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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瞧著那成交的價格,又看著那一千兩銀子的訂金,心中想著莫非是一名土豪財主不成? 但凡做生意,皆會遇到風險。 畢竟是一筆大生意,春生定是不愿錯過的。 這上萬兩銀子的大單子,都快要趕上一個鋪面平日里大半年甚至是一年的收入了,而這其中的利潤,除了一切開銷外,少說也得有對半開。 難怪連一向沉穩的齊叔都那樣激動,便是連春生最初聽了亦是有些止不住的興奮。 沉吟了片刻,春生便又詳細詢問了一番客人要求到貨的期限,及若是往揚州供貨方訂貨,到出貨,及來回路上需要耽擱的路程,所有的時間算上的話,基本是趕得及的。 思及至此,春生又與兩位掌柜商議后,便決定接下了這一單子。 為穩妥起見,春生還特意寫了信回到揚州蔣家,讓往日里交好的小表舅幫襯一番。 又專門將此事交由二掌柜馬叔親自打點,領了兩名老伙計親自跑了一趟揚州,確保萬無一失。 而自己這幾日便也往那京城里去得勤有些,除了收賬以外,還得頂替二掌柜的缺。 卻不想,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總喜歡往一處趕著。 沒過幾日,那邊首飾鋪子傳來消息,又訂了一筆大單子。 比原先的綢緞鋪子的單子還要大,竟有客人瞧上了他們首飾鋪子的鎮店之寶。 是一塊鴿血紅寶石,卻非成品,而是一塊半原石。 別看這僅僅只是一塊小小的寶石,可是無論其純度,其色澤,還是其大小規模,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皆是市面上少見的品種。 但是,這樣好的寶石,得遇到最好的工匠,才能夠打磨出最好的成品。 而這一塊寶石,還是春生在外游歷時,無意間收到的。 當初因著自己手頭上做著這一行,恰好又路徑了一個寶石礦產村子,便好玩似的收了幾塊,怎知,竟這般好運,切開了一半,這才發現竟然是上等好貨色。 春生覺得,往往無形的東西才是最無價的,無論雕刻打磨成什么樣花樣的首飾,皆遠不及自己心目中的想象。 最好的東西,自然得配得上最好的想象。 是以,春生便直接將這塊半原石鎖在了柜子里,不輕易拿出來,想要等待它的有緣人,同時,實現它最大的價值。 期間,也曾偶也有人問起,或許是因為價格,或許是因為乃是個半成品等原因,便一直留了下來。 卻不想這日,竟真的被有眼光的人給一眼瞧上了。 聽那首飾鋪子的掌柜描述,那個滿心歡喜,那個情緒激昂,好像當場便被人被買了去似的。 春生聽了,不由與身后的素安對視了一眼,紛紛笑了起來。 “不過——”那掌柜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春生一眼,繼續道著:“不過聽那位貴客說了,這東西著實稀罕,但是他乃是個門外漢,即便他得了,屆時該如何打磨,如何制成樣品,做成什么樣的物件,還想要聽取下咱們的意見,不然好不容易得了件寶物,平白糟踐了便不好了——” 春生聞言,看著那掌柜笑著道:“哦,這不正是李叔所擅長的么?李叔鑒賞這些首飾少說也得有二十多年了吧,您的意見合該是正理才是——” 那掌柜姓李,乃是那首飾鋪子里頗為獨具慧眼的一名掌柜。 聞言,只朝著春生訕笑著道:“少東家這般說可是抬舉小的咯,那貴客顯然是瞧不上小的的意見,聽他的言下之意,仿佛是想請咱們東家出來探討一番,小的便一時多嘴,道了句此物正是咱們少東家所得,豈料那貴人聽了頓時來了興致,非得要與您見上一見,少東家,您看——” 春生聞言,微微蹙眉。 還未開口,倒是一旁的素安忍不住道著:“哎哎,李掌柜,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少爺的規矩,咱們少爺可是不輕易見客的!” 李掌柜賠笑著道:“安爺自然說的有理,少東家的規矩小的自是曉得的,可是,這不尋思著這筆生意不同以往么?這樣大手筆的若是成了,保管這一年下來都吃喝不愁了——” 素安聽了,頓時氣樂了,插著腰道著:“我看是你李掌柜吃喝不愁吧,咱們家少爺又幾時愁過!” 李掌柜聞言有些尷尬。 春生朝著一旁的素安輕咳了一聲,素安便止住了聲兒,一手拿了個扇子在春生身后給她打著扇,倒是默不作聲了。 春生想了下,便朝著那李掌柜道著:“李叔,這素安年紀還小,有些不懂事兒,您可莫要與他計較···” 頓了頓,又道著:“既然李叔已經與那貴人提及了,終歸是咱們的客人,委實不好推卻的,既然如此,那我便與他見上一見好了,不過,我對于那些個寶石玉石里頭的門道卻也并不大擅長,屆時還是由李叔隨著我一道過去吧?!?/br> 李掌柜聞言,一雙綠豆大的眼都歡喜的瞪圓了,隨即又瞇成了一條縫,臉上的褶子褶成了一把扇子似的,忙朝著春拱手道著:“行,少東家,那小的這就去安排?!?/br> 李掌柜走后,身后的素安忙給春生沏了一杯茶,春生接了喝了一口。 便聽到素安問道著:“姑娘,夫人不是說過不許咱們私下見客么?這京城世道亂得很,指不定會遇到些個什么人呢,若是讓旁人瞧出咱們是個女兒身便不好了——” 素安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道清脆的聲響,從門外傳來的,該是什么東西跌落在了地面上發出的清脆響聲。 春生不由與素安對視了一眼。 素安忙幾步走到門口,一把將簾子掀開了,往外打探了好幾眼,卻只瞧見那白面掌柜正坐在柜臺上打著算盤記著賬了。 素安臉一白,忙將簾子放了下來。 春生瞧了一眼,大概猜測到了是怎么回事兒,只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