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行收的多,這外頭就少了。大家都知道的村寨,也早讓人收了一遍。我們鋪子里不備著點又不行,客人過來一問,老沒有也不是個事兒??蓡柵缘墓有匈J些兒吧,那價錢又高地離譜。咱們賣貴了也沒人要不是?真是左右為難……” 靈素想了想道:“嗯,倒是應該還有一些……” 蘇梅兒只隨口一問的,哪想到還真有,立時抓著了靈素追問:“都有什么?要什么價兒?” 靈素最不擅長說這個了,便道:“松子核桃銀杏兒蓮米菱角栗子甜櫧……都有些,價格就沒說法了,你看著給就成了?!?/br> 蘇梅兒道:“這哪成!如今都是求都求不到呢,我們怎么好開價!” 靈素道:“要不……你先賣著,等賣完了再結賬?” 蘇梅兒睜大了眼睛:“這、這是佘給我們?!能成嗎?這、這不成吧?” 靈素撓頭:“我也……說不好,這樣,你也回去商議商議,我也問問,明兒再說可好?” 蘇梅兒趕緊道:“唉喲,真是的,你看我這人,真是當買賣人久了眼里都只認得個錢了!本是上門來謝你的,倒成談生意的了!成,成,我回去商議商議,你也問問你們親戚的意思!明兒我再來找你!”說完興沖沖去了。 晚上方伯豐回來,靈素便同他說起此事,她道:“我實在不曉得什么價兒合適,同官行的一樣?不知道會不會太高了。再說了這里又不是什么熱鬧地方,要高了價錢怕她賣不出去呢?!?/br> 方伯豐點頭道:“也是,你看他們自己能出什么價兒吧。實在不行,讓他們代賣,你抽一成兩成給他們也成。都是街坊鄰居的,想來也沒有在這個上頭哄人的道理?!?/br> 靈素點頭:“你這法子也好。省的我還得想價錢?!?/br> 晚上這黃燜野豬rou燉得酥爛,rou香濃郁,吃起來十分得味。兩人吃了堆高的一碗,靈素還要再盛,讓方伯豐給攔住了道:“別了,這rou會起脹,可不能再吃了,又是大晚上的?!?/br> 靈素這才住了手,又說起筍的事兒來,才知道她撿來準備納鞋底的就是那些筍殼,箬殼包就是用的這些。才笑道:“還真有這樣的東西,等下回它長出來我要見識見識。對了,我總算把那么些衣裳都做好了,接下來做鞋子就好了,哪兒都能納上兩針,不比衣裳,拖里拖拉的,只好在屋里做?!?/br> 方伯豐笑道:“你這是做了幾件衣裳,嫌棄成這樣?!?/br> 靈素轉轉眼珠子,拉著他往房里走。俞木匠那里打的碗櫥和衣柜早送來了,因余料實在太多,俞木匠不好意思都收下當工費,便又給做了一個搭衣架,一個腳櫥。 這會兒靈素就開了那衣柜,把一身一身衣裳往外拿,眼看著床上鋪不開了,又往撘衣架上掛,方伯豐只在一旁看得發愣。再想想白日里看見這那一堆豬rou,這日子,還真是豐衣足食??! 靈素見他發愣,便把一件直身拿起來要他試,方伯豐回過神來,一邊套上試著,一邊笑道:“你可真心穩,也不怕若是一個沒做對,那這許多恐怕都得改了。尋常人剛開始動手,都是一邊做一邊試著,才敢下針?!?/br> 靈素得意:“那我也不是尋常人吶。我這都是按著上回和風樓做的那兩件的尺寸來的,這衣裳樣子也是照著他們的。有不明白的,我還問過,比方你看,這個氅衣,這就不接褃了,肩這塊兒就得寬著些兒……” 方伯豐穿上一試,卻是無處不妥帖,心里佩服,便道:“你總說都得現學的,我也沒見過哪個學東西有你這樣快。做了多少年的熟手,也未必比得上你?!?/br> 靈素嘻嘻一笑:“你就看著我好唄,自然什么都好了?!?/br> 方伯豐不知道怎么接話,熱著臉只管翻那袖子看。靈素又會錯了意,忙道:“我實在懶得弄繡花那些事兒,你要喜歡,下回我學著試試?!?/br> 方伯豐趕緊擺手:“不用不用,如此甚好,我也不喜歡那些花哨東西?!?/br> 靈素這回的衣裳雖沒有同之前和風樓定的那兩件那般又是大絨又是絹里的,卻也都是一等一的好布,那闊布都得七八錢一匹,方伯豐自然識得好歹,卻忍不住嘆道:“尋常人家一年做個一兩身新衣裳,都是大事了。你自己做幾身卻是該當,只我還足有舊衣夠穿,又做這許多……豈不可惜……” 靈素道:“我都替你算了。棉衣雖還有,卻是藏舊了,又受潮被壓,只差板結一塊,如何能夠御寒?且這縣里同咱們村居時又有不同。那時候我整日那么一身衣裳也沒見人說什么,如今兩身洗換著穿,還讓人問怎么都是一樣衣裳。你又要讀書做事的,更不能穿得太不像了。咱們也沒光顧個面上光鮮,要緊是不要受凍!” 方伯豐知道靈素畏寒,見她說得也算在理,只好苦笑著作罷,由著她一件件試將起來,直到靈素拿起了一件內襖,眨著眼睛問他:“這個你要不要試試?這卻不能套在外頭試了?!?/br> 方伯豐跟兔子似的跳了起來道:“不用不用,方才都試過都合身的,這件想必也不差,不用再試?!膘`素又拿起兩條褲子來,方伯豐一時奇窘,只漲紅了臉直直站著,不敢動彈。 靈素不解,問道:“那這個也不試了?” 方伯豐只管點頭。 靈素便收了起來,一邊同他說話,她道:“今兒我還聽人說有什么外頭泡澡的澡堂子,你可知道在哪里?是都能去呢,還是怎的。若是都能去,等天涼了,不如我們一塊兒泡泡去,想來寒天熱水的,準定舒服!” 見方伯豐不搭話,又回頭看他,只見他死命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呢。 她也丟開了,又想起那堆豬rou來,便漫口道:“這許多rou這么收著也不是個事兒,明兒多買些鹽來腌著做咸rou,你看可好?都做了咸rou又太多了,再另外做些醬rou?實在不行就賣掉些……” 如此直到晚間都躺下了,方伯豐腦子還嗡嗡的。聽一旁的人早已沉沉睡著,自己心里哀嘆,也不曉得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兒。這男女之事,他一個認字的,學堂里又什么人都有,紙上風月也見過兩回的。 如今一個大活人日日相處,名目又是自己媳婦,卻偏是沒開竅的樣子。雖次次都是自己面紅耳熱遭了調戲一般,反追看看,實在是自己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多,人才真是赤子之心,全無作做。只也不知這赤子何時能長大懂了人事,唉! 第二日靈素看方伯豐精神有些差,想了半日,最后認定是那野豬rou不好,吃多了沒消化,非給他熬了一碗山楂糖水喝,惹得方伯豐一口早飯轉個身就化沒了,溜溜餓了大半日。 因這日要上工,靈素就往百雜行去,早上天有些涼了,換了身夾薄綿的襖裙,七娘看見了,上上下下打量一會兒,笑道:“可算換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