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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曼說這話,也奇怪道:“這廠里沒廠長么?怎么副廠長頂在前頭?” 丁佐民接過高萍手里的酒,給自己和何小曼都斟上,一邊說道:“所以說它邪門,這個常務副廠長主持 廠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廠長書記集體不管事,這在全市國營企業里還真的很少見。對了,聽說東方廠前幾天還失火了?” 看來市長消息很靈通。全市這么多行業,這么多企業,能得市長特殊關注的真的不多,何小曼心里很清楚,丁佐民之所以特別關注自己在的企業,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關注自己。 何小曼當然也想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看看市長眼里的紡工行業到底是個什么前景,而自己還有沒有可靠在這個行業里再度引線。 “是啊,我正在查進口生產線的整套圖紙,還沒找好庫房就失火。消防部門認定是人為縱火,而警方正對涉案人員進行摸底調查,已從廠里帶走了兩位職工,希望早日查清真相?!?/br> 何小曼指的職工,當然戴志遠就是首當其沖。鑒于何小曼的口供提到過失火的檔案室有重要圖紙,而失火前不久,自己剛和設備科領導為此撕破臉,那這位設備科領導,無論如何都是相當可疑的。 警方當然會將戴志遠作為重要突破,請他協助調查。 這回和“李軍事件”不一樣,定性真的還僅僅是“協助調查”,雖然人人都覺得他和縱火事件一定有關,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直接指向。警方便只能以“協助調查”的方式將他帶走。 至于能不能讓他說出些什么,則要看警方的辦案能力了。 丁佐民倒是見慣了各種變幻的,聽著何小曼敘述,自己也沒停下筷子,但從表情上能看出來,他在隨著何小曼的敘述而思考。一切的平靜溫和,也不過是表相而已。 第189章 生產線 高萍顯然不想讓何小曼第一次上門的飯桌變成討論工作的場所, 笑著給何小曼盛了一碗雞湯。 “這么辛苦, 更要好好補補?!?/br>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何小曼嘗了嘗, 雞湯熬得金黃中帶著些晶亮,果然如丁硯所說,味道非常鮮美。 “味道怎么樣?”高萍問。 “非常好喝,好鮮!”何小曼真誠捧場。 “我就知道胡阿姨手藝錯不了?!备咂枷沧套痰乜偨Y, 又轉向丁硯,“小硯啊, 以后記著, 胡阿姨煨雞湯的話, 一定要叫小曼來吃飯?!?/br> 丁硯還沒來得及答應,丁佐民又插嘴:“不煨雞湯也可以來嘛, 隨時歡迎,哈哈?!?/br> 也是沒想到, 丁家父母比想象的要熱情。原以為, 他們一個市長, 一個外事辦主任,多少還是會有些架子,現在看來, 和普通家庭的父母也沒多少區別。 主任也會下廚做飯, 市長也是花生米就小酒。 其實丁氏夫婦之所以對何小曼好, 除了何小曼證明了自身實力之外, 還有個原因, 卻是何小曼不知道的,就是連丁硯自己也不知道。 丁氏夫婦原本以為丁硯出國后就不會回來了。 尤其因為何小曼的事,跟父母別扭之后,他一走就走得那么遠,而且在國外的學業進行得也很順利,那邊也一直表態希望他學成之后能留下來。 但丁硯還是毅然回國。 非但回國,而且還回到了家鄉。丁氏夫婦知道,這跟何小曼有莫大的關系。 他們只有丁硯一個獨生兒子,當然是樂見他留在身邊,不要走得太遠。 而何小曼也是落落大方的姑娘,與丁氏夫婦相談甚歡,說自己在國紡大的學業,說從小生長的珍珠弄,還說家里唯一的寶寶王振宇小朋友。 高萍也沒想到,家里多了一個人,氣氛頓時就變得不一樣了,以前丁硯是悶嘴葫蘆,三個人在家只有她一個人使勁活躍氣氛,還常?;钴S不起來?,F在就好了,何小曼說話生動有趣,給這個家帶來了不一樣的生機啊。 可見,若暢開心扉接受別人,說不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高萍笑道:“要說我和小曼啊,還真是挺有緣分的?!?/br> “是嗎?”何小曼樂呵呵地轉頭望她。心想,我和丁硯有緣分那是正常,怎么和高主任也有緣分了呢? “你忘啦。你初中那會兒得了市里的英語作文比賽一等獎吧。當時可不就是我頒的獎?!?/br> 高萍笑吟吟地望著她。何小曼一拍腦袋:“對??!瞧我這記性,哈哈?!?/br> 丁硯趕緊阻止:“哎,你別拍這么重啊,已經很笨了,再拍就更笨了?!?/br> 頓時把丁佐民也給惹笑了,筷子上夾的花生米一不留神掉到桌上,“滴溜溜”就滾遠了。 這頓晚飯吃得非常愉悅,丁佐民和高萍都覺得家里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氣氛熱烈過。 晚飯過后,高萍在廚房收拾,何小曼本來真的是“很真誠”地想去幫忙收拾,被丁佐民叫到了書房。 “都進來吧?!倍∽裘裰噶酥父暗纳嘲l,讓何小曼和丁硯都坐下。 “東方印染廠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小曼你仔細說說?!倍∽裘衲樕系拇认橹陨詳咳?,現出冷峻的神情。 何小曼不由望向丁硯,發現丁硯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心中有了底氣??雌饋?,丁硯應該和丁佐民也提起過廠里的事。 于是將自己奉命蹲點到廠里,如何封鎖財務室請求局里增派人手支援,又如何走青工路線了解廠內派系斗爭,又如何發現李軍在財務上的層層盤剝,以后她和丁硯在收集整理東方的印染生產線資料時,發現的一系列一疑點,都告訴了丁佐民。 丁佐民雖是教師出身,但在C州也負責了很久的經濟工作,更是主持過企業重組,知道這絕對是一場非常難打的硬仗,何小曼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再怎樣豪情萬丈,再怎樣精明強干,也很難一力承擔。 混到這位置上,不是千年狐貍,也算得道高人。丁佐民自然知道邱勤業的意圖,不就是仗著何小曼初生牛犢不怕虎么,不就是仗著何小曼身后終究還是站著一個丁佐民么。 丁佐民其實是蠻護短的。 既然他已將何小曼看作“自己人”,那他哪怕看在兒子的份上,也不容許何小曼被人欺負。 “要說負擔重、出路難,市里也不止東方廠一家,但別人尚能夾縫中求生存,也沒到東方廠這樣一下子就衰敗的地步。所以說,引進切不可盲目。我們的企業決策常??颗哪X袋,而非嚴謹的調研和實驗,一旦失敗,后果非常嚴重啊?!?/br> 見丁硯聽得認真,丁佐民道:“所以小硯,你回來也是好事。這么多企業領導人,看起來都經驗豐富吧,可世界經濟形勢變化無常、我們國家政策也在逐步變革,企業管理人的那點兒‘經驗’還有沒有用、有多少用,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