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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消息,一夕之間,這凝初閣成了爭相拉攏之地。 卻說這五房后院的妾氏一大早便在外恭候著,過來給正房請安,妾氏需要伺候在主母身側,每日晨醒定時向主母問安,這是最為基本的規矩。只因著往日那林氏有孕,又深得沈毅堂的寵愛,便一時為她免了,僅僅剩余那襲云一人日日過來侍奉請安。 彼時,那蘇媚初醋意橫生,所有的心力悉數放在了得寵的林月茹身上,見這襲云并不得寵,又枯燥無趣,整日像是打在一團軟棉花身上,只讓人覺得無力,平白招人厭煩,便不耐與之周旋,命她往后不要過來問安了。 只這一次卻是規規矩矩的依著當家主母禮應遵守的禮教cao持著,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凝初閣的廳子里,蘇媚初坐在正對面的椅子上,一旁的思柳為她添茶,蘇媚初端起了茶杯,卻是未喝,只神色淡淡的打量著眼下幾人。她的視線極為緩慢的游移,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所到之處皆是心神難安,半晌,才淡淡的道著:“皆起身吧?!?/br> 一時,話語剛落,便見眾人抬起頭來,只見那椅子上端坐了一位年輕清冷的貴夫人,襲云仔細看了她一眼,眼神一閃,輕舞則好奇了瞅了又瞅,見那蘇媚初未曾問話,均是保持著沉默,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不置一詞。 蘇媚初的視線掃過眾人,卻是最終落到了一側的玉迭身上,玉迭見狀,只垂著眼,低聲恭敬地道著:“啟稟太太,咱們姨娘身體有異,剛服了藥睡下了,姨娘怕將病氣過給了太太,特讓奴婢來與太太告假,還望太太見諒?!?/br> 玉迭話音剛落,便見襲云,輕舞等人皆是有些愣住,隨即視線在玉迭與那蘇媚初只見來回游移,意味不明。 玉迭表面恭敬,只心下卻是不卑不亢,絲毫不見膽怯害怕,只瞧見了蘇媚初此番驚人的變化,內心深處不免為自家主子感到深深的憂慮。 大家皆以為太太會發怒,豈料她只是云淡風輕的看了玉迭一眼,淡然地問著:“你們主子身子可還好?” 玉迭微愣,只規規矩矩的回道:“多謝太太的掛念,姨娘暫無大礙?!?/br> 蘇媚初微微頷首,眾人皆是等著下文,卻見那蘇媚初忽然將目光放到了另外一側的輕舞身上,只輕啟紅唇問:“你就是此番剛來的新人?” 輕舞之前打聽到的消息,得知這位被遣送回娘家的正房太太乃是個蠻橫驕縱,胸無大志之人,又得了主子的厭棄,半點不得力,是塊扶不上墻的爛泥,豈料此番瞧見,卻是與傳聞中判若兩人。 只見她氣質凜然,儀態端莊,行事作派,言語之間與那京城貴族間的貴太太絲毫無異,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雖容貌算不得上乘,至多算是中等姿色,卻早已讓人忽視了這一處了。 輕舞心下詫異,半點不敢輕視,只恭敬中帶著些許諂媚道:“回太太的話,妾身喚作輕舞,正是此番隨著爺打京城而來的,輕舞給太太問安?!?/br> 頓了頓又補充道:“輕舞早聞得太太大名,此番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輕舞平日里在屋子里可算是悶壞了,太太回來可好了,往后輕舞可得日日拜訪,一方面可給太太問安解悶兒,一方面輕舞——”輕舞捂住嘴輕笑道:“可是有個去處了···” 蘇媚初聞言,挑眉看著輕舞疑惑道:“府里眾多姐妹,你緣何如此乏悶!” 輕舞聞言,眼神往襲云身上飄過,似笑非笑道:“府里姐妹是眾多,可是一個兩個均是足不出戶的賢淑之人,哪里像我這等閑不住的,往后我可總算是有去處了,太太可不許嫌煩哦!” 這輕舞說話妙棋橫生,雖言語有些諂媚之意,但是并不為過,且話里若有似無的透著一絲直接敞亮,瞧著倒不像是那些藏著掖著背地里耍著腌臜之事之輩。 蘇媚初見狀,都是難得的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 輕舞詫異,隨即面上露出歡笑之色。 襲云抬眼看了二人一眼。 這蘇媚初剛回府,又授意了管家的事物,一時手頭上事物繁多,遂給各房依照登記配了賞賜,交由各自領了回去。 只按理說,這襲云乃是府里的老人了,又伺候主子爺多年,那行賞之物自是與林氏比不得,可是怎么地也要比輕舞的要厚重一二才算是正理,且那輕舞尚未開臉,怎能與她一樣呢?襲云只覺得打臉,只不知是那蘇氏是有意而為還是無心之舉,襲云一時瞇著眼暗到。 那蘇媚初隨后又召見了府里的管家,各處管事,管事婆子,直至最后這才召見了原先凝初閣的那一批老人,又將府中上下,院中上下詳細安排雷凌整頓一番,一時,府里,院里竟然有了一派新的氣象了。 第99章 香囊 卻說,甭管外頭如何血雨腥風,橫豎這斗春院里還是一派平和的,任憑那蘇媚初在府里如何大刀闊斧的進行打理,卻終究還是不能明目張膽的插手主子爺院里的事情。 其實能夠待在這主子爺的院子,本身就是一份體面,只要好好地當差,便是明哲保身,不爭不斗,亦是一條好的出路。這么個淺顯的道理人人都懂,只是,這人啦,一旦有了野心,便會忍不住伺機而動,自然少不了一些個見縫插針,見誰得勢便巴結諂媚的墻頭草,那可是兩頭院子蹦跶得歡快,可謂是焦頭爛額,忙得熱火朝天,唯有盼著不是瞎忙活就是了。 而在這斗春院里,亦或是整個府里,最為清凈的便是那沈毅堂的書房了,外頭如何腥風血雨,始終都干擾不了這里的一方靜謐。 在這里,莞碧她孜然一身,一身輕便,只待到了年紀便可放出府去成親嫁人的,家里早早的幫她定好了親事,她自是不會平白讓自個陷入那等糟心的境地,在這個書房里,橫豎無須應付府里的任何人,只要精心將沈毅堂那位大爺伺候好便萬事大吉了。往后出府嫁了人,得了主子的恩典,憑著這份體面,便是往后在夫家亦可直起腰桿子甩副臉子的。 這沈家五爺院子里得力的丫鬟,那份體面,在許多人的眼里,可是得將尋常府里的千金小姐都給比下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