。 書房外有座園子, 里頭景致甚美,從前頭池子引了一汪池水過來,引到了假山上。 嶙峋假山上清澈的水流湍急涌下,下頭修葺了個小的池子, 像是一座瀑布似的。 池子里頭擱置了各類奇形怪狀的石子, 岸邊是奇花異草, 紅鯉在里頭歡快游玩,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似的。 這里是沈家較為有名的景致之一, 往日里, 沈毅堂在書房議事兒,時辰久了,便也會過來走一走, 透透氣兒。 旁邊設有一座涼亭,沈毅堂扶著春生,讓她坐在軟榻上。 這會子外頭日頭大好,然到底已入了深秋,怕春生著涼,沈毅堂又隨手將一旁的毯子蓋在了春生身子,自個亦是脫了鞋歪了上來。 只半躺在了春生身側,側著身子,用手撐著腦袋,一臉懶洋洋的模樣。 春生原本是在等著他說正事兒的,然而瞧見他竟一副吊兒郎當頗為不正經的模樣,心中不由氣結,忍了又忍,到底忍著沒有先開口。 沈毅堂瞧著春生兩頰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了,心中覺得好笑,半晌只忍不住坐了起來,飛快的在她鼓起的臉上親了一口。 見她雙眼瞪了過來,沈毅堂忙將人摟在了懷中揉了揉,見春生拿他無法,臉上只笑得甚是得意。 春生惱怒似的往他腰間掐了一把,沈毅堂頓時夸張高聲嚷了起來。 春生見狀面上微紅,他鬧出的動靜尤大,生怕將旁人給引了過來,忙收了手。 沈毅堂哈哈大笑,更為得意了。 兩人鬧了一陣。 沈毅堂喉嚨里咳了一聲,這才正襟危坐起來。 沉吟了片刻,嘴上適時道著:“就是你聽到的那些···” 春生聞言,見他說起正事了,握著帕子的手不由收緊。 她其實并未曾聽到多少,不過是醒來起來吃茶時,恰好聽到了他的一番部署,那一字一句,看似云淡風輕,但是樁樁件件皆乃是能夠動搖國本的舉動。 春生對朝局雖并不大了解,但書房里那一行人,字里行間的用意,如何聽不懂。 末了,又聽到了關于他的異常身份,及關于···謀反二字,春生還未來得及深思,只嚇得將手中的杯中給滑落了。 這會子亦是正襟危坐起來。 然而,此番沈毅堂說了這幾個字之后,又無甚動靜了。 春生心中其實是有些緊張的,然而被他這態度給弄得,只覺得心中突突的情緒瞬間消失的無影蹤了。 面上堵著氣,不想搭理他了。 心中其實是有些猶豫的,男人在外頭是做大事,女眷原本是不應當去干涉,過多的盤問的。 沈毅堂這兩年變化極大,也較以往忙碌了許多,無論是舉止性情,還是行事作派都與以往那些世家紈绔的做派不同。 春生知曉他自有章程,胸中自有丘壑,是以,從未擔憂及過問過。 只是,此刻—— 目前朝局微妙,她見他鎮日忙碌,只以為他許是涉及到了“奪嫡”的風波中來了,沈家,向來就處在這一場風波中,是如何都逃不掉的。 然而她這會子才曉得,怕是不僅僅的是涉及了這般簡單吧! 春生不由有些擔憂,心中有些緊張,只覺得七上八下的。 她姑且也算是個走南闖北的人,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