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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讓他按時往C市寄雜志???” 不等湯彥銘答應,又自言自語:“算了,這事還是我自己去和小蕭說吧?!?/br> 這天,月色尚未起,晚霞滿天的時候,湯彥銘真的去了楓尚酒店。 一個人。 如果丁硯知道那姑娘就是何小曼,大概會沖過去把湯彥銘打跑吧??上?,他不知道。 他的美德是耐得住寂寞,缺點則是在寂寞之外,他心如止水,不知不覺中錯過了太多的機會。 老天會不會一直都眷顧他,誰也不知道。 崇光棉織廠考察團今天收獲滿滿地回到酒店,打算明天去另一家紡織企業參觀學習,這企業是C市紡工局聯系的,也是老客戶了。 天氣很熱,一回到酒店,何小曼立刻就洗澡洗頭,這年頭的酒店也沒有吹風機,頭發只能用毛巾擦到半干,然后渾不在意地披著。 才從衛生間出來,就聽到電話響。 “喂,你好。哦,稍等?!秉S雯年齡雖然有點大,聲音卻嬌嬌脆脆跟小女生一樣,簡單說了兩句,就把話筒遞給了何小曼。 何小曼有些納悶。是誰會打電話到這里來? 大概是夜生活豐富的緣故,特區工作生活節奏雖然快,但起床時間卻比內地要晚一些。所以她一早還沒出發,就用房間電話打到何立華單位報過平安。 “誰?”她用口型問。 黃雯捂住聽筒,眉飛色舞,一臉八卦:“聽上去是個年輕人?!?/br> 不知怎的,何小曼就突然想到昨天酒吧里替自己解圍的湯彥銘。 “喂?” 才一出聲,對方就傳來湯彥銘熱情的聲音:“何小姐嗎,我是昨天見過面的湯彥銘。我就在酒店大堂,方便出來嗎?” 何小曼一愣,第一反應是那位垃圾難道真的去索賠醫藥費了? 如果是這樣,自己的確不便推卸責任。 “哦你好,有事嗎?” “有事啊,見面談?!?/br> 十分鐘后,何小曼出現在酒店大堂。她換了白色無袖襯衫,一條王秀珍親手做的天藍色束腰裙褲,裊裊婷婷地走出電梯。把湯彥銘看得愣了片刻。 其實何小曼完全沒心思裊裊婷婷,出來的時候黃雯又追問,自己含糊其辭間跑下了樓,呆會兒回去少不得還要被盤問。 湯彥銘歡歡喜喜迎上去:“晚飯吃沒?” 特區人打招呼的方式倒也很國民啊。 “吃過了?!焙涡÷肋@個點也不該是請晚飯的點,畢竟顯得太沒誠意了,說吃過了,保證雙方都不尷尬,完美答案。 “來特區,不能不吃宵夜。要不,我們去吃宵夜吧?!睖珡┿懸荒樞θ?,看上去無憂無慮。 何小曼卻哭笑不得:“可是我才吃過晚飯沒多久……” “那正好飯后走走,走到餓了,正好吃宵夜?!?/br> 反正一切都那么美好。何小曼絲毫不懷疑,如果今天她是剛吃過宵夜,那么湯彥銘一定會以同樣的無憂無慮邀請她吃第二天的早茶。 反正特區人從早吃到晚,又從天黑吃到天亮,就沒有他們不敢吃的東西,也沒有他們不能吃的飯點兒。 “可我晚飯后到睡覺前不吃東西?!焙涡÷f的實話,她昨天連小吃都沒吃,當然不會吃更不健康的宵夜了。 “那么……”湯彥銘不死心,“這酒店有咖啡廳,我請你喝咖啡?!彼€沒忘記昨天何小曼喝咖啡的優雅樣子呢。 還好,這個提議何小曼沒有拒絕。 咖啡廳就在一樓大廳的西北方向,二人相向而坐。 點完單,何小曼不禁問:“湯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是不是昨天那位找上門了?” 湯彥銘笑了:“第一,不要叫我湯先生,朋友都叫我小湯,或者小彥……” 小彥!何小曼的心突然揪痛了一下。 這個湯彥銘為什么總是有意無意地讓自己想到丁硯?嗯,甚至他身上,都隱隱約約有丁硯的味道。 湯彥銘渾然未覺,還在解釋:“第二,并不是非要有事才能來啊,我正好路過呢,希望你當我是朋友,朋友之前順路見過面很正常啊?!?/br> 好的,歪理歸歪理,好歹理順了。 “第三,他不可能找上門。除非他再也不想在這塊地盤上做生意?!睖珡┿憫{著身后強大的湯家,說這話一點兒都不覺得張揚,反而顯得實在。 “好吧,看來這就是一場純粹的咖啡聚了?!焙涡÷鼰o奈地搖搖頭,嘴角卻掛出淺笑。 “是啊,就當是咖啡聚吧。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你遠道而來,不管怎樣我也得盡盡地主之誼?!?/br> 何小曼不甚熱情,維持著基本的禮貌。好在湯彥銘也是高材生,說起趣事來其實比丁硯要來得有趣,可何小曼的思維總會游離。 一會會就飄遠了,突然驚醒,再強行拉回來。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湯彥銘給何小曼介紹了幾個值得一去的地方,何小曼問吧臺上借了紙和筆,一條一條地記下。 只是當湯彥銘問起何小曼的情況時,何小曼總是有所保留。她不愿意和湯彥銘交往太深,在特區人生地不熟,能有個人介紹一下情況是可以的,但要當朋友…… 她對湯彥銘的背景有忌諱。 所以她只透露了自己的名字,并自認為好歹比丁硯要強。丁硯虛偽到連名字都是用的假的。 其他的,關于工作,關于家庭,關于自己的來處,一概沒有說太多。 湯彥銘哪里會感覺不到。 講真作為湯家小開,名媛淑女不知見過多少。后來讀了全國最頂尖的大學,又與丁硯這樣出眾的人在一起,追逐他們兩個的姑娘也不少。但第一次碰到何小曼這樣不冷不熱的。 就連分別的時候,何小曼也是在電梯口就告別,婉拒了送到樓上的好意。 湯彥銘望著緩緩關上的電梯門,實在有些意難平。好在何小曼他們要在特區呆一個禮拜,今天才第二天,還有時間。 “沒想到啊,小湯居然是個癡漢?!?/br> 身后傳來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蕭澤言。 “你真討厭啊,居然跟蹤到這里來!”湯彥銘無奈地轉身,直視著蕭澤言。 后者表情素來玩世不恭,挑眉望著湯彥銘:“我怕你被女妖精給叼走???” “胡說什么啊。你整天跟著我,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好吧?”湯彥銘翻個實力白眼。 “是她讓你不舒服了吧?!笔挐裳缘淖彀团伺训?6樓的電梯,“敢對我們湯公子甩臉色的只有兩種人,眼瞎的,和眼瞎的。她是哪種?” 是啊,在特區地階上,不認識湯家貴公子,可不就是眼瞎了? 就算剛來,見識尚短,但見到頗為英俊又生得修長高挑的湯彥銘也還是甩臉色,那是真正眼瞎。 湯彥銘絕不能在蕭澤言面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