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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丸子!rou丸子,魚rou丸子,一會兒咱們還炸魚餅,整個的卷,熱烘烘,不曉得多好吃……可惜啊,你還吃不了,小饞貓兒!” 方伯豐在后頭看著火,哪里想到這當娘的還有這么欺負娃的。 靈素抱起湖兒來的時候,湖兒一掙,靈素知道了,趕緊把一個盆直接擱帳子里頭,把湖兒往上頭一放,小家伙不費勁就拉了泡。神仙手段在這個時候多好使啊,三兩下就收拾完了,娃兒一點罪都不受。再看小嶺兒,已經拉尿布上了。 靈素又給她換,一邊換一邊嘆氣:“你說說你,怎么就知道個吃呢?跟你哥哥好好學學,都這么大人了!”多大人???這半歲還差著點兒呢! 她就一邊替娃兒們收拾,一邊嘴里胡咧咧,倆娃兒也“咿呀,哦呀”地不曉得是答她的話,還是在相互間商議——“你聞著味兒了沒?好香啊?!薄奥勚擞惺裁从?,又不能吃!”。 都收拾好了,一手一個抱在懷里,用一個大氅把娃兒們兜頭一拋,三兩步走過中間的窄院,沖進后頭的屋子里。從里頭拿出一張坐車來。這坐車是苗十八特地找人做的。尋常坐車只能坐一個娃,這坐車特地加寬了,兩個座兒,能讓倆娃并排坐著。前頭的擱板有一排孔可以固定出不同大小的空來,現在用的倒數第二對插孔。倆娃兒坐下正好把胳膊放前頭板上,人也不會往下出溜。 底下踩腳的地方靈素給加了個棉墊子,湖兒腳勁大,好蹬東西,這么著不容易傷著,也暖和。 倆娃兒滿百天的時候,苗十八叫人運了兩車的東西來,小娃兒坐的坐車、可以推著走的底下帶了六個輪子的雕花推車,夏天坐的藤推車,娃兒可以在里頭立著的站桶,底下帶著空娃兒可以自己帶著走的扶車……好幾樣都是雙份的,用的料子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木材。 大師兄那里都有沈娘子娘家管著,苗十八這做長輩的癮全招呼到靈素這里了,老人家還道:“這些他們用完了好生收著,后來的還能用?!?/br> 方伯豐聽了笑,靈素趕緊搖頭:“沒有了,沒有了,就這倆了!” 惹得七娘和沈娘子都沒忍住笑。她們只當是靈素一人帶倆娃帶得累怕了,哪里知道靈素是叫他們這些大人們給管怕了。這懷娃和生出來這多半年時間,靈素覺著簡直就跟坐牢似的!不干了不干了,這活兒沒意思透了! 倆娃兒在這車里也已經坐慣了,尋常靈素要在灶間里做點什么,若恰逢他們醒著,就叫他們在這坐車里坐會兒。若都坐煩了,便抱起來揣背篼里隨身背著。細算來,這倆娃兒自出娘胎,就沒怎么跟這娘分開過。 七娘要管許多內外事務,娃兒自然不能都隨身帶著,許多時候都交給家里的看娃大娘看著。沈娘子那里更沒法子了,她奶水也不夠,加上生了娃兒身子有些虛,帶娃兒沒法好好睡覺,都是沈家派了幾個老人過來幫著看。 也只靈素了,一個人帶倆,還都跟鬧著玩兒似的。瞅著娃兒爹不在跟前,娃兒們又還不十分知事,靠著娃兒舅舅給的法寶,山上水里的都帶著他們去。尤其娃兒們在水底下看那么大魚在身邊游來游去,湖兒高興地直呀呀,嶺兒不曉得是把那魚看成什么了,一個勁兒流口水…… 閑話且住。這里方伯豐見靈素把娃兒放坐車里了,過來同她換班。靈素問他:“東西都賣完了?我看你把那兩邊的門扇都上上了?!?