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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都聚集在了眼前的付喪神身上。 看上去病弱不勝的女妖仍站在原地,單薄的身影佇立在雨中,滿臉淚痕,卻毫不畏懼地望著付喪神。 “不過是新生的付喪神?!迸罩鴤愕氖衷賱?,“所以,對著他說謊也是沒有用的?!?/br> 忘恩負義的人啊,明明是她將他從怪物的禁錮中解救出來,卻要這樣顛倒黑白地害她! 她不能死,她還要見到夫君,她還要等待他。 “你們……都成為我的力量吧……” 一聲呢喃,逸散在雨夜里。 雨勢驟大! 作者有話要說: 人類:打壞我的車,還不賠錢,還想要我的命!控訴.JPG ☆、墜落的光 站在人類身前的長谷部沒有反駁女妖的話,早在出手之前他就通過現場的妖力感知到了,面前的女妖和之前襲擊易葉的那群妖怪不是同一流的實力,他無法輕輕松松地就贏得勝利。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帶易葉過來。 他慎重、戒備、全神貫注地面對著必須制服的敵人,在雨下的更大的瞬間,立刻準備反擊。 卻被一直注視著他的人類一把抓住了衣服。 人類的一顆心在他沒有反駁時就飛速下墜,恍若墜入寒冷的深淵,“你不是神嗎?!” 他已經喪失了理智,聲音變調,目光渙散。 他的意志,在超出認知的事物中完全崩潰了。作為一個擁有著唯物三觀的人類,他今天遭受的刺激已經超出了他能夠承受的范圍。 長谷部的反擊因為他的崩潰,而被阻攔在了未出之時。 女妖的攻擊不會因為他們出的差錯而暫緩,密密的雨降下,首當其沖遭殃的就是被她毀了車的倒霉人類。 柿子要挑軟的捏,攻敵要攻其軟肋。 人類只能發現雨水驟然密集,但長谷部卻可以察覺到漫布在雨水中的殺機,能看到裹挾在雨中的實質妖氣。 那是淡淡的藍色。 那布滿妖氣的水落在身上,就好像落下了一只只吸食血液的水蛭,體內的精力被迅速的瓦解吸食,疲乏無力之感升騰而起,每一塊肌rou都使不上力氣。 站在長谷部身后的人類咕咚一聲栽倒,四肢癱軟,五體投地。 長谷部仍然站著,但是他也已經感受到離他而去的力氣。 混雜了妖氣的雨,顯然不會沒有古怪。 他拽起人類的領口,毫不猶豫地將他向遠處扔去。他的精力流失了部分,但作為與人類不同的付喪神,他還沒有那么快被侵蝕完畢。 故此他還可以站著,還可以把人扔出妖氣籠罩的范圍。 女妖沒有放過人類的打算,她揮動雨傘,妖氣從雨傘中沖出,直取人類要害。 那形狀像是一滴淚,也確實是淚水聚合而成。帶著別于雨水的咸澀味道,成為了她殺死人類的武器。 如果被這一擊打中,已經虧損精力的人類十死無生。 長谷部沖向了那滴淚水。 他的速度很快,即使是精神體力被逐漸削弱的狀態里,他依然來得及阻斷女妖的攻擊。 刀刃下壓,雨滴是柔軟之物,即使被切斷也不會消亡。但妖氣卻不能,一擊之下當即消散。 救援成功的長谷部沒有遲疑停留,在切斷淚滴的下一個剎那就已經沖向了女妖。 女妖的雨很古怪。 但他不能退。 他接到的主命,并不是逃走! 毫無節省克制,拼命壓榨著體內殘余的每一絲氣力。長谷部的刀刃一路劃破無數雨滴,直取女妖的脖頸。 付喪神的衣物被雨水打濕了緊貼在身上,否則在這樣的速度下,一定能聽到衣物獵獵作響的聲音。 假如雨水會吸取他的精力,那么就在體能耗盡之前殺死敵人,達成主命! 女妖沒有躲,因為在這樣的速度下,她根本來不及躲開。 她轉而揮動手中雨傘,將那生了苔蘚的傘護在身前,擋住了那鋒利無比的刀刃。 一聲脆響后,那一直被她當做武器的雨傘被斬開一半,無數淚水從傘中涌出,流淌到長谷部的本體刀身上。 仿佛是一滴滴的血,但是長谷部曾斬殺過的敵人中,沒有哪一個會流出令人體力飛速流逝的血。 長谷部感到暈眩,在那些傘中流出的淚滴流淌在刀身上之后。握刀的手開始綿軟,已經失去了一半以上的力道。 女妖的臉上還有淚,隔著傘與他對視,病弱的眉眼間帶著暗流洶涌的瘋狂。 她的手掌下壓,讓雨傘被切的更開。更多的淚水洶涌而下,一寸寸侵蝕著刀身,將她的敵人送上絕路。 長谷部吃力地揮刀,手臂卻只是微微一動。 女妖已經能夠想到這樣繼續下去付喪神的下場,他會無力反抗,任人宰割,最終被她吸收,化為她的力量。 她的傘已經被斬開大半,付喪神在淚水的侵蝕下連站立都難以維持,腳下一晃,向前一跌,跌在她的身上。 女妖可以避開,畢竟付喪神的速度已經變慢了。但她沒有避開,因為這已經是她碗中的美食,是她馬上要吸收的、新的力量。 “咔!” 混雜在沙沙雨聲中,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女妖判斷的沒錯,長谷部已經沒有力量再維持正常的狀態,但他用最后的力氣決定了他以怎樣的姿勢倒下。 完全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了本體刀刃上,鋒利的刀刃更深的切入,將女妖的雨傘完全斬斷。又毫不停滯地向下,仿佛完全沒有遇到阻力一般壓入了女妖的身體。 付喪神臉上露出微笑。 他名壓切長谷部。 他其實并不怎么喜歡這名字,因為那意味著前主人的暴行,但這名字所關聯的故事確實說明了他的鋒利。 他的前主用他壓切而下,將藏在柜中的敵人連柜帶人全部切開,他的鋒利豈是戲言? 女妖發出了痛苦的呼喊。 她生著青苔的頭發被斬斷一半,纖弱的肩膀被刀刃切開,已經深入到了鎖骨。 如果是個人類,此時已經沒有活命的可能。 而女妖的狀況,也并沒有太好。 她爆發妖力將長谷部瞬間彈開,精力近乎枯竭的長谷部被撞飛在一邊的建筑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他的嘴角溢出鮮血,滑落在墻根。 視線昏暗,渾身疼痛,但他還堅持著,不肯陷入永久的黑暗中去。 在戰場上發揮作用的刀,穿梭在生死之間是常事,哪一天消亡都不奇怪。但女妖還沒死,他不能死。 他是主唯一的刀,主所能依靠的只有他,他為主殺死一切敵人。他如果死了,主就要單獨一人直面妖怪。 盡管主已經非常努力地在學習怎樣去戰斗,但是這種生死間的廝殺,怎么能是無硝煙的練習里,幾天功夫就能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