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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路,很快便又進入了另一段風景。 紀央收回目光,不知想到什么,有些意興闌珊。 車快到市中心的時候,紀央忽然接到公司的電話,讓她馬上過去一趟。紀央心下疑惑,現在明明還在假期,會有什么大事? 但是這通電話是嚴肅的張主管親自給她打的,又說會在公司里等她,紀央沒辦法,只能跟江渡說明情況。江渡點點頭,將她直接送到了公司樓下。 紀央摸不清情況,車剛停下便飛快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 江渡叫了她一聲,紀央回頭,見他直視著自己,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一時也沒有多想,叮囑道:“我這邊可能是有什么急事要加班,你先開車回去吧,不用管我,路上小心?!?/br> 說完就關上了門。 為了方便上下班,紀央的家就租在公司邊上,倒不需要他再開車送過去。江渡見她急匆匆很快走遠,思索片刻,手搭上方向盤,再次將車啟動了起來。 反正來日方長,他要說的,也不急在這一時。 * 紀央到了公司,云里霧里被臨危受命,派了一個重要的任務。 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紀央的公司從九月末開始,就派了一組人在外省H城進行一項調研任務,本來人也選好了,調研也進行得挺順利,但昨天晚上,調研組當中一個女生吃完飯過馬路的時候,被一個酒駕司機給撞了,現在人都還在ICU搶救。 人少了一個,工作就不容易繼續開展下去。 公司上層很重視H城項目,但偏偏H城不算個大地方,有些偏遠落后,真正的落腳點更是在H城下面的一個小城,大家最初聽了這個項目都是能躲則躲,好不容易才召集滿了人?,F在又出了這檔子事,誰都怕觸這霉頭,推脫得更快,幾個部門里找來找去,都沒有一個人愿意主動請纓。 那邊缺人催得急,又有上面的壓力在,張主管壓力也很大,最后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狠下心挑一個軟柿子來捏。 如此,這個擔子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落在了紀央的肩頭。 紀央聽完,有些懵,張了張嘴,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張主管本就沒打算征求她的意見,從柜子里拿了一袋資料給她,囑咐道:“這個文件很重要,不能網絡傳輸,也不能郵寄,你過去的時候就親自帶過去吧?!?/br> 見紀央傻愣愣的不說話,張主管又皺眉道:“時間很緊急,任務也很重,我已經給你訂了十一點的機票飛H城,反正你家離公司也近,你現在趕緊回家收拾一下,就打個車去機場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掐指一算,下章就要說開啦,嘿嘿嘿,期待地搓手手。 猜猜是誰先說的? —— 不過, 其實他們早就是彼此的唯一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 突然要去這么遠的地方工作,還不知道要去多久。紀央一路上整理了好久的心情,都沒辦法讓自己不沮喪。 匆匆忙忙收拾好了衣服,拖著一個行李箱,又拎著文件袋,紀央艱難地抬了半天,才將行李箱塞進了出租車的后備箱中。 等趕到機場,已經距離起飛時間只剩十五分鐘。 恰好江渡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問她工作情況。紀央一聽到江渡的聲音,心里的委屈就抑制不住地往上冒,強忍著,給他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江渡聽完沉默了會兒,說:“沒事,那我陪你去?!?/br> 紀央一愣,廣播又在重復提示登機信息,她連忙攏著嘴說:“我已經訂了十一點的機票,現在得趕快去檢票了,等我下飛機再聯系你?!?/br> 南錫飛H城花了兩個小時,下飛機時,已經是凌晨1點鐘。紀央出了機場,正四處找車準備進城,突然想到自己兩個小時前還說要聯系江渡,已經這么晚了,不知道他睡了沒有。 不想貿然打電話吵醒他,于是發了條短信過去:睡了嗎? 紀央發完,捏著手機還沒走幾步,手機鈴聲響起,是江渡打過來的。 他還沒睡,令她覺得有些抱歉,“對不起,我忘記飛機到達會很晚,還讓你等我?!?/br> “紀央?!蹦沁叺娜松ひ舻统?,并無睡意,像沒有聽見她的道歉直接問,“你今晚住哪?” 項目調研組并不在H城內,紀央還需要等明早轉第一班汽車過去,但她并不想跟江渡說這個,怕他多擔心,只說:“我今晚就住在附近,明早再趕過去?!?/br> 話畢,似乎怕他又提要過來的事,搶先說道:“我沒事的,你傷還沒好,不要跑來跑去的,我很快就能回來了?!?/br> 這話倒像她在安慰自己。 很快一周過去,紀央感覺距離調研結束還遙遙無期。她雖然不認床,但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住的酒店隔了一條街就是城里的夜市街,一到晚上特別吵,煙熏火燎的氣息飄散過來,她關了窗,也拉了窗簾都無濟于事。 有時候睡不著,她就會出來走走,酒店三樓后面連接有一個小平臺,她喜歡去那里坐著吹風。偶爾碰巧,還能遇到同公司的同事在那抽煙,見是她,抽了口煙,瞇著眼,抱怨道:“一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可真不是人過的日子?!?/br>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手里的手機翻來覆去地看,想給江渡打電話,可是又礙于時間太晚。盡管他說過有事就直接打給他,他不會關機。 她盡量在兩人的電話里減少沮喪的情緒,努力發掘這個小地方的優點,但每當江渡問她調研點具體的位置,她都支支吾吾敷衍過去。并不是不想說,只是她不想江渡辛苦地跑這么遠過來找她。 可他還是來了。 當他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幾乎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因為這里離H城很遠,沒有詳細的地址,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找過來的。 一同吃飯歸來的同事見她忽然就站在馬路上不動了,臉上表情復雜,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疑惑道:“不走了?怎么突然傻了?” 順著紀央的視線望去,看見視線盡頭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在含笑看過來,忽然明白了什么,默默匿了。 紀央覺得江渡的出現好像一道光,瞬間照亮了她這兩周黯淡灰敗的世界。她有些恍惚地慢慢走過去,江渡見她仰臉看著自己,眼眶漸漸泛紅,似乎是又要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