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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可憐。 不過前世許英也沒有什么好下場,最后跟這老太太的境遇有一拼。究其原因便是這女人除了窩里橫,耍潑,沒有一點生活智慧,干那些缺德事時,一點不避諱孩子,幾個孩子當然也是有樣學樣,把他們娘對待奶奶,親戚的招數學了個十足,這自釀的苦果當然就得自己吞。 許英目前育有兩孩子,大兒子張軍平五歲,二女兒張紅花三歲,都隨著許英的戶口在許家莊,吃不上城里的供應糧,只能在黑市買高價糧,如果沒有許家接濟和生產隊分的糧,光靠張建華那點工資買比市價高好幾倍的黑市糧,這家子早餓死了。 按常理,許英雖然戶口在村里,但常年住在城里不參加村里的集體勞動,沒有工分,是不給分糧的,可架不住許劉氏哭鬧著把許向榮,許向華,許向民哥仨的工分分給許英娘仨換糧。 哥仨當然不愿意,想拿工分多換些錢。許英還沒咋的呢,許劉氏便炸了,滾地撒潑打滾,上吊抱孫子跳井,把老許家鬧了個天翻地覆,鬧到最后,許家哥仨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了,就當花錢免災了。 前些年,風調雨順沒遭災,許英從娘家帶回的糧食,省著點能夠整個張家過大半年的,再加上張建華的工資和他跟老娘倆人的供應,張家的小日子過的還是可以的。 這幾年遭災,村里就分那么一點糧食,還是帶皮的,許英住的地方又不像村里房前屋后,小片荒可以種些粗糧頂頂,黑市糧又太貴,尤其是這兩年都漲到平價糧的十好幾倍,就這還是有價無市,這張家的日子也就難過了起來。這日子一難過,許英可不得想辦法,于是老許家便跟著遭秧,時不時的得被搜刮一下。 就這,許英自打嫁到城里,當上”城里人”后,便從骨子瞧不起許家人。張家人也是一樣,即便是才三五歲的張軍平和張紅花,也是如比。 在張家人眼里,許家人便是又窮又臟的“農村人”,天生就比他們低一等。他們吃用這些”農村人”的東西,那是給他們臉了,要不這些窮親戚,誰耐煩理會。典型的吃你的血rou,還嫌腥臭的那種人。 許向華從早上六點起床,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趕到縣城的張家,正碰上張家的人吃飯。 張家的老太太看見許向華來,張嘴想打招呼,被許英瞪了一眼,又縮回了桌邊。 許英坐在桌上,讓都沒讓一下許向華,一邊端著碗喝著,一邊問道:“二哥,你咋來了?” 許向華心里冷笑了一聲,一句多的也不想多說。 就他家這些人,哼,不過也快了,算日子許萍也就個把月就出嫁了,到時便能有理由分家了,這應該也是他最后一次給許英送東西了,于是硬壓下心頭火,涼涼的說道:“娘讓給你送點東西,你把袋子騰一下,我著急走!” 許英這才起身,接過袋子去屋里靠墻邊的碗柜旁收拾,一旁的張建華瞧著許向華的臉色不好,期期艾艾,假腥腥的讓道:“二哥,要不,要不坐下,一起吃點?!?/br> 許向華“哼”的笑了一下,說道:“吃不起,我還要早點回家呢?!?/br> 許英把東西拿出來后,看見一大塊rou,先是一喜,然后轉過臉,笑容滿面的說道:“二哥,辛苦了,這一大早便來給我們送東西。建華,傻愣著干嘛,趕緊給二哥盛碗飯?!?/br> 許向華看著許英虛偽貪婪的笑容,拽過她手中的空麻袋,拒絕道:“-->> 不用了,我不餓,先走了!” 許英一把揪住往出走的許向華:“二哥,先別忙走,這rou是咋來的?村里有人打著大野物啦?咱家分了多少?” 許向華甩了下胳膊,掙開許英揪住他衣袖的手,不耐煩,冷硬的說道:“不知道!”扭身便走了出去。 被駁了面子的許英,追了出來,只瞧見許向華大步拐出了院門,氣的不顧旁邊幾家鄰居好奇的眼神,破口大罵:“作死的東西!就是一條又臭又硬的蠢蠻牛!怪不得連自家老娘都不待見,啥也不知道,話都不會說,活該當一輩子老農民!泥腿子!” 罵完解氣后,回屋看見柜上的那塊rou,心里又開始抓心撓肺的癢癢了起來,也不知家里還剩下多少?一時間,在走三十里路回鄉下和更多的rou之間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許向華出了張家后,才有心思打量起久遠記憶中的縣城,六十年代初的縣城,房屋雖說都是又低又矮,不過也要比下面村鎮要強很多,大部分都是磚木結構,也有少量的茅草屋,當然了磚瓦房和二層小樓也是有的,只是數目非常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道路也不是像后世那樣的柏油馬路,而是用煤碴,石子之類鋪的,凹凸不平,塵土飛揚,到處都是灰撲撲的。 路上的行人雖說衣著打扮比鄉下的社員們整齊一些,補丁少一些,但也相差不了多少,而且還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或面黃肌瘦,臉帶菜色或是白白胖胖,像個發面包子(餓的浮腫的)。 時侯不早了,許向華的肚子也是餓的咕咕叫,找了個背人的墻角,從空間里偷渡了個蘋果,稍墊了一下,便朝記憶中位于火車站旁邊的銀杏巷走去。 這年月,國家物資極度貧乏,嚴禁倒買倒賣,私下交易。但是,在極度的饑餓下,鋌而走險的人不在少數,黑市就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場所,有的在街頭巷尾交易,有的在樹下橋頭,而火車站旁的銀杏巷便是本地人都知道的一處最大的黑市所在。 對于黑市,上面也是嚴厲打擊的,抓住后,便是連錢帶物一率罰沒,說不定人還得進去關幾天,但是上有對政策,下有對策,中國幾千年來,從來不會缺少聰明人,你比如說白天談妥生意,晚上交易物資。 在這嚴重饑荒的年月,縣城里的供應根本就不夠,還處處都要票據,即使手里錢,也沒糧食給你買,任你錢再多,也沒轍。 黑市里的糧票都炒到了二三塊錢一斤,大米,白面,雞蛋也是同樣的二三塊一斤,就這也是有價無市,這年月能搗騰些粗糧,都是十足的好運氣了。 許向華到了銀杏巷,沒拿出什么扎眼的東西,只往麻袋里裝了二十來個紅薯和兩個大南瓜。 銀杏巷里有不少人到處晃悠,分散在各處,小心謹慎的東張西望,誰也不搭理誰,偶爾有那么兩三個人接頭說了一兩句話,掉頭就走,巷口還有幾個人探頭探腦,一看便是望風的角色。 許向華靠著墻邊剛站定,便有一個三十來穿著舊的深藍中山裝男子湊了過來,壓低聲說道:“大兄弟,第一次來銀杏巷吧,你這袋子里是吃的吧,不管粗糧,細糧我都要,拿東西,錢,票和你換?!?/br> 許向華心說這人口氣好大,開口道:“你是?” 男子賊眉鼠眼的瞟了瞟四周,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