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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租房時自帶的家具,基本沒有其他的物件,空蕩蕩的有些冷清。 紀央徑直去陽臺收了他曬在外面的衣服和毛巾,夏天溫度高,早已經曬干了,又找了個布袋子折好裝進去,正想走,可老是覺得自己好像忘拿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她又想了想,把自己替換成要住院的人,忽然,大腦閃過一個念頭,接著呼吸一滯。 ……是內褲。 這兩個字一從腦海中蹦出來,她的臉“轟”地因為羞恥而燒紅了,盡管沒有外人在,心卻跳得飛快,像是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 不拿又不行…… 紀央咬咬牙,哆哆嗦嗦地鉆進他的房間,打開衣柜,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又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敢伸手去拉衣柜中的抽屜。 江渡的衣柜收拾得井井有條,抽屜也是,分門別類疊好放置。 紀央不好意思直視,飛快地伸手進去拿了幾條,塞進袋子里,別開眼將抽屜合上,又關了衣柜門,這才是稍稍冷靜了一點。 一直等再次回到醫院,紀央才完全從這種臉紅心跳的氣氛中走出來。正想推門,忽然從門上的小窗戶看見有人在探望江渡,于是遲遲沒有進去打擾。 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比江渡的爸爸年紀還要大一些,但是精神矍鑠。不知道正在跟江渡說些什么,時而皺眉,時而又是嘆息,最后站起身,開門走了出來。 紀央和男人對視了一眼,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到,不由得下意識連連退開幾步,等他走遠了,才進去,將衣服放進了置物柜里。 于柯也不在,紀央見床底下和桌面上放滿了鮮花水果,知道已經來過一撥人,江渡也一定沒有休息過。 紀央見江渡仍在出神,試探著道:“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江渡回神看她,見她認真地看著自己,忽然喃喃道:“他們都說我做錯了?!?/br> “為什么?”她不解。 “因為幫了一個可憐的人,把自己給搭了進去?!?/br> “那個可憐的人會因為你的幫助而脫離困境嗎?” 他沉思片刻,答:“很快?!?/br> “江渡?!奔o央忽然叫他,目光專注,語氣無比地認真,“那你沒有錯?!?/br> 他一怔。 “你已經很好很好了,不用再在意別人怎么說,只要去做你認為是對的事,如果沒有人支持你……”她握住他的手,想要給他一些力量,“那我支持你?!?/br> …… 他從小學習就一直很好,可是每次出去參加各種比賽,紀央都要大費周章地跑來給他加油鼓勁,學著電視里演的那樣,豎著大拇指神氣十足地對他說:“加油,我相信你!你這么厲害!一定能行的!” 他每次都憋著笑不吭聲。直到有一次,他在競賽中遇見了一個難題,解不出來,壓力陡增,突然想到紀央給他說加油時全然信任的臉,不知道怎么,思路一順,竟將那么難的一道題給解了出來。 后來出來后,帶隊的老師問了一圈,沒想到只有他能把那題做出來,連連驚嘆,“太厲害了,題目確實難度太大,你解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br> 好像從小到大,只有紀央能這么無條件地信任他、支持他。 十幾年的同行路,他原以為,因為她一開始就暴露無遺的膽小怯懦,所以是他領著紀央在走,殊不知,是小小的她一直在陪伴著他、支撐著他。 …… 紀央一臉認真地將話說完,一低頭,發現江渡無言將她的手反手握住了。 他的手掌很大很溫暖,她好不容易平復的心卻再次掀起驚濤駭