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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沒來得及去想丁硯在干嘛,上午新廠區,下午又和顧峰處理了兩起訂單,等到想起要去找錢明,天都快黑了。趕緊拎著包就告辭而去。 錢明家住在打索弄,按著門牌號找過去,一眼就望見窗口亮著燈光。 何小曼舒了一口氣,看來沒有撲空。 窗戶開著,窗簾拉了半邊,另半邊沒拉,竄出一股煙味??磥礤X明在里邊抽煙,開著窗散味道呢。 何小曼不禁搖了搖頭。葉師傅多么看干凈的一個人啊,平常有一丁點兒的氣味都會皺眉頭,這錢明渾身煙草味,她居然也能忍受。這一刻,何小曼理解了那首歌里唱的“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連臭襪子都想,煙草味兒實在是不算什么了。 這戀愛的酸臭??! 門在窗戶那邊,要先經過窗戶,才是門。何小曼正要去敲門,卻聽到窗口傳來說話聲。 “咱們是不是有一年沒見啦?”錢明大喇喇的聲音傳來。 接下來的聲音,就叫何小曼震驚了。 “去年六月到現在,九個月吧。還沒到一年?!?/br> 是丁硯! 他怎么會在這兒?何小曼驚得呆立當場,腿都邁不動了。 “這是你要的外國煙?!?/br> 錢明驚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真放心上啦!”又不敢相信,“難道你過來就是為了給我送煙?” “你不是說,我跟你是一樣的神經病嘛。既然是病友,隨口一說也是該放在心上的?!倍〕幠呐率钦f笑話,也是那樣淡淡的。 逗得錢明哈哈大笑,開心道:“真沒想到,太榮幸了。打個電話給我嘛,我來找你好了,還省得你跑?!?/br> “別,我可不喜歡被警察找?!?/br> “哈哈!” 窗外的何小曼,卻聽得納悶了。這兩人怎么關系很好的樣子?他們除了兩年零九個月前的那場車禍之外,還有什么私交嗎? 而且,丁硯說他們“九個月未見”。為什么是九個月?丁硯不是出國都快兩年了嗎? 這個年頭的警察,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去國外的。不是后世,還能打個申請,出國旅游什么的。這年代不存在。 所以,九個月前,丁硯在國內? 聽著窗子里的兩個人在敘舊,何小曼有些犯難了。她知道不該偷聽,可是,她原本也沒打算偷聽,是窗戶開著,那些談話不由自主地飄進耳朵,她無法回避。 要她現在就敲門,她覺得尷尬,因為里面有丁硯。她來找錢明,從某種意義上說本來就是為了打聽丁硯,當事人都在場,她還打聽個毛線。 要她現在拔腿就走,她又不甘心。不是說要“讓別人說話”嗎?還有什么比這種全然沒有防備的談話更加真實?這不僅是“讓別人說話”,而且是“讓別人說真話”。 “對了,錢警官。還要問你個事?!倍〕幱謫?,“去年的事,你沒告訴何小曼吧?” 何小曼頓時支令起了耳朵,還有什么比“讓別人說自己的真話”那么刺激,那么具有強烈的吸引力? 這下,打死她都不走了。 “你回來當神經病的事?” “嗯?!?/br> “沒有。你讓我不要說的么,我肯定幫你保密啊?!卞X明倒也是個直性子。 可是,什么叫“回來當神經病”?何小曼還是沒聽懂。 “偷聽”真是一門學問。要能隨到隨聽,隨聽隨懂,隨懂隨散,散完還不生氣,這真是太太太不容易了。 “不過我也是不懂你。偷偷跟蹤了人家三天,替她高考保駕護航,還不想讓她知道,你這也高尚得過頭了吧?” 錢明輕輕冷哼一聲:“呵,我替人家扛個煤氣罐都要邀功好幾天,哪有你這樣的。喜歡她,就更要讓她知道你為她做的一切?!?/br> “都是不期而遇嘛。我也沒想到會發現向麗娜的詭計?!?/br> “那你還幫何小曼把車禍的兇手給挖出來了呢。要沒你去找那個姓劉的司機搞到證詞,這車禍就當一樁普通的肇事案過去了?!?/br> “這不過是當年沒有替她討回的公道,遲了兩年,終于還是幫她討了回來。我也不覺得自己有功勞。如果說內心有什么刻意,那就當我是在贖罪吧?!倍〕幍那榫w聽起來有些低落。 “還贖罪……你真是在外國呆多了,中文都不會說了。你何罪之有?當年沒看清肇事車輛也不是你的錯啊,你還救了她呢?!?/br> “不說了不說了,反正,如此我內心就安寧了。不想有任何愧疚?!倍〕幮α似饋?。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書呆子。一件事能在心里放十七八個彎彎繞繞……”錢明嘀咕,“偏偏碰到個何小曼也是倔脾氣。她師傅還整天夸她,說她聽話,我就說,你是沒見她氣勢洶洶的時候啊……” 錢明的滔滔不絕,窗外的何小曼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她呆愣住,她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原來那個幫自己抓到向麗娜的神秘人,竟然就是丁硯!她不是沒有過猜想,只是總覺得這個設想實在太大膽,丁硯在美國好好地當著研究生呢,怎么可能回來幫自己抓什么兇手? 而且,就連當初車禍的證詞,也是他從肇事司機那里得到的。 也就是說,雖然當時丁硯的確沒有第一時間捅出向家,但是自己能順利高考、并且讓向麗娜和劉東平繩之以法,都是丁硯暗中守護的結果。 而且他是從美國飛回來守護,等自己考完,竟然面都沒露,又飛了回去。 這個自己不知道該不該原諒的人,背底里竟然做了這么多事情。 何小曼不由想起前夜,丁硯為了讓自己早上能多睡一會兒,自己大半夜花了三個小時去排隊買火車票。 是的,丁硯就是個神經病,一個執著的、單純的、溫和的、卻又是瘋狂的神經病。 何小曼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上前,屈起手指,叩了叩開著的窗戶玻璃。 “誰??!”錢明大聲地問著,伸手打開了窗簾,頓時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氣,“何!??!曼!” 何小曼站在窗外,望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錢明,臉色堅定而凝重。 “丁硯呢。讓他出來?!?/br> 第143章 誓言 別說錢明一下子懵了, 屋里的丁硯更是吃驚不小。 立刻沖到窗口:“小曼!你怎么在這里?” 說罷,不待何小曼開口,非常自覺地開門跑了出來。 “我找你有事。跟我走?!焙涡÷H有點說一不二的女大佬風范, 說完,轉身就向弄堂口的方向走去。 丁硯當然是立刻跟上。 急得錢明在窗口大喊:“哎, 怎么說走就走,你們……你們不要打架??!” 警察同志真是愛cao心。 何小曼停下腳步, 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