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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曼……”丁硯試著喊她的名字,“初三是沒法復讀的……” 望見她眼中一黯,丁硯感受到了她的失望與留戀,又想起她在車上的眼淚,仿佛指間依然留有guntang,丁硯又有些不忍。 “不過何小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話音未落,門口有人大聲道:“屁話,說得倒輕巧,你知道何小曼成績有多好!” 何小曼一驚,門口竟然是史培軍。 “史培軍,你怎么來了,你不要考試?” “反正也不會,我把選擇題寫完就交卷了。何小曼你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被車撞了,誰干的!” 史培軍和何小曼在同一考場,一看位置是空的,就知道大事不好。他當然知道何小曼有多么重視這一次考試。反正他畢業考已經通過,也沒指望通過中考上什么學校,胡亂填了一番,等到半小時熬盡,立刻就交卷跑了出來。 說來也巧,第一人民醫院離考場很近,史培軍有個阿姨在這兒,本來是想來借電話打的,哪知道跟阿姨一提,阿姨一拍大腿,說早上送了一個車禍的考生過來啊。 史培軍大驚,立刻就這么沖上來了,還沒沖到門口就聽到這輕巧的“屁話”,再一看說“屁話”的男生居然長這么好看,能不生氣嘛! 一把過去,揪住丁硯胸口的衣服:“是不是你這小子干的!” 丁硯怒了:“你胡說什么!” “史培軍,別亂來!”何小曼急喊著,不由直起身子。哪知動作大了些,頓時頭劇烈地痛起來,痛得她輕呼一聲,捧住了腦袋。 一見何小曼痛苦的樣子,史培軍趕緊放了丁硯,狠狠瞪了丁硯一眼,跑到病床邊:“何小曼,你怎么樣了,通知你家里人沒?” 何小曼擺擺手,輕聲道:“沒事,沒事,我爸馬上就過來……” 丁硯見已經有人接手,覺得自己不方便再參與這是非,便道:“何小曼,既然你同學來了,那我就走了?!?/br> “不許走,你撞了人還想跑!”史培軍又吼。 “史培軍!”何小曼氣死,“不是他撞我,是個吉普車,跑掉了。人家是好心送我來醫院的?!?/br> 史培軍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錯怪了人,撓撓頭,倒也很爽快:“對不起啊?!?/br> 丁硯擺擺手:“沒事,你好好照顧她吧,她爸爸應該在路上了。有什么問題,你們可以直接問醫院。我走了?!?/br> 退到門口,又向何小曼揮了揮手:“祝你早日康復?!?/br> 說完,拔腿就跑。 “丁彥,丁彥!”何小曼喊了兩聲,人卻已經跑沒影了,“都忘記問人家是不是墊付了錢……” 史培軍有點尷尬:“該不是被我趕跑的吧?” 說話間,何立華一臉慘白地跑了進來:“小曼,小曼!” 一見坐在床上的何小曼,頓時xiele一口氣,腿一軟,竟倒在門口。嚇得史培軍趕緊去將他扶住。 隔壁床的婆婆不知去哪個病房竄了個門,一進來,嚇了一跳:“哎喲,怎么一歇歇,人都變了啊。那個大學生呢?” “他走了?!焙涡÷p聲說著,又趕緊安慰已經魂飛魄散的親爹,“爸,醫生說我是腦震蕩,靜養就好,沒有大礙,我手腳都沒有受傷,沒事的?!?/br> “腦震蕩!”何立華又一次差點嚇暈,“我要去找醫生!” “爸,我頭痛,想躺躺,你來幫個忙……”何小曼喊他幫忙,其實也是想穩定他的情緒。 可憐見的,一個剛剛出車禍的病人,還要用自己僅有的一點點精力來安撫父親。何小曼是很清楚父親的個性,百無一用是書生,父親最能干的一面,將展示在“電視機裝配”大業上。 其余的,還是何小曼自己解決比較好。 何立華扶著何小曼躺下,史培軍不敢動手,只敢在旁邊關心地看著。倒是隔壁床的婆婆很起勁,嘰哩呱啦地把情況全給何立華介紹了,比何小曼自己知道的還要詳細。 “那孩子怎么就走了呢,真該好好謝謝他的?!焙瘟⑷A頓足。 旁邊的史培軍愣愣地問:“叔叔,那何小曼是不是不考試了?” 何立華提心吊膽地望望女兒,見她情緒似乎未受影響,這才道:“不考了,身體重要?!?/br> 送走下午還要考試的史培軍,何立華又憂愁地握著女兒的手:“小曼,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你媽說。你要是心里難受,爸在這兒,你就哭一場。等你媽來了,不要哭,她身體也不好?!?/br> 何小曼輕輕地搖頭:“爸,我心里是很難受,但是,我不想哭?!?/br> 何立華心中大慟:“不要憋啊,憋著對身體不好??!” 何小曼微微一笑:“爸,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冷靜了。我注定已經不可能參加中考了,哭也沒用。但這并不表明我不能上大學?!?/br> “什么意思……”何立華驚愕地望著她。 “我一定會上大學,我要成為何家第一個大學生。社會越來越開放,辦法也會越來越多,不是嗎?” 何小曼緊緊握住父親的手:“我不要你們為我傷心,不要愁云慘霧的籠罩。我們何家,要歡歡喜喜昂著頭過日子?!?/br> 何立華沒有想到女兒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一個沒控制住,伏在床邊嚎啕大哭。 隔壁床婆婆幽幽的道:“這家人有勁咯,女小寧比親爹啊堅強諾?!?/br> 第23章 向家的邀約 丁硯去書店買了幾本書,打算在暑假里打發時間。剛回到家,就聽到屋子里電話響。 “小硯回來啦?”是他母親高萍打來的電話。 “媽,我剛從書店回來,你要早打一分鐘,我還接不到呢?!?/br> “孫阿姨在家不?”高萍問的是家里的保姆。雖說這年頭用保姆的人家極少,但丁家畢竟不一樣,事務多,賓客往來多,孫阿姨是高萍從老家找的一個遠親,信得過。 丁硯看了看,沒見人:“不在家,應該去買菜了吧?!?/br> “哦,呆會兒她回來,跟她說不用準備晚飯了。晚上你爸有應酬,我們全家一起去?!?/br> 應酬。丁硯不太喜歡。雖然從小家里就常常高朋滿座,但丁硯總是假借專注學業之名,能不出現就不出現。好在他學習非常拿得出手,搪塞起來也很理直氣壯。 “你和爸去吧,我要看書?!?/br> 這回高萍可不依他了:“都大學生了,不差這暑假一天半天的,昨天你爸還說,小硯長大了,也該出去走動走動,見見人。別總當傳說中的那一個,回人間看看好不?” 丁硯說不過他媽,要知道高萍可是教師出身,現在在外事辦工作,能說會道,極玲瓏的一個人。 而且聽高萍這意思,父母是達成了默契,認為兒子應該開始踏入某種社交圈了。 丁硯縱然不喜歡,但身為副市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