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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來了?” 李河趕忙從小板凳上坐起身,用袖子抹了抹額角上的汗水,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 表哥太瘦了,雖然黑,他的膚色,明顯不太正常。 “你在干什么?” 文氏皺眉看著大木盆里的衣裳,心里涼了半截。 那些衣衫,男女款式都有,料子還可以,但是明顯不是李河的。 文氏心下了然,雙眼噴火,一口氣憋在心口。 她兒子來鎮上,是為學一門手藝,將來不能種地了,有一口飯吃,不會餓死。 可她家再窮,她也不想讓兒子來鎮上做傭人! 學徒要伺候師父,天經地義,文氏并沒覺不妥。 不過,這一伺候,就是好幾年。 平日里干最重的活計也就罷了,男人吃苦受累也沒什么,嬌氣要不得。 但是,她無法忍受,李河還要給女人洗衣服! 這叫什么事! 一定是那個兇婆娘,壓榨自家孩兒! 豈有此理,讓兒子給一個大老娘們洗衣衫,好說不好聽,傳出去,那個兇婆娘不要名節,她兒子還要臉呢! 文氏的臉從蒼白到漲的通紅,最后由紅轉黑,瞬間,變了幾變。 不行,她必須要去說道說道! “娘……” 李河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表妹莫小荷,眼里閃過乞求的目光。 表妹還在,希望這件事能平息過去。 他作為男人,也不想做這么沒臉的事兒。 不過,師父有意回歸故土,以后打鐵鋪子,就是他來料理。 最近他所學習掌握的技巧,比過去幾年還多。 師父是個倔強的老頭,平日防人,李河想偷師,苦于找不到機會。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家里不富裕,負擔又重,家里的田地就那么兩三畝,他想回去種地,也沒有地可種。 都忍受了這么多年,眼看熬出頭,他不能讓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簣。 文氏深深地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平靜。 李秀二話不說,蹲下身子搓洗衣衫,沉默地沒有說一句話。 一家人很尷尬,莫小荷察言觀色,站出來緩和氣氛。 “大舅娘,表哥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br> 接到李河求救的目光,莫小荷硬著頭皮上,她絞盡腦汁,安慰道,“這事鬧出去,對表哥沒好處,反倒成了笑柄?!?/br> 小伙子給老婦洗衣,容易讓人有不好的聯想。 就算文氏有理,站出去吵架,也不會怎么樣,相反讓李河得罪他的師父。 當然,忍耐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娘,我師父下月就回老家了,鋪子他出兌給我?!?/br> 這個好消息,李河一直沒來得及告訴文氏。 本來,他師父希望用一個比較低的價錢,把打鐵鋪子轉讓給李河,無奈,李家沒有銀錢。 李河開始是沒有工錢的,是從去年開始,每個月有二百文,但是總被找茬扣除,能到手里的,就不剩下什么了。 所以,他師父的意思,和他合作,以后每個月,固定上交一部分銀錢。 莫小荷盤算下,認為不值得,這不等于給打鐵鋪子做掌柜么? 老師傅一走,會失去很多客源,這么干,并不劃算。 鋪子雖然小,卻是開了幾十年的,周圍的人都習慣這個地點。 最好的辦法,湊夠錢,買下鋪子,自己經營。 第018章 找茬 打鐵鋪子的后院,地方不太大,墻根底下,擺著成小山一樣柴禾,上面鋪著油氈布,整齊地堆積在一起。 院子的另一側,只有小片菜地,種了點晚豆角。 文氏遞給表哥李河一個包裹,母子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面,要說的話很多。 “以后你接手鋪子,就要住鎮上,可娘在村里正給你相看人家呢?!?/br> 打鐵鋪子的小學徒都是小子,若是李河以后娶媳婦,同住一個屋檐下,男女大防,不是很方便。 村里的姑娘靠譜些,沒那么多花花腸子,在家也能幫著做點家務。 “娘,我還不太想成親?!?/br> 說到親事,李河低下頭,不自在地抓抓腦袋,在表妹面前說這個,很是窘迫。 他雖然沒什么本事,卻也是愛美之人,村里的姑娘家,五大三粗,真是不能入眼。 李河想好好干幾年,等攢了銀子,在鎮上買院子,娶個鎮上的姑娘。 村里姑娘大多沒見識,粗俗,張口閉嘴說臟話,他接受不了。 如果都和表妹莫小荷一般,有見識,長相明艷,那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李河的小心思,不敢和娘親文氏說,不然,被罵的狗血淋頭一定是他。 “不想成親?你個小兔崽子,你都多大了?” 一言不和,文氏立刻從眼淚汪汪的慈母,化身為悍婦,一手叉腰,一手揪著李河的耳朵,高聲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眼瞅著及冠,村里這個年紀的小子,娃都好幾個了! 李河還在打光棍,每次文氏出門都被問此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兒子不能人道呢!此事今年就得解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由不得他。 莫小荷在一旁看著,揉了揉額角,原來表哥是古代版大齡青年,也遭遇逼婚這架勢。 古往今來,都是一樣的。 “咱家條件不好,卻也不是娶不起媳婦,只要你別眼高手低?!?/br> 文氏繼續嘮叨地說教,兒子幾年前來鎮上,可能是被小家碧玉迷惑了,所以動了心思。 這么一想,文氏警覺地抬眼逼問,“你說,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李河常年不回家,脫離掌控,就怕他做出損害人家女方名節的事兒。 例如小荷,好好的姑娘,最后怕是要迫不得已嫁給丑陋的獵戶。 “娘,沒有的事兒?!?/br> 李河嚇得一個激靈,他是窮小子,誰能看得上他? 不想成親,是不想媳婦跟著他過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