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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十幾二十個蛋,根本吃不完?!?/br> 陳月娘挺好奇:“怎么這許多?你是養了多少只雞啊?!?/br> 七娘答道:“她養的雞倒算不上太多,就是能折騰,給雞吃的東西講究。老去山上捋草籽摘野果不說,還有小魚小蝦米一塊兒拌著喂食。我們家的那些一到暑天就不愛下蛋了,她養的那些,好嚒,全不耽誤,照樣隔天一個。一天一個的都不在少數。比不了??!” 一說起這樣的事兒來,好像女人家天生就感興趣,陳月娘也拉著靈素細問起來。靈素便說自己在山上怎么找的各樣草籽,怎么在湖里河里用扳罾捉小魚小蝦,又怎么收自家菜地上的老葉菜梗等話,陳月娘同七娘都聽得入迷,自然一時也想不起什么煩心事兒了。 說了半天的話兩人才告辭各回各家,靈素做完了晚飯,等著方伯豐回來的時候,心里老是想起陳月娘憂心忡忡的樣子。話說這也確實叫人擔心,一小活人在自己肚子里呆著,偏又看不見,也不曉得在里頭干啥呢,可好不好。這里人老說人心隔肚皮,說旁人的心思難猜的意思。這娃兒隔肚皮,不是更麻煩? 怎么也得想個法子才好,畢竟自己的rou身同這里的人還不大一樣,懷娃兒的路數也大異尋常,那找個大夫瞧瞧的說法,陳月娘能用,自己還不定能不能用呢。這神仙的事兒還得靠神仙才成,這里也沒有旁的神仙了,就自己一個,還能指著誰去? 她猶豫了一會兒,忽然下了決心似的,凝起神識往自己的rou身上看去。神識將rou身一層層籠罩,漸漸顯出一個與眼見迥異的景象來,——像一個大個頭的香蕈。明明腦袋并不大的,但是卻有金黃金黃的大團光暈,比身上的那些小光團都大多了。身上自喉頭往下到腿根,也是一串大小不同的光團,相比之下四肢上的光亮就暗淡許多。 只這么一看,靈素就知道自己的神識還是差勁得很了。這些光團只能看出個顏色大小來,連其中肌理和運轉都全不能明白。這若是用眼睛在瞧,就該擦擦眼睛再把眼睛瞪大點,可惜神識連這樣的方便法門都沒有。能看得見什么就只能看見什么,當神仙的嚴苛處細想起來可比當凡人直接得多了。 嘆了一聲收回了神識。從前反正自己又死不了,也不需管這個rou身如何的事。至于方伯豐,他本是這里的人,自有這里的法則約束著,自己也管不了太多??扇缃裱劭粗约阂獞焉贤迌毫?,這娃兒可是自己引來的,這就不同了。靈力是別想,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神識。既然神識能分辨這里的菌子可吃不可吃,想必也可以看看rou身的好壞?雖如今看起來還不怎么管用的樣子,只要練起來,總有一天會有用的! 凡人她不敢隨便用神識籠了深探,怕亂了什么靈能。自己這rou身,就無所謂了,反正死不了,那就拿來練練手吧。這么拿自己試了幾回,沒覺出什么“身魂欲分”之類的異象,便更大了膽子朝自己招呼上了。 從那開始,每日晚上躺下睡了,不管之前神識在靈境里做的什么活兒,到臨睡著前,她必定要把神識那來自觀rou身。然后靠著那個半瓶水晃蕩的醒神之能,將這神觀練足一夜。 她這苦練的功夫,左右也沒有旁人知道,也礙不著外頭的事兒。眼看著珍味會近在眼前了,德裕樓、豐慶樓、裕祥閣、至美齋等幾家酒樓先后都來拜訪了三鳳樓,說些食材互勻的事兒。說來說去,今年只“珍惜食材”這一項,估摸著已經沒有人能贏過西月樓了。 只是天有不測風云。這珍味會雖是廚界的事兒,可地界是在德源縣,因此到時候品評的人頭一個就是知縣大人。繞過誰也繞不過他去。從來這位大人是最好珍饈佳味的,尤其不怕貴,越貴的越認。 可這回不曉得怎么了。臨到要開比之前,連康寧府的幾位品評大師都請了來了,這位忽然叫人給幾個酒樓傳話道:“至味當和,不能以材料之貴賤論高下。且官府大家,更該有‘為世間立正’之慮,此回比拼,主材就限于雞鴨豬羊之屬足矣。且善用本縣本地出產食材者,更佳!” 除了西月樓,其他幾家都樂開了花,這知縣大人簡直是青天大老爺??!西月樓呢,這千辛萬苦地廢了多少工夫、砸了多少銀錢,指望能贏在起頭的,結果卻挨了這萬萬想不到的一悶棍,找誰說理去?這知縣大人還真是翻臉不認人啊。嘖,考驗岳二涵養和心態的時候到了。 第119章 求珍 “官腔不能光聽面兒”這酒樓掌柜的哪個不是人精?知縣大人這么說了,他們也不敢就這么認呢。這一下子幾個個人聚齊了又要往三鳳樓來。 剛好靈素這日在三鳳樓幫廚,干完活想回家了,被大師兄叫住了:“一會兒你也跟著聽聽。這酒樓買賣可不是就做點菜的事兒?!贝髱熜质冀K沒有辦法相信,自家這在廚藝上天賦驚人的師妹,真的就只是為了自己一口吃的才拜師學藝的。 靈素卻皺眉道:“我還得回家做飯呢?!?/br> 大師兄瞪她一眼:“你不會叫伯豐來這里吃?一頓飯我還管不起是怎的!” 靈素趕緊換上笑臉:“謝謝師兄!那我這就叫他去!師兄你給我做個焦溜丸子唄,還有糟魚片,我做的沒有那個味道!我這就去了哈,馬上回來!”話都沒說完,撂著蹦兒就走了。 這里大師兄嘟囔一句:“就吃的記得最牢靠了!”往里頭走著,問管菜的道,“財魚還有沒有?撿條二斤左右的殺了來,再切塊前尖兒剁到三分細,都記在我賬上?!蹦穷^趕緊答應著照辦去了。 這里苗十八出來聽見了,問道:“怎么還收拾上菜了,那幾個老家伙過來說事兒還指著咱們管飯?給他們口茶喝就不錯了!” 大師兄道:“不是。是小師妹說要吃焦溜丸子和糟魚片。我讓她一會兒也跟著聽聽,她去叫伯豐過來這里吃飯,省得回家做去?!?/br> 苗十八愣了下,看看大師兄,搖頭嘆道:“要么就掀鼻子瞪眼地擰著,怎么看怎么看不慣,叫你改改,你就直接給改成這樣了?得會那也是個愣的,換一個鬼精點兒的蹬鼻子上臉有你好瞧的時候兒了。你也不怕給慣出個好歹來!” 大師兄不以為意:“就做兩個菜,不是什么大事。小師妹說我做的比她自己做的好吃?!?/br> 苗十八道:“你就慣著吧,一句好話就聽迷了?!弊吡藘刹接只仡^道,“給我拌個瓜絲,用醬鴨脖子rou;再爆個小河蝦,連方才那丫頭點的菜,都歸我賬上。嘁,有我在,要你出什么頭?!”說了哼一聲溜溜達達地顧自己去了。 大師兄心說,這到底是誰慣著誰???! 方伯豐從官學里出來,就見靈素在道邊上的石頭凳子上坐著,正同邊上一個大娘聊得熱鬧。她一抬頭也看見方伯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