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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天知地知,絕不能再讓別人知道,懂沒?” “一定?!逼鋵嵑涡÷鼪]懂,但她向來嘴緊。 回去的路上,何小曼想了好久,明年春天這個梗,真有意思啊。明年春天要發生什么呢,難道邱勤業還要再次開發新廠區? 如果是那樣,何小曼倒要勸勸他了,崇光廠擴張已經很快,又要接管東方印染廠,光是內部理順,就需要相當的時間,不能再貪吃了。 第二天,何小曼回了S市,她研究了學校的課程設置,和導師商量之后,有意識地調整了自己的選修課,加大了管理課程的比重。因為上半年成功地合作了畢業設計展,又牽線國紡大和C州紡工局的全面合作,何小曼提出的合理要求,一般導師都會盡量滿足,于是幫她一一搞定,并沒有太費力。 讓何小曼放心不下的,卻是曾玉裳的身體。 曾玉裳還是那樣筆直地坐在花園里賞菊,頭發綰得一絲不亂,穿著絲綢的襯衫和長褲,外面套一件厚厚的羊絨外套。人卻愈加瘦了。 見何小曼終于回來,曾玉裳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久違的微笑,拉著她的手,看了良久。 “小曼稍微胖了點,怕是不好再做模特了?!?/br> “做胖模特唄?!焙涡÷f了句笑話,又嘆道,“就是唉,我也想是不是回去之后rou吃得太多,明天開始我要晨跑了,我也要好好鍛煉身體?!?/br> 才說完,便想起了丁硯,想起了以前關于晨跑的承諾。心中不由一蕩。 “最近我的胃口卻不大好,小曼,下午有沒有空???” 當然有,只要曾玉裳開口,沒空也要有空。何小曼如今雖然忙,但也有個好處,就是相對自由。真要有事,自己還是可以擠出時間自行安排。 “有空啊,是想讓我請你吃好吃的嗎?”何小曼親昵地問。 “你最聰明了。這秋風一吹,蟹腳就黃了。想著去年這時候,我們還吃大閘蟹呢。今天我們換換口味,去吃頂黃小籠包吧?” 去吃……這是要出去吃的意思??!何小曼有點擔心她的身體,提議道:“好啊,我下午去買。頂黃小籠包,要么早茶吃,要么下午茶吃,最好了?!?/br> 曾玉裳卻搖搖頭,笑道:“不要,買回來吃沒意思。就是要那個熱乎勁,就是要坐在店堂里,臨窗望著水面,那樣吃才最地道?!?/br> 何小曼懂了。曾小姐這個吃貨,從來都很在意吃的形式呢。 S市最好吃的頂黃小籠包,在南湖飛龍橋畔的錢復興百年老店。從武青路到南湖,車程大約四十分鐘,并不算近。 陶月君照例約了車,曾玉裳出門,一定要約車,一定要穿旗袍。 下午兩點半,曾玉裳午睡起來,何小曼已經在等著。幫曾玉裳選了一件墨綠色的夾旗袍。 墨綠色極難穿得好看,必須皮膚非常白才襯得起來。一旦能襯得起,墨綠卻又是很貴雅的顏色。 曾玉裳就很襯得起。她在墨綠色旗袍外,披了一條黑色帶金線的羊皮披肩,一看就是很有年代感的老貨。但這個“老”,卻只顯莊重,一點沒有落伍的感覺。 何小曼對曾玉裳的品位贊不絕口。又替她戴上渾圓的珍珠項鏈,看著她在臉頰上印上些淡淡的胭脂,頓時,病容不見,鏡子里分明是一個優雅端莊的老派千金。 “您真好看?!焙涡÷芍缘刭?。 “老嘍。我年輕的時候是蠻好看?!痹裆岩埠茏孕?,又看看何小曼,“我年輕的時候,差不多跟你一樣好看?!?/br> 第164章 一池秋水 曾玉裳一句淡淡的玩笑, 倒將她自己帶到了當年的記憶里。頓時望著鏡子,臉上浮現出紅暈來。 那紅暈原本淺淺的, 卻因為有了胭脂的襯托,變得格外明顯。 她果然是那么好看,即使這容顏已歷經滄桑, 依然能看到舊時模樣。何小曼笑道:“您年輕的時候一定比我好看, 還有沒有照片呢?我倒突然很想看看?!?/br> “有啊, 都月君收著呢。我是不愿意看了,看了要不想照鏡子的?!?/br> “那回頭我跟月君阿姨討, 一定要看看您年輕時候的樣子。還有……我也想看看當年你們都穿些什么樣的衣裳?!?/br> 這是何小曼的個人愛好,對于舊時代的記憶,貌似帶了濾鏡一般的美好。那個年代的旗袍是沒有胸墊、沒有上肩的,一切都是柔美的線條, 順著身子流淌。 因為年代的關系,舊物毀掉了很多, 世人也對那段歲月諱莫如深, 倒是曾家花園未曾遭受摧殘, 一定還保留著許許多多當年的舊跡。 一想到此,何小曼心中的欣喜簡直溢于言表。 陶月君笑道:“小姐當年的衣裳,全都收著呢, 放著進口的樟腦, 都沒有蟲蛀的。你想看, 回頭讓你看個夠?!?/br> “那真好啊。曾小姐的壓箱底可都要曝光了, 就問你們心疼不心疼!”何小曼笑著扶起曾玉裳。 曾玉裳站起, 習慣性地輕撫旗袍前身,將前片展平?!皼]人識貨才心疼。有些傻子,還說舊派,不時髦。真是沒見識?!痹裆训奈⑿?,都帶著幾份歲月的倨傲。 突然,她抬眼望著何小曼:“你身量與我年輕時卻也差不多,我送你一件舊時的旗袍,今天一起穿了去南湖,如何?” “好??!”何小曼眼睛一亮。就喜歡曾玉裳這種到哪兒都能不管不顧端著架子的作派。 “月君,東邊更衣室的第三個樟木箱子里有一件薄荷綠的細格紋棉布夾旗袍,你去取出來,趕緊熨一熨給小曼穿?!庇滞送麎ι系溺?,“還來得及,車子約了三點一刻到的?!?/br> 東邊更衣室,第三個樟木箱子……何小曼知道,曾玉裳光更衣室就有東西兩間,每一間都有數個樟木箱子,全是裝的她歷年來的旗袍,而且都是已經不穿的。 日常穿著的,都在臥室的壁柜里。 所以說,曾玉裳到底有多少存貨啊,只怕是數都數不清。這寶藏,真讓何小曼好奇。 不一會兒,陶月君手上搭了一件夾旗袍,果然是很年輕的薄荷綠色,因為有深綠色的細格子紋隱襯,這薄荷綠被略加中和,顯得平和許多,不那么跳脫。 何小曼接過旗袍,去簾子后邊換上,只覺得旗袍上還帶著剛剛熨燙過的余溫,穿在身上格外服貼舒服。 真正的旗袍,絕不是背后一條拉鏈的款式。何小曼順著領子,將扣子一顆一顆扣起,扣到最后一顆,心情已無比平靜。 如此,旗袍真正是能煉心性的,光這一顆一顆的扣子,慢慢扣好,也算是出門前的心情整理了。 從簾子后出來,曾玉裳直望了半晌,才緩過神,贊道:“簡直像是量身定做,小曼,你穿得也太好看了?!?/br> 陶月君也贊嘆:“主要是小曼的氣質和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