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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樓梯之間的頂端很矮,徐鐵頭一個沒留意,正好頭部磕碰到墻面上,他自己沒咋地,墻上裂了一道縫隙,墻皮脫落。莫大丫一臉黑線,難怪得了這么的個外號,真是鐵頭。 總共兩間房,緊挨著,莫大丫進去看了一眼,格局和裝飾基本一致。 “我住里面那間吧?!?/br> 莫大丫主動選擇一件稍微小點的,拎著包袱進去,然后緊閉房門,她有自知之明,徐鐵頭不會對她這個姿色有什么心思,可是她就是感覺這個人有些奇怪,不愿意多接觸。 還不等進凈房,另一方的隔壁,傳來隱隱約約的呻吟聲,還有床板咯吱咯吱地響聲,估計隔壁房正在進行緊張激烈地床上運動。 莫大丫囧了囧,她睡眠淺,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睡不好,而且隔壁那女的叫聲嗲嗲的,故意捏著嗓子,讓她聽后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實在是無福消受。 想到此,她背著包袱,到隔壁敲門,見徐鐵頭開門那驚訝地眼神,怕對方誤會,趕緊解釋,“咱倆能不能換房?” “可以?!?/br> 徐鐵頭剛想問原因,見莫大丫進門以后,立即關上房門,生怕他反悔的模樣,面色狐疑,他敲門,“莫大丫,我的換洗衣物還在房間里呢!” 徐鐵頭喊完,約莫片刻,門被開了一道小縫隙,一個包袱從里面被扔出來,正好打到他的腳上。 “這人,還真是……” 徐鐵頭撿起包袱,一臉莫名其妙,等他回到房間,剛好伙計上來送熱水,他提著熱水,到凈房,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哎呦死鬼,輕點,那么大力干嘛??!” 一道矯揉造作的女聲響起,接著是男人猥瑣地嘿嘿笑聲,二人打情罵俏,讓血氣方剛的徐鐵頭很難忍受,他終于知道莫大丫換房的原因,哭笑不得。 早年走生死鏢,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整日擔憂自己的性命,也沒別的想法,后來發現被戴綠帽子,一個人背井離鄉,花樓始終沒去過,他是正常的男子,聽調情的聲音,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用棉花堵住耳朵,徐鐵頭快速洗了個澡,莫大丫真夠可以,一般婦人聽了這種聲響,都不會張揚,她可倒好,忙不迭地換房,讓他遭受這樣的折磨,說不定一個人在隔壁偷笑。 到底不能和頭發長見識短的婦人計較,徐鐵頭關燈閉眼,只希望完隔壁趕緊解決了,別打擾他休息,然而,事情總與想象之中背道而馳,徐鐵頭憑借靈敏的聽覺,發現隔壁不只是一個男人! “第三個……” 默默數著人頭,徐鐵頭心有戚戚然,今夜注定無眠,隔壁這動靜,一時半會還無法停止,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心里琢磨,莫大丫睡了沒?不然他也制造點老鼠發出的動靜,嚇唬她? 還不等他想好主意,小小地打擊報復,隔壁的莫大丫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啊啊??!” 第233章 女流氓 夜半時分,春娘剛剛算好一天的賬目,她疲憊地揉揉眼睛。自從夫君去了后,家里只剩她一人,大事小情,都得自己cao心。面館生意尚可,到底也不是大店鋪,每個月請賬房,就得用個幾兩銀子,賬房還能從賬目上撈油水,她索性靠自己。 一個婦人,又是死了男人的寡婦,在這個世道極其不容易,來來往往的人,形形色色,有那流里流氣的二流子,對她動手動腳,春娘表面強悍,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淚。 罷了,要什么臉面?如果不努力爭一下,徐大哥又成了別人家的,到時候她再哭,再后悔,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在灶間打水,春娘特地洗了個熱水澡,用了平日舍不得用的熏香,給自己的臉上涂抹胭脂,她對鏡自覽,見沒有瑕疵,這才撐著一把油紙傘,提起裙角,邁著小步子,來到隔壁客棧。 客棧與面館同是一條街上的,彼此認識,春娘進門,正好看到大堂的值夜的伙計正在打呵欠,伙計見是她,愣神片刻,問道,“老板娘,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半夜三更,難道要投宿?伙計不明所以,伸著頭,看向春娘背后,空無一人。 “小哥兒,我來找個人?!?/br> 春娘大方地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伙計,并且描述徐鐵頭的容貌,表示自己想去他的房間,最好能想辦法,悄無聲息地進門。 “老板娘,這恐怕不好吧?” 伙計表情很是驚悚,他捏了捏手上的碎銀子,又很舍不得,他在客棧,一個月工錢不過二百文,有時候黑心掌柜還得克扣點,平時靠著客人三五文的打賞討生活,春娘給的碎銀子,至少有二錢。 “實不相瞞,我是去投懷送抱的?!?/br> 春娘故作鎮定,有些話,她一個婦道人家羞于啟齒,可她明白,若不坦白自己的目的,這銀錢,伙計不敢收。 “原來是這樣?!?/br> 夜半想要進入客房,誰知道是做啥,做些雞鳴狗盜之事,那還好辦,最怕兩個人有什么仇怨,春娘想不開去殺人,那他不是成了幫兇? 伙計得知春娘的目的,猥瑣一笑,做了個他什么都懂的眼神。他們的客棧地方偏僻,又不在鬧市,來投宿的人,往往不是過路的商人,而是本地的漢子,在這里花錢找小娘子春風一度。 “老板娘,我就是一個打雜的,出問題,千萬別牽連到我身上,你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 伙計多少有點擔心,但是他舍不得手里的銀子,心下一橫,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問題不大,他在春娘耳邊耳語幾句。 三更半夜,在廳堂還能聽見樓上房客的呼嚕聲,走廊里靜悄悄地,只有墻壁上亮著昏暗的油燈,幾乎看不清楚腳下的路。 春娘深呼吸,她心里沒譜,不過,徐鐵頭發現女人在床上,總不會大呼小叫吧?鏢師,走南闖北,什么沒見過?聽說也有專門的客棧,夜半留門,有那等賣身的女子,半夜爬床,不想讓人看見真容,在天亮以前,收了銀子偷偷離開的。 春娘有一百種留住徐鐵頭的法子,都不適用,她沒有多少時間,必須搶在莫大丫之前,先下手為強,臉面?她不要了,如若被看輕,她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默不作聲地用刀片劃開高麗紙,春娘拿著伙計給的鐵絲,輕輕一拉,門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弄開了。進門是一個小廳,桌上擺放著小半截的殘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