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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干脆就沒有回消息。 劉妍朵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第一次他接通了,很不耐煩地問了一句“你誰”,而后隨手把電話掛斷。 等第二個的時候,就干脆不接了。 手法何其熟悉,劉妍朵對魚塘里的魚厭倦的時候,用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方法。 冷暴力,等魚自己游走,時間一長,再悄無聲息地把人刪好友拉黑,就什么也沒有了,繼續找下一個。 但她怎么可能放棄這條大魚? 釣到一個江逸風,什么好哥哥好叔叔好弟弟,統統黯然失色。 那可是富二代,傍上他等同于嫁入豪門。劉妍朵已經嘗到了甜頭,就更不可能放手了。 恰好室友回來,劉妍朵的臉上馬上恢復甜美的笑容,若無其事地對鏡自拍。 她經常把自拍發在微博超話,在微博有小幾萬粉。國慶那會兒發了幾條定位為國際酒店和奢侈品中心的微博之后,粉絲日漸增多,還陸續收到了好幾條私信,邀請她做網紅。 劉妍朵嘗到了甜頭,并且意識到,比起單純的自拍,把自己包裝得高端富有,那種滿屏幕【美女】【羨慕】的評論,更容易讓人獲得滿足感。 她追求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 精致的,奢侈的,像名媛一樣。 * 掛斷電話之后,江逸風煩躁地刷了刷朋友圈,又發現了劉妍朵的新動態。 九宮格的對鏡自拍,說是曬新耳釘,曬的卻是自己光潔的脖頸。 如今已經十月中旬,滿大街的人穿的都是長袖長褲,她的照片卻可以看見領口。 江逸風冷笑一聲。 這種小網紅,他微信里不知有多少個,放在一個分組一起屏蔽。平時玩玩也就算了,玩過了就好聚好散,糾纏他?想都不要想。 如今他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現在的生活。 江逸風平時收到過太多女生送的禮物,全部扔在雜物間吃灰,不再看一眼。 請的保潔阿姨手腳不太干凈,偶爾過來打掃,會偷偷摸走幾個。 女生的東西江逸風也用不著,因此他對這些事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甚在意。 昨天跟夏眠吵過架,他第一時間回到公寓,找到了前幾天夏眠寄給他的那個快遞。 毫無疑問,箱子已經被拆開了。值錢的金銀首飾全部被摸走,只剩下一些具有紀念意義,但是根本沒辦法賣出去的破爛。 于是江逸風又翹了一天課,等保潔阿姨過來,當場與她對峙。 保潔阿姨一口咬定是運輸途中丟了件,怎么也不肯把東西交出來。江逸風用報警為借口恐嚇她,她反倒說如果江逸風愿意出酬金,她可以幫忙尋找,一開口就是一萬塊。 現在的江逸風哪里拿得出一萬塊。 這是江父請的保潔,不是他發工資,他都沒法把人辭退。 江逸風根本不可能打電話給江父,若是被知道他逃課回公寓,指不定又要被罵一頓。再加上是為了錢,江父就更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了。 他現在的情況,可謂兩面夾擊。 江逸風哪里肯放下身段問昔日的狐朋狗友借錢。 好不容易找到一兩個兄弟,一聽說他是來借錢,紛紛開始哭窮,一個二個說得比他還慘,江逸風差點就信了。 正因如此,他更缺一個情緒的宣泄口。 他過得不好,別人也別想過上好日子。 他登陸微信,找到那個昨天添加的賬號,發出了一條消息: 【開個價?!?/br> * 難熬的痛經持續了兩天。 到周五的時候,夏眠的狀態已經好了許多,不像之前那么死氣沉沉了。 中午下課回來,看著放在水池邊的保溫杯,夏眠忽然想起,還沒有把保溫杯還給許星榆。 學長這兩天好像也很忙,微信上一直很安靜。 夏眠昨天看見他轉發了一條朋友圈,好像是什么數學建模大賽,可惜全是專業術語,跟夏眠這個文科生仿佛有壁壘。 不過,明天就是周末,應該會比工作日輕松一點。 想了想,她還是給許星榆發去一條消息:【學長,你明天有空嗎?我把保溫杯還給你吧?!?/br> 她頭一回約許星榆出來,話說得很委婉,總怕一不小心冒犯了他。 過了一會兒,屏幕上跳出來他的回復。 【許星榆】:順手買的,不用還。 這是他特意買的? 夏眠就更不好意思了。 【夏眠】:學長太破費了TAT改天我請學長吃飯! 她很小心地用了“改天”。 【許星榆】:過兩天我不在學校,今天晚上可以么? 誒? 這么快……? 今晚夏眠有選修課,時間提前一點的話,應該也趕得上。 她想了想,回復道:【好?!?/br> 哪知道計劃總跟不上變化。 下午一點的時候,新媒體主席忽然來找夏眠,問她有沒有空來喝咖啡。 東區臨湖,湖邊有一棟新開放的建筑,一樓是書店,二樓西餐廳,三樓則是咖啡廳。 去年年末的時候,由于圖書館自修室爆滿,夏眠還跟方莉去那邊自習了一段時間。 后面因為路程遙遠,天氣又實在寒冷,就放棄了。 一邊是新媒體主席,一邊是許星榆,好像哪邊都無法取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