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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 晚上的時候,湯丹揉著腳:“走得真累??!” 被何小曼笑話:“你以后別說是擋車工出身,這點路就好意思喊累?!?/br> 湯丹也不在意,反正是很累嘛, 擋車工也有扛不住的時候啊。 “明天還要去四季酒店嗎?”湯丹想起曾玉裳的生活規律, 是每周二和周四去四季酒店吃早茶,可不轉眼明天就是周四了么。雖然四季酒店的早茶的確很美味, 但湯丹還是有點忐忑,擔心何小曼的錢包會承受不起。 “不去啊?!焙涡÷帐爸词闷反蛩闳ハ丛?,滿不在意地回答, “不是說好讓她惦記一個星期的么?” 湯丹不大放心:“一個星期的話, 時間是不是太久了, 她會不會忘記?” 何小曼從衣架上將毛巾一抽, 嫣然一笑:“絕對不會忘記。就算忘記了,我也有法子讓她想出來?!?/br> 又向湯丹眨了眨眼:“昨天剛出現過, 明天再去,露面吧, 時機不到, 不露面吧,沒有意義。不如不去。要是你發現自己的活動蹤跡被人了如指掌, 你高興不高興?” 湯丹趕緊搖頭, 回答得斬釘截鐵:“嗯, 不會!非但不會高興,反而會覺得害怕,會想,這人要干嘛?” “對啊,所以我們不能顯出刻意去和她接近的樣子,讓她忌諱了反而不好。再說了……”何小曼話鋒一轉,“你當四季酒店的早茶便宜???咱們自己吃都很奢侈了,還要天天去幫別人結賬,想吃窮我呢,還是想吃窮咱們廠里呢?” 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倒是哦,我也想過呢,這早茶白白幫人結賬,真是心疼死了?!?/br> 何小曼扭著臀,一手手臂搭著盆沿,如夾一只籃球那樣將洗衣盆夾在腰臀之間:“咱們啊,這周就好好考察市場,曾小姐這事,下周四繼續?!?/br> “下周四……”湯丹嘆道,“你可真會吊胃口??!” 何小曼嘿嘿一笑:“你要有心理準備,咱們任務重著呢。我先去洗澡啊,你過十五分鐘來?!?/br> 說罷,轉身沿著走廊走遠了。招待所條件有限,只有公共浴室,何小曼和湯丹一般都輪流去,免得跟別人爭搶水龍頭。 這年頭資源還是少,什么都要“爭”,還好洗澡不要“票”。 轉眼倒了又一個禮拜三。一大早,湯丹就興沖沖的起來找衣服穿。翻來翻去,行李箱里也就那幾件,翻不出什么新花樣,不由又盼著去瑞芙琳取自己的漂亮衣服。 何小曼心里其實也有些忐忑。雖說瑞芙琳是數十年的老字號,手藝在整條定安路都數一數二,否則也不會獲得曾玉裳的青睞,但她家做改良裝到底有幾分把握,何小曼并不知道。 尤其,能不能做出何小曼設計的精髓,這不僅需要手藝,還需要鑒賞力加一點兒想象力。 “走,我們去定安路上逛逛?!焙涡÷鹕?。 湯丹雙眼一亮:“去取衣裳了么?” “不。我只是想看看衣裳有沒有被掛到櫥窗里?!?/br> 八月底,雖是節氣上已入秋,但氣溫卻一點兒看不出來,樹上依然蟬鳴陣陣,路上依然驕陽似火。 何小曼和湯丹一人打著一把小洋傘,從招待所出來,款款地穿過兩條街,便來到了定安路。 和上次不同,這次她們時間很寬裕,足夠將這街面上欲語還羞的商店好好逛一逛。 一路行來,終于走到瑞芙琳附近。站在馬路對面,何小曼一眼望見對面櫥窗。玻璃似乎擦得格外明亮,白白色隱紋真絲料質的旗袍改良裙子,正穿在櫥窗里的石膏模特身上,遠遠的,看不清做工,但樣式真是極好看,正是何小曼想要的模樣。 老板娘誠不欺我??! “你這裙子……呃,旗袍?真好看?!睖ひ粫r不知道該叫這“裙子”還是“旗袍”。也有些遺憾自己的那身沒能陳列在櫥窗里。在她看來,自己那身套裝似乎并不遜于如今櫥窗里的白裙子呢。 “你看,每個經過的人都要停下來看看的呢!”湯丹得意得搖頭晃腦。 果然如湯丹所說,瑞芙琳的櫥窗外經過的路人,尤其是女人,很多都要駐足,細細地隔著玻璃欣賞一番,而后戀戀不舍地離開。 此情此景,何小曼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正要轉身離去,突然聽到湯丹道:“看,那是誰?” 何小曼定睛一看,這回竟不是普通的路人,而是曾玉裳進了店,跟她一起的還有曾經給何小曼開過門的那位中年婦女。 “曾小姐真的來取衣服了!”湯丹激動道,“我們就在這兒等吧,等她一走,我們就可以進去問問老板娘,曾小姐是怎么評價你的設計的?!?/br> 何小曼卻道:“既然她真的進了店,那就不用再等了,橫豎會出來的。我們該干嘛干嘛去,午后直接過來取衣裳就行了?!?/br> 湯丹暗暗佩服她的鎮定自若,打定了主意也要變成這樣.寵.辱不驚的人,便不再堅持,強行抑制著心頭的好奇,陪何小曼開開心心地逛街去了。 再回到瑞芙琳的時候已是午后,蟬聲有些懨懨的了,路邊跳過一只小貓,極為不屑地看了她們幾眼,又轉進了花壇的冬青樹下,不見了蹤影。 瑞芙琳的老板娘正坐在桌子后面,托著腮打磕睡。午后是客人最少的時候,這個年代這種店,能開門迎客已是不易,就算午后鎖上店門休息一段時間,也完全不為過。 聽到推門的時候,老板娘頓時從瞌睡中清醒過來,竟然絲毫都不需要“劇情連接”,立刻滿臉堆笑地站起身來。 “兩位姑娘來取衣服啦!” 又招呼了兩個店員,去將櫥窗石膏模特身上的裙子給取下來。然后開玩笑道:“這么早就來,也不讓我多放一刻鐘?!?/br> 何小曼微微一笑:“多放一刻鐘還能變香了不成?” 老板娘忍俊不禁,笑出聲來,跟著一個店員一起將改良的旗袍裙子從模特身后取了下來,去給何小曼試衣。 何小曼天生就是衣裳架子,怎么穿都好看。更別說這身旗袍裙本來就是為自己“量身打造”。 而湯丹這才發現,自己那身是因為櫥窗里已經滿了,這才沒有放。那淺綠色的旗袍領上衣和白色灑腿褲正穿在店堂的展示模特身上。 這下她終于平衡了。而且近距離觀察可得出知論,瑞芙琳無論是裁剪、還是縫紉、或是盤扣、甚至是刺繡工藝,都絕對挑不出毛病。 又一位店員過來,引導著湯丹也去試衣。兩位妙齡少女穿著最另類最洋氣的新式服裝,透過玻璃都能引得來往的女性路人頻頻送上艷羨的目光。 老板娘看得雙眼放光。不由贊道:“果然是美人兒配上漂亮衣裳,就像駿馬配了好鞍?!庇掷涡÷氖?,“你怎么就生得這么會穿衣裳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