/br> 方伯豐蹲下來從案上捏了根排條逗倆娃兒玩,——這排條是豬脊大排rou切成條,用椒鹽碼過味,粘上生粉、雞蛋、饅頭渣炸出來的,下酒一流。 聽靈素問起,方伯豐便回頭答她:“方才一個嬸子過來打椒魚湯,剩下小半鍋她都要了,我就把余下的幾塊蒸饃也送了她。盆干碗凈,賣完了。索性上了門板,人遠遠看見曉得歇張了,省得白跑一趟?!庇謫栰`素,“怎么炸這么些丸子?不是說就預備年下家里用的么?!?/br> 靈素道:“這里一片都喜歡吃我做的炸丸子,就索性多做點,分著賣些給他們,大家吃個樂呵?!?/br> 方伯豐曉得靈素做買賣同旁人不一樣,不過她就是有那個運道,別看賣的吃食都沒什么章法,可轉眼就能賣一百兩銀子的山貨出去,也沒地方說理去。 “你拿主意就成?!闭f著話轉過臉去瞧兒子閨女,立時“??!”了一聲。他方才顧著扭頭說話,手就擱那里了,離得遠的嶺兒一把把她哥哥摁靠背上,自己探過身子來叨住那根排條正使勁嘬。她還真是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 方伯豐又不敢使勁往回扥,怕扥斷了那留她嘴里的得噎著她,更怕不小心蹭破她口舌,急得趕緊喊娃兒娘:“靈素,靈素,快幫忙,這娃!嘿呀,這娃!” 靈素回頭瞧見了,趕緊過來,捏起一塊還熱乎著的排骨擱她嘴邊上,嶺兒一瞧“喲呵,這塊更大呀!”立時松了排條回頭就想叨一口排骨,她速度哪有她娘快啊,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松口的一瞬間,爹娘兩個齊齊撤手,立時排條也沒了,排骨也沒了…… 小家伙愣了愣,左右看看,眼圈一紅眼看著就要哭,靈素趕緊扯過一根香芹梗來遞她手里:“給給給,給你這個啊,怪,不哭不哭,那個你啃不動吶?!边@個我就啃得動了?就吃虧在這不會說上了。 芹菜梗碧綠聞著還挺香,嶺兒一回手塞自己嘴里了,這東西里頭的筋長,啃不斷,不怕噎著她,靈素就由她去了。嶺兒顧著跟嘴里的草搏斗,一時也忘了方才沒到嘴的rou,自然也忘了委屈忘了哭,天下太平! 湖兒見沒人搭理他,伸手扯了下他爹的袍子,方伯豐回過神來,也學靈素樣兒扯了根芹菜梗給他,湖兒拿著聞了聞,跟方伯豐“哦,哦”手往前頭大案上指,方伯豐大樂:“你比你妹子還難騙吶!那些你們吃不得!”湖兒見方伯豐不給他拿排條,心里大概挺后悔方才沒有跟著meimei一塊兒叨一口。 正忙活著,前頭有人敲門,方伯豐便趕緊過去,一開門卻是苗十八同大師兄,忙往里頭讓,又問大師兄:“這么大雪怎么過來了,今天樓里不忙?” 大師兄道:“今年訂出去不少年席,都下了二定了,要預備許多食材,東家做主年前就先歇了?!?/br> 這年席酒樓里開出去的都是席票,好多來回轉送著并沒有正來樓里吃來,最后到了打鼓的手里,還拿回出票的酒樓來打個七八折還兌了銀錢走。酒樓不過白出幾張票,十兩收進來,就付個七八兩出去,一轉頭二三成的利,誰不干? 這二定才是真的拿了票過來簽過,說好了日子,到那日或者送家去,或者上酒樓來,這是真要來吃席的。不過這十兩銀子的席票本來也含了利在里頭了,真來吃了酒樓一樣不虧。 越是有名的酒樓席票越顯檔次,這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