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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那段最艱難的路,她已經一個人走下來了。 不管他是像當初一樣無動于衷,還是會有點心疼,安奈都沒那么在意了。 安奈下午請了個假提前回家取了鑰匙后就帶著團團過來這邊了。 這套房子是去年她伯伯送給她的,已經裝修好了,隨時都可以住人。安奈當時沒有推辭,既然安家覺得虧欠了她,想彌補她,那她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也省得老爺子又氣病了。 其實安奈的父親剛去世時,她伯伯是想把她接回安家老宅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爺爺一看到她就氣得捂心口,又咳嗽又吐血,據說是老人想到他早逝的兒子就悲痛欲絕,每次她去安家老宅,所有人都得急急忙忙地湊過去給老爺子拿藥,安撫老爺子,叫家庭醫生。 她一個人遠遠地站在那里,像個罪魁禍首。 怕刺激到老爺子,再加上她mama徐思綺的再三要求,安家就沒再堅持要她回去。 這幾年,老爺子老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想起她這個被忽略被養在別人家十幾年的孫女了。 安奈收回思緒,把炸得金黃的蝦球盛到盤子里端出去,團團一手勺子一手叉子等了半天都餓得歪在桌子上了。 一聞到香味,團團一下子抬起頭,小臉跟著她手上的蝦球像向日葵跟著太陽一樣轉,安奈看得想笑,她夾起一個蝦球送到團團嘴里,團團張嘴一口吞了下去,鼓著腮幫子艱難地嚼,還舉著胖嘟嘟的小手指給她點了個贊。 “好吃嗎?”安奈問他。 團團拖長聲音,像回答幼兒園老師一樣:“好——吃——” “mama,”團團吃了一個蝦球后,趴到桌子上捏起一個送到安奈嘴邊,等安奈吃了之后才小聲問她:“我們什么時候回家???” 他想爸爸了。 安奈輕咳了一聲,湊過去親了團團軟嫩的臉頰一口,哄他:“我們今天不回家,好嗎?” 團團一下子臉就紅了:“好,好呀?!?/br> ? ☆、你奈我何 ? “棒棒噠!”安奈夸了團團一聲,想到團團小書包里的手機,她彎腰勾住他的小手指,“爸爸問你,你也不可以告訴他?!?/br> “嗯!”團團用力點點頭。 …… 給安奈打了一路電話都沒人接聽,楚何急匆匆地沖進電梯,電梯一停他就沖出去開了門,客廳里黑燈瞎火的,他叫了一聲奈奈沒人回應,又喊了聲楚團團,團團也沒像以往那樣噠噠噠跑過來。 楚何把所有房間找了個遍才發現安奈和團團都不在家,房間里什么都沒少。楚何有些急了,都這么晚了,安奈能帶著團團去哪兒? 偌大的客廳空蕩蕩的,楚何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安奈不接電話,楚何又撥了好幾遍之后,差點忍不住把自己手機也摔了,這種時候他才發現他連安奈好朋友的手機號都沒有! 這么晚了,安奈一個漂亮小姑娘帶著個小孩在外面晃蕩多危險! 楚何手指飛快地滑動著聯系人界面,滑到中間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團團”兩個字,才想起來前幾天他帶著團團出門,團團一路上抱著他的小手機不放,他湊過去看他兒子抱著個什么都沒有的小手機滑來滑去可憐巴拉的,就給團團辦了張手機卡,插^-^到了他的寶貝手機里,還順手和團團交換了手機號,給他的小手機裝了定位軟件。 楚何定位了團團的位置,下樓時順便給團團打了個電話,電話撥通后久久沒有回應,楚何都懷疑他蠢兒子是不是不會接電話了,又想起來上次安奈生病團團還會叫救護車,還拿安奈手機接了他電話……他耐心等了一會兒,那邊就傳來團團壓低的聲音——“喂?” “楚團團,你在哪兒?”楚何直接問他。 “爸爸……”團團看了一眼浴室關好的門,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捧到耳邊,小聲說:“不能告訴你?!?/br> 楚何:“你皮癢了?”小崽子又造反了。 “沒有,”團團認真地搖頭,“是我和mama的大秘密?!?/br> 楚何:“呵呵?!蹦闶刂愕拇竺孛馨?,等我去揍你。 他直接掛了電話,開車直奔地圖上城郊的那個小圓點而去,安奈跑得還挺遠的。 楚何沒開音樂,整個車廂里都很安靜,一靜下來人就很容易想很多事情。 其實今天下午看到安奈微博下面那條評論的時候,他根本沒來得及多想,只是單純出于安奈被用那么惡毒的字眼攻擊的憤怒,現在靜下來想一想,如果安奈當年懷孕的事情這么輕而易舉地就被扒出來,除了林瑤瑤推波助瀾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就不少。 楚何幾乎不敢想象如果當年安奈懷孕的時候被學校知道,那她曾經承受過什么…… 時隔多年,還有人用這么惡毒的字眼來評論她,當年在校風嚴謹的西大附中,那些流言蜚語指指點點一定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安奈樓下的時候,他沒有急著上樓,而是坐在車里把下午關于安奈的微博搜了出來,一條條往下看,看得越多他臉色也越來越黑,直到看到“當年安奈好像還想跳樓,所以西大附中才壓下了她懷孕的事,如果她沒懷孕的話,有必要心虛地要去跳樓嗎!”時,他感覺整個車廂的空氣都粘稠了起來。 楚何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支煙,拿打火機點的時候幾次都沒點著。 安奈一直是一個特別堅強的孩子,很多人都說會哭的孩子有人疼,她很少哭,在很多人眼里,她都是獨立的、堅強的、聰明的,任何時候都不會讓自己處于下風。他也理所當然地以為,安奈會把所有事情的處理好,一開始他對安奈懷孕一無所知急匆匆地就出國了,甚至知道安奈懷孕趕回來時也是在和她吵架,逼她生下團團,他飛回來時還想過懷孕會帶給安奈怎樣的恐慌,卻沒想過來自外界的壓力…… 他趕到醫院時安奈實在太冷靜了,她冷靜地堅持打胎,他一下子就沒辦法冷靜了,他決不能讓安奈把孩子打掉。 那時候他只想著解決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根本沒想過對安奈而言,未婚先孕意味著什么。 甚至,他一度認為,他是負責的,他不讓她打掉孩子,而是承擔了作為父親的責任,自己把團團帶大了,雖然有私心…… 跳樓。 這個詞就是狠狠甩在他臉上的一記耳光。 即使現在知道安奈并沒事,他心里還是揪著,整個人都喘不過氣,只差一點,隔在他們之間的就不是距離而是生死。 楚何狠狠地吸了一口指間的香煙,直到煙盒里一支煙也不剩了,他才降下車窗,散了一下車廂里濃重的煙草氣。 他沒上樓,而是直接開車去了西大附中。 西大附中正是晚自習時間,楚何開車經過門衛時被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