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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思,修身養性,又可在此招待友人,談天說地,皆乃上好去處。 第49章 書房 莞碧走到窗戶邊,輕手輕腳的將窗戶打開支著,對春生道:“爺愛敞亮,往后進了書房得先將四處敞開了,好讓其通風透氣,待到晚間在合上?!?/br> 邊說著又走到一邊的案桌旁,上面置有一文玉蓮花香爐,莞碧點了點,空氣中隨即燃起一股子龍涎香,清氣凝神。 待焚香完后,便又對春生道:“咱們巳時前須得把書房打掃完畢,屋里的擺件金貴,須得輕拿輕放,切莫礙手礙腳碰壞了。趕上天氣好的時候得把書架里的書拿出來曬曬,去去霉味?!?/br> 說著又絮絮叨叨的挨個囑咐了許多,哪件擺件得用什么擦拭,哪件物件須得輕拿輕放,哪樣東西萬萬碰不得,諸如此類。 春生連連點頭并用心記好。 莞碧叮囑完了后便道:“上午打掃完后便無事了,一直到晌午皆較為清閑,通常這個時段爺不會待在書房,咱們可以一人守著一人輪著去休憩。待到晚間爺回了才會需要咱們侍奉左右?!?/br> 見春生站在那面大書墻一直好奇的盯著,想伸手去摸,又有所顧忌的收了回來,莞碧便隨口問道:“你莫不是識字不成?打從進屋起便見你不住的往那書架上偷瞄···” 春生點了點頭道:“嗯,我小時候跟著娘親習過一些?!?/br> 莞碧聽了有些詫異,她本是隨口一問的,要知道,這識文段字可是富貴人家少爺小姐才學的東西,如今這世道,尋常人家連溫飽都成了難題,哪里還有多余閑情逸致去cao弄那些。她小時候聽爹爹說道,虧得年幼時在隔壁教習先生那里習得一兩百個大字,這才在主子跟前得臉,便有了往后的際遇。 尋常人家的男子都尚且不認得幾個,更何況是身居后院的婦道人家呢?莞碧一時有些詫異,一時心中又有絲探究,抬眼細細看著她,竟忽然覺得她小小年紀身上便有股子獨特的氣質,她未曾讀過書,一時無法形容,只覺得春生與尋常這個年紀的孩子略有些不同。 莞碧一時反應過來,見春生對那些東西產生興趣,想了下便對她道:“這書房里的東西皆非凡品,你瞧見那墻頭上掛的那副侍女圖沒有,便是這樣一幅畫就價值千金,可見里頭樣樣是珍品,主子爺屋里頭的這些東西我可做不了那個主?!?/br> 又道:“若是你實在是想翻閱那墻上的書籍,估摸著得私底下向爺討個恩典呢,爺平日里不愛搗鼓這些,約莫著是會恩許的?!?/br> 春生只搖搖頭道:“主子的東西我這個做奴婢的怎敢亂碰,jiejie說笑了,我只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多書籍,一時被震撼住了?!庇值溃骸拔也贿^只粗略識得幾個字,怎敢在爺面前班門弄斧了?!?/br> 莞碧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把這件事丟在后頭去了。只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對春生囑咐道:“這書房乃重地,一般人等輕易不要放了進來,否則擾了爺的清凈,務必要挨罰的?!?/br> 春生聽了只心中疑惑道,這一般人的定義何在,尋常丫鬟小斯自是算作一般人,像是東廂房的通房襲云,攬月筑的林姨娘,或是那凝初閣里的太太呢?這里頭皆是沈毅堂的妻妾,應該算是不一般的人吧,到時該做何定論呢? 一整日下來不算忙碌,但是也比不過原先在院里跑腿自在,原先大部分在后院,夏銘jiejie安排好活計,便每每做完了便無事可做了?,F在在前院人多口雜,出入行走間遇到好些人,免不了迎來送往,阿諛奉承一番,春生不愛湊熱鬧,倒是情愿待在無人的書房里。 自紅裳走后,院子里氛圍要輕松許多,往日這正院里的丫鬟走路皆是輕手輕腳,生怕一言不合便被紅裳挑刺挨罵,現在大家說說笑笑,一派和睦。夏銘jiejie為人和善,只要大家拘著各自的本分,一般是不會輕易牽制于人的。新提上來的歸莎雖為人嚴苛,但是不似紅裳那般仗勢欺人,是以院子里有了一番新氣象。 期間,蝶依摸著過來與她聊了會子家常,細細打量著她,道:“你氣色瞧著要比前幾日好多了,便是臉上的印子也淡了許多,幸好如此,不然女孩家家的臉上落了疤痕可怎生是好?!庇炙奶幥屏饲?,道:“在書房里伺候倒是個清閑的伙計,不似往日四處走動,容易沖撞了貴人,撞見了禍事?!?/br> 其實臉上有疤痕她也并不覺得怎樣,她的娘親林氏臉上的疤痕直瘆人,可是偏偏她與爹爹陳相近卻覺得這個世界上她是最美的,凡事,皆不可一概而論。 當然,春生知道蝶依的意思,又聞得后頭意有所指,只順著笑道:“唔,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希望如此吧?!?/br> 又問她近來可好。 蝶依嘆了口氣道:“還不是老樣子,日子不就是這樣么,過了一劫下一劫便來了,許是得闖過九九八十一劫,方能如意吧?!?/br> 春生聽她話里有話,瞧著不太順意的樣子,遂疑惑道:“那紅裳走了,應該無人刁難你們了吧,我瞧著那歸莎jiejie為人厚道,應當不會為難咱們下邊的人吧?!?/br> 蝶依只擺了擺手道:“不是說的歸莎jiejie,歸莎jiejie為人公允,怎會為難我們?!?/br> 說到這里,蝶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本以為是被夾在紅裳與蝶艷中間才活受氣,心想那紅裳被發落走了,咱們底下的好不容易熬到頭了,卻不想走了個‘大紅裳’,又出現了個‘小紅裳’,我原不知道,這蝶艷竟然是第二個紅裳??!” 春生詫異:“那蝶艷雖有些尖酸刻薄,但不至于到了那等地步吧?怎么說她也只是個二等,上邊還有夏銘jiejie與歸莎jiejie壓著呢,行事做派怎么地也得收斂收斂吧?!?/br> 蝶依聳了聳肩,道:“許是那紅裳走后便覺得自個兒在爺跟前是獨一份了,愈發張狂起來,當著夏銘jiejie與歸莎jiejie的面便還規矩,只待她們走后,背地里竟然趾高氣昂的指使起了堇夕jiejie,指使我與小蠻興許還說得過去,可是堇夕jiejie與她同為二等,誰也高不過誰,她到底哪來的臉面?!?/br> 說到這里,蝶依便有些憤憤不平了,直道:“堇夕jiejie平日里安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