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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時候去,靈素神識在靈境里分稻米玩,齊翠兒的道理她也不懂。 這么著議定了,過了幾日,陳月娘來同靈素說,她們下晌要去瞧瞧陶麗芬,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靈素掛念那個娃兒,便跟著去了,嶺兒跟湖兒都睡著了,就托陳月娘家幫手的嬸子幫著看一把。 陶麗芬如今住在百行街上,倒是個熱鬧的好地方。靈素一路上聽她們說著什么“住的熱鬧好,沒事兒就不會瞎琢磨,也不孤單?!薄斑@地段,租個門臉出去吃飯是不怕了?!薄捌鋵嵰粋€人也沒挺好,自在不是……” 靈素聽著只覺她們正搜腸刮肚地試圖證明陶麗芬如今的日子還很可以過得,可這事兒為什么忽然這么需要證明了呢?這是為了證明給誰聽給誰看的?這里也沒別人啊…… 敲了門,陶麗芬出來開的門,里頭一處小小的院子,同之前靈素見的果子局老板家里挺像。也是西屋做的店面,如今都關著,不曉得做什么營生的。 院子里散落著許多竹子,還有做了一半的籃,一個小孩兒在一邊拿竹截頭扔著玩兒,見人進來了便站在那里看著她們,也不說話。 陶麗芬對他道:“怎么不叫人,不認識姨姨們了?” 小孩兒便開口叫了聲“姨姨”,也不曉得叫的是誰,反正都胡亂一答應。眾人都往里走,只靈素留下了,她走過去蹲到小孩兒跟前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了?我住在清河坊那里的,你小時候來過我家,我還抱著你看過小雞的!” 小孩兒看看她,垂下眼睛搖搖頭。 靈素便笑著道:“我家如今也有兩個小娃兒了,比你當日還小呢。今年我又要養些小雞,到時候你來我家瞧好不好?” 小孩兒抬頭看了看她,低聲道:“我不喜歡看,有什么好看的!” 靈素便道:“哦,你小時候倒喜歡那些,那你現在喜歡什么?” 小孩兒想了會兒道:“我喜歡學武功!我要有很大的力氣!” 靈素伸手摸摸他胳膊,小孩兒往后一掙,逃走了。里頭幾個人這才發現她沒進來,趕緊招呼她,她便朝那小孩兒笑笑往里頭去了。小孩兒瞧她進去了,也跟著往北屋跑,卻沒進屋,在外頭窗根子底下一蹲,一邊聽里面大人說話,一邊拿根小棍子捅螞蟻窟窿。 陶麗芬從前也沒什么營生,同季明言夫妻幾年,最開始為了他讀書東跑西顛的,也沒敢要孩子。后來好容易季明言考上了廩生,拿了幾年廩給,也是湊合過日子。兩家都沒有什么根基,讀書拜師又是個花錢的事兒,眼前這房子,還是當日湊銀子典的。 生了娃兒都靠自己帶著,又要忙活一家人的起居,也做不得別的什么事情了。 眼看著季明言考上了貢生,以為苦日子熬到頭了,哪曉得人去了京城就想把從前的牽絆都砍斷,好從頭開始。季家幾個長輩都來了,連哄帶求地勸她撒手。娘家哥哥不曉得收了人什么好處還是被灌了什么迷湯,也勸她散了的好。只說那位要當大官了,如今人家不要你了,你死皮賴臉跟著,難道往后就會有好日子過?還不如索性知趣點。 陶麗芬氣苦,可又能如何?她倒想一死了之,這娃兒又怎么辦?能指著這樣的舅舅,還是指望那些催著他改姓的季家族人?! 那一陣子真是渾渾噩噩不曉得怎么過來的??扇艘砸?,要活著就得受累,沒工夫給她淌眼抹淚去。想來想去,自己從前在家時的編籃子的手藝還算不錯,如今重新撿起來,養活娘兒倆應該不算太難。 這么著又帶著娃兒去幾處碼頭找合用的竹子,新買了劈竹刀、扎錐,開始弄這個。這剛做了兩批出來,手還生,做不太快,幸好竅要都還記著,總算能賣出去。娘家是指不上,爹沒了娘也沒什么主意,哥嫂就更別提了。也不曉得往后如何,連眼前都不知道該怎么過呢,哪有那精神去想什么往后! 如今聽紹娘子幾個說了做絲綿的話,知道那個利息更大,且還能把自家娃兒也帶去,倒比這邊自己一個人忙前忙后地好。再三謝了,只說去試了若果然能做就跟著她們一處干。她心里想著,這樣她晚上還能回來做幾個籃,多掙一份銀錢也多一點踏實。 回來路上齊翠兒又問起那房子的事情,紹娘子道:“那是他們前些年典的,里頭也有麗芬出的陪嫁。這回季家想要安生和離,生怕麗芬會鬧,錢財上的東西就都沒爭?!?/br> 陳月娘嘆道:“總算還有點良心?!?/br> 齊翠兒冷笑:“良心?什么良心!要有良心就不會這么干了!連發妻兒子都不要了,還要什么良心!他們這是怕麗芬這里鬧出什么動靜來,傳到京城去,攪黃了季明言的高門親事!” 紹娘子道:“那個沒良心的活該挨千刀的東西!瞧著吧,遲早有報應!” 晚上靈素同方伯豐說起這日的事情,她疑惑道:“為什么她們一個個都生氣得很,好像這事情絕對就不該這么樣的,可事情又偏偏就是這樣。季明言同麗芬姐和離,也沒什么法則禁止,也沒什么處罰,可見是行得的。那這明明行得的事情,她們又為何罵個不停?” 方伯豐不由得想起了自家那二叔親爹來,嘆道:“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你說有處罰的那些,都有律法管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律法規定了的。若有人做了這樣的事情,就是觸犯了律法,是要被問罪的??蛇@之上,還有許多事情,那些事情不在律法管轄之內,是以也沒什么好罰的,只是人情道理上說不過去。 “你只想想咱們丁田的事情、祖產的事情,還有我這回春考的事情……那些人所作所為確實都能行得,都做得通,只是……也不能說他們這么做就是對的、應當的吧?” 靈素大約明白點了,方伯豐又道,“便是律法規定的事情,亦有許多枉法徇私的……做得的,卻未必是對的啊?!庇谑庆`素又糊涂了,——你們規定了對什么事情要做處罰,這處罰還是能想法子逃掉的;你們覺得有些事情是錯的,可這些事情又都是能做的…… 不過很快她就沒空閑琢磨別人的事兒了。 如今兩個娃兒漸漸大了,雖很多人都說小娃兒三歲之前都不記事,可靈素瞧著卻覺得他們明顯在學周圍人的言行舉止了。一想到自己是個“假人”,萬一娃兒們跟著她學了許多“不像人”的樣子,那可如何是好?!是以如今她連往山上去,都是趁倆娃兒都睡著了,才敢拿斗篷裹著走,生怕他們記得御風而行的事情。 晚上睡覺從來是神識自探和絡月修行的,如今也有大半的功夫要用在娃兒們身上。她沒有親娘婆婆面授那么多育兒心經,只能靠自己摸索。她在這里的能耐全在神識上,要摸索自然也離不開神識。尤其是人身上的光流光團,她自覺那些同人的康健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