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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頃,聽到亭外濃蔭下有幾個小姐正在作詩,不多時便傳了過來,讓長輩們評評,老夫人見大家玩得起興,便打發亭子里年輕的一輩紛紛一同過去玩會子,蘇媚初對作詩不甚感興趣,只回過頭來對著春生小聲吩咐道:“你去凝初閣走一趟,替我與辰嫣說道一聲,讓她將我柜子里的那一套嫦娥奔月紫袍玉硯臺送過來···” 春生聽了,抬眼看了那蘇媚初一眼,立即收回了視線,只馬上低下了頭,道著:“好的,太太,我馬上就去?!?/br> 說著便退了下去,走之前不知怎地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瞧見之前那位貴婦人的視線隨之掃了過來,二人的目光相撞,春生心里一驚,馬上轉回了身子。 春生繞過了游廊,繞過了假山水榭,拐到了前頭小徑,又走了一道路,這才出了園子,邊走還邊在回想著方才那一幕,那位貴夫人乃是眾人嘴里的江夫人,只不知為何總在奇怪的打量著她,顯然,那蘇氏亦是注意到了,這才尋著法子將她打發了出來。 春生想了會子,仍想不到其中的關聯,便也不做多想了,她橫豎與那樣的貴人扯不上勞什子關系,許是認錯人了也不一定,這般想著,倒也漸漸了歇下了心中的心思,只往尋著路徑往那凝初閣院子里去。 沈家府邸非常大,這日賓客繁多,各處皆是來往的陌生客人,個個穿戴金貴光鮮,春生唯恐沖撞了貴客,便尋了一條人少的小徑,走了片刻,待繞過前邊的亭子便快要到五房的院子了。 只春生將要走到亭子里的時候,見那亭子里坐了好幾個人,皆是陌生的男子,看那穿戴皆是非富即貴,一眼便知定是府里的客人,春生伸頭張望了片刻,一時有些猶豫。 她向來拘在書房里伺候著,極少外出走動,所見的男子不多,除了那沈毅堂及五房院子里的幾個小廝外,便是那府里的幾位管事了,而撞見外男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了。一方面有些不習慣,另外一方面她隱隱對著這些非富即貴的公子哥并無甚好印象。 春生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便想著返回重新尋一條道,恰逢此時,忽然亭子里有人瞧見了她,只對著她招手喚道:“哎,哎,那個小丫鬟,你過來一下?!?/br> 春生一愣,只立在原地一時未動,扭頭張望過去,便見方才沖她說話的那人站了起來,見她一動不動,微微擰著眉道:“還不快過來,怎地如此不懂禮數,回頭看不告訴你們家主子好好教訓你一頓?!?/br> 春生倒是不怕他告狀,一來,他又不知她是哪一個院子里的,沈家如此之大,主子如此之多,府里的丫鬟數百人,哪里能夠尋得過來。這二來么,作為沈家的客人,是斷不會做出這等有失禮數之事的。 不過,到底是沈家的丫鬟,一舉一動都代表的沈家的顏面,最初進府之際,便有專門的教養嬤嬤教過禮儀禮數的。 春生無法,只得走上前去,見亭子里坐了四個人,皆是二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年紀瞧著與那沈毅堂相仿,大的比之年長幾歲,小的興許與之相左。春生不敢多瞧,粗略看了一眼,立即低下了頭,只沖著幾位客人福了福身子,道著:“公子有何吩咐?” 這幾個待春生走近了,瞧見這個小丫頭竟生得如此好看,幾人大感意外,不由對視了幾眼,又紛紛向春生看了過去。 這幾個皆乃是那沈毅堂的朋友,沈毅堂方才到前頭見客去了,便尋了人將他們幾個安置在這里。前院人多,鑼鼓震天,那聽戲的皆是老一輩的喜愛,他們這些年輕的不好那一口,若是請幾個嗓子伶俐的彈彈琵琶唱唱曲兒,砸吧幾口小酒興許還有幾分意趣兒。 只是,這一遭,乃是那沈老太爺的七十壽宴,委實不該如此玩樂,便一時作罷了。這外頭風和日麗,尋著一處僻靜的地處下下棋,喝幾口小酒,下下棋,便也有幾分樂趣。 幾人感嘆著,若是再尋幾個美人過來斟斟酒,解解乏便更好了,話音剛落,便瞧見果然出現了一個。 為首的那個問話的乃是那沈毅堂的狐朋狗友唐宴新,乃是京城忠勇侯之外孫,唐家早些年也是顯赫之家,這些年雖是沒落了,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底還有幾分底蘊在的,堂宴新是幾個中最為好色的,平日里總愛隨著沈毅堂一同玩樂,兩人臭味相投。 余下那三個乃是江南巡撫之子江俞膺,前任兵部侍郎之孫李韌,及同沈毅堂光腚長大的元陵知府之子瞿祁良瞿三兒。 這里頭瞿三兒與沈毅堂相熟多年,他一向以沈毅堂為馬首是瞻,兩個較旁人多了幾分情分。而近些年沈毅堂與那江南巡撫之子江俞膺走得近些,兩個同處一處當值,同進同出,江俞膺是幾個中最為穩重的,早些年雖有些胡鬧,娶妻生子后便安分守己了。 不過幾人相交了這么些年,均是些老朋友了,沈毅堂與這幾個來往較多。 唐宴新遠遠地就瞧見那個小丫頭,見她雖穿戴打扮素凈,卻是有幾□□姿,遠遠地瞧著便猜想許是有一番姿容的,此番待走近一瞧,果然是個貌美迤邐的。 唐宴新見她小小年紀竟生得如此好看,雖打扮素雅,卻是如何都藏不住一臉芳華。只見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那水潤潤的大眼,那濃密密的睫毛,那可愛的小鼻子,唐宴新書念得不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才好,只覺得比自個屋里新納的小妾好看了十倍,一時瞧得他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春生察覺此人炙熱的目光,只一時皺眉,見那人直直的盯著她瞧著,這樣的目光何其熟悉,只瞧得她心下一跳,不由往后退了兩步。 唐新宴見她有些躲閃,心知自個目光過于直白了,不由假意咳嗽幾聲,便坐下了,只指著桌上的杯子對著她道:“還不快來給爺幾個斟酒,爺幾個乃是你們府里的貴客,若是怠慢了,小心回去受罰!” 瞿三兒幾個素來知曉那唐新宴見了美人兒便錯不開眼的軟骨頭樣,幾個見怪不怪,平日里在哪家府里,或是外頭瞧見了戲弄一番亦是常有的事兒,不過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這般癡癡纏纏的模樣,幾個對視一眼,均是無語的搖了搖頭。 春生一時替眾人倒了茶,便福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