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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 老者穿著一件普通的夾克,一雙布鞋,除了頭發還是一絲不亂之外,一切都顯得非常樸素。但他終究和市井間的那些老人不一樣,他的眼睛如深潭,似是蘊藏著無數故事,又似波瀾不驚。 “我找玉裳?!彼曇魷睾?,說話也很慢。 這話是對何小曼說的,似乎是知道何小曼剛剛還和曾玉裳在一起。 “曾小姐剛剛休息……”才說完,何小曼就后悔了,立刻道,“我去跟曾小姐說?!?/br> 說罷,立刻跑上樓去。 老者仍舊保持著波瀾不驚,負手看著客廳墻上掛的字畫。而那兩位面無表情的年輕男人留在了屋外,像兩尊雕像。 片刻,何小曼下來,低聲道:“曾小姐請您上去?!?/br> 老者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雙眼一亮。 何小曼將他領上樓,指著走廊盡頭:“就在那兒,門是虛掩的?!?/br> 老者看上去還是那么鎮定,向何小曼點點頭:“謝謝你,小同志?!?/br> 何小曼知道,這是不要自己再留在這兒的意思。便識趣地轉身下樓。 陶月君有些不安,低聲問何小曼:“要不要給他送杯水上去?”這是待客之道,來了客人,沒有上茶,陶月君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講真,這種事何小曼也沒主意,想來這種大人物也不會隨便喝別人的茶吧…… 不由就望向門口的“雕像”。 哪知道,“雕像”這回開口說話了:“不用,首長不喝外邊的水?!?/br> 果然。這下安靜了?!暗裣瘛闭f完,又石化了。 室內的兩個,如坐針氈;室外的兩個,紋絲不動。 就在何小曼和陶月君已經焦灼到不行的時候,老者終于緩緩地從二樓走下。經過二人身邊的時候,很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你們?!?/br> 陶月君不知所措,趕緊回禮,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何小曼也微微躬身相送,心頭卻明白,這句“謝謝”,包含了多少意思。 絕不止今天的迎送,還有陶月君多年來的悉心相伴,和何小曼與曾玉裳相識后,給她帶來的快樂。 今天,他們換了一輛車牌很尋常的車,顯然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兩位“雕像”護送老者上車,終于絕塵而去。 何小曼和陶月君立刻轉身進屋,跑到樓上。 只見房間的窗簾拉開,曾玉裳站在窗前,望著早已空蕩蕩的大門外。她是在這兒目送著她的“阿白”離開。 四十四年前,和四十四年后,都是她在這里,送走了他。 “小姐……”陶月君趕緊過去扶住她,“你不能久站,趕緊歇會兒吧?!?/br> 何小曼也道:“就是啊,先前還說累了想休息呢,這會兒精神這么好?!?/br> 曾玉裳的確精神好。臉色有了罕見的紅潤,嘴角洋溢著不易察覺的微笑。 第167章 重任 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么。曾玉裳不說,何小曼和陶月君便也不問。 反正, 曾玉裳在冬天之前曾經懨懨地眼見著要臥床不起, 卻被“阿白”的到來撫慰了心靈。她心情很好, 又開始與藥物作斗爭,每天在喝水還是不喝水之間頑強抵抗。 何小曼與陶月君私下達成了默契,不去多想未來,只曾小姐還賞一天花兒, 那她們就開開心心地陪伴, 盡力讓她的每一天都是充實的,都不用去面對俗世間的愁云慘霧。 不過, 曾玉裳提了幾次,說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見小曼的男朋友。何小曼覺得,這個遺憾不能留。 春節的時候, 丁硯請了一個長長的假期。按理那邊只有圣誕假與春假,但他們也知道華人最最重視的還是春節,丁硯的休假還獲得了批準。 飛機照例降落在S市機場。 因為親眼目睹的何謂“送別”, 何小曼內心格外珍惜相聚。早早地便去了機場,直到將藍天都快盯出一個洞的時候,終于望見遠遠地晴空上飛來了一個小黑點。 丁硯越加成熟,打扮也明顯變得更加歐化和開朗。穿著一身長長的風衣,嗯,如果一定要在附近的年代找一個參照的話, 何小曼想了半天, 大約像日劇里某位福山先生吧。 沖上去, 來個標準的久別重逢的擁抱,丁硯就再也沒有放開何小曼的手。 “何同學臉上生了顆小痘痘???” “不如丁同學膚若凝脂??!” “何同學真是好會形容?!?/br> “不如丁同學妙語連珠??!” “何同學請你好好說話?!?/br> “呃,丁同學真是好兇呃……” 笑得丁硯一伸手就撥亂了她的長發:“胡鬧!” 二人早就約定,丁硯在S市陪何小曼玩兩天,然后再一同回C州。不過,這回丁硯不用再住酒店,因為曾玉裳邀請他前來做客。 坐上車,丁硯問:“我給曾小姐帶了一條羊毛披肩,給月君阿姨帶了一個按摩儀,你看合不合適?” 何小曼倒是沒關照丁硯買禮物,見他這樣細致,也是挺高興。 “很合適呀,曾小姐最喜歡旗袍配披肩,她自己也有好幾條披肩,都是很好看的。至于月君阿姨,平常cao持家務真是很辛苦,送個按摩儀再好不過?!?/br> 說著,老臉一紅,道:“其實我也挺愿意幫月君阿姨做家務的。不過她老嫌棄我手腳笨,明明我挺聰明的啊……” “哈哈?!倍〕幮α?,“不用故意知會我,知道你哪哪都靈巧,就是不擅長做家務。我本來就喜歡這樣的你?!?/br> 真是貼心。 何小曼這么能干的一姑娘,偏偏下廚不靈,其他家務也是麻麻,雖然熱情比較高,但總讓王秀珍嫌棄,說你這樣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看來不用著急,總有人喜歡這一款。 聽說丁硯今天到S市,曾玉裳和陶月君都有些莫名激動,大概是很久沒看到年輕人的戀愛了,她們內心也有些春天的氣息。 陶月君更是買了許多菜,打算大顯身手。 把曾玉裳都看妒忌了:“月君你真是偏心,平常也沒見你燒這么多菜給我吃啊?!?/br> 陶月君也是啞然失笑,這個曾小姐,還跟兩個小屁孩“爭風吃醋”,這么多年,她還真是始終心懷赤誠么。 “平常咱們曾家花園也沒這么多人吃飯呀?”陶月君笑著辯解。 曾玉裳想了想,旋即便丟下了:“算過了,我一個人,你弄三個菜,今天四個人,你也只弄了八個菜,這么算起來,我沒虧。你就折騰去吧?!?/br> 逗得陶月君哈哈大笑:“真是小器,頭一回見你這么小器?!?/br> 正說著,何小曼的聲音已經從大門口傳來:“我回來啦——” 把曾玉裳嚇了一跳,不由嘟囔道:“回來就回來,還要拿個高音喇叭喊喊的呀?!?/br> 嘴上這么說,曾玉裳還是迎到了臺階處,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