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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交流了一會兒,紀央慢慢走過去,牽住他,抬頭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寢室是走這邊?” 白天她一直緊緊牽著他,又太興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對這里很熟悉??墒谴藭r她并沒有牽他,她犯了常犯的錯誤走錯方向,他卻已經徑直往正確方向走去了。 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他默默看著她,忽然開口,輕聲說:“我來過這里?!?/br> 這答案其實并不意外,上次紀央去過徐云家,已經知道了離南錫大學很近,江渡哪怕做個游客回家時順路來轉轉,也不算稀奇。 只是,他對她的寢室在哪個方向如此熟悉,仍令她感到很驚訝。 他繼續說:“每一年,都會來看你?!?/br> 疑惑消散,心里卻酸澀發堵,一波波情緒往上涌。 紀央拼命忍住酸脹的淚意,輕聲說:“可是我都不知道?!?/br> 他笑,摸了摸她的臉頰,“怕你不想看見我,所以沒說。你看,我現在一說,你又要掉眼淚了?!?/br> 紀央走上去抱住他,頭埋在他胸前,悶聲道:“對不起?!?/br> “不需要你的道歉?!彼ψ∷?,下巴抵在她頭頂,喃喃道:“都過去了?!?/br> 江渡一直抱著紀央,直到她這陣情緒過去,兩人才牽著手繼續慢慢往寢室方向走。 還沒走到寢室樓下,就看到前方圍成一圈,特別喧鬧,再仔細一聽周圍此起彼伏的起哄聲,原來是在告白。 紀央一下子想到大一被學長告白的事,江渡并不知情,有些心虛,死活不愿意過去湊這熱鬧。 江渡倒也沒有太大的興趣,牽著她往別的小路上走,走了沒幾步,紀央忽然扯了扯他,支支吾吾道:“為了避免以后誤會,我覺得有件事應該跟你坦白……” 他挑眉,“嗯?” “那種事……”紀央指了指熱鬧的人群,“我以前也遇到過?!?/br> 江渡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紀央縮了縮脖子,想到曾經和林為業吃飯都能讓他耿耿于懷,趕緊道:“但是我沒有答應他啊,我那時不懂怎么拒絕別人,還說……還說……” 他問:“說什么?” 紀央紅了臉,蚊子哼哼似的,“還說你是我男朋友?!?/br> 江渡一怔,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上一秒的郁悶醋意瞬間春風細雨般化解,笑了聲,“哦?我怎么不知道這事?!?/br> 紀央也不知道自己那時是怎么想的。只是一說出來,心里沒了負擔,仰起頭,得意道:“反正我都跟你交代了,以后你可不能說我瞞著你了?!?/br> 江渡卻像想到什么,默了默,嗓音帶著不自覺的哀傷,“你二十一歲生日那年,還記得嗎?” 紀央有些莫名,“記得?!?/br> “那時是不是有個男的在追你,結果你沒答應?!?/br> 紀央嚇了一跳,不知道江渡怎么會知道這事,沉默地點點頭。 她怎么可能會忘,那會她正被一個小學弟糾纏,各種方式用盡,還在她生日前一天裝病把她騙下樓來,結果是想給她生日驚喜。她沒要,他就說要在樓下冷風中站一晚上的話,紀央煩的不行,無奈接了,轉身想走,沒想到他又直接抱上來,紀央皺眉掙了掙,想也沒想就踩了他一大腳,疼得他從此銷聲匿跡,再沒出現過了。 這段回憶并不美好,紀央不想多說,想繼續往前走,江渡卻一動不動,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周身都籠罩著濃郁的哀傷。 “你生日前一天我回國了,想要盡力爭取一次,可是當我來到你寢室樓下,看見你下了樓,接了那個男生的禮物,還看見他伸手抱了你……” 那時他多急躁啊,躲在暗處,不過看了一眼,大腦一懵,下了結論,渾渾噩噩轉身就走。出了校門沿著筆直的街道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停下來,渾身癱軟坐在路邊的長凳上,什么都做不了,雙手控制不住地發抖,像是害怕,只有他明白那是一種深到骨子里的絕望。 他以為是命運弄人,他不過猶豫太久來晚了一步,她的身旁就已經有了別人,再也不可能會有他的位置。 他以為這輩子就到這里了,大腦一片混沌,無法思考。在長凳上吹了一夜的風,也沒想明白,往下要怎么走。直到又飛回去,關在房內大睡三天,煙抽了一地,被酒精浸沒到失去知覺,卻又被硬生生疼醒。 那么那么鉆心碎骨的疼。 后來怎么熬過來的呢? 她輾轉得知他胃病住院,給他留言,給他發了好多自己收集的養胃食譜,他的心居然又一點點地活過來。 再然后,他終于敢點開她的空間看她的生活近況,見她過好久才發了生日那天寢室的合照,她人最瘦小,坐在中間,笑得卻最甜。 有個不知道是誰的人在下面評論道:別顧著傻笑了,連小謝都脫單了,只剩你了。 他盯著那條評論看了很久,直到紀央回復了那人一個笑臉。 虛驚一場。 他仿佛又重新活了一次。 卻明白更難放開她了。 紀央聽他這么說,聲音有些急,想解釋,“你誤會了……” 他彎腰抱住她,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閉著眼,沉聲道:“我知道?!?/br> 他已經擁有了她的愛,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回去的路上,紀央沒忍住,還是問了江渡在大學時的事情。她對那時的他一無所知,當明白過來自己喜歡他后,她也會想要知道那些她沒有參與的時光里,他的一切。 江渡沒有拒絕,目光平靜,出聲很淡,一點點給她講自己的往事。 紀央偏著頭聽得很認真,一直到他說完了,她才反應過來,與她渾渾噩噩但也算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相比,江渡的生活沉寂得好似林中一潭深泉,哪怕風動樹動,唯他不動,不起一絲漣漪。除了學習、實習、必須的實踐活動,他竟然將自己的生活過得比高中以前還要清冷。 而與她那一點點微弱的聯系,成了他單調的生活中唯一一點色彩。他守著那條不堪一擊的細線,繃緊了怕會斷,放松了怕會丟,戰戰兢兢,每一次和她聯系,都要反復斟酌許久。 紀央聽完他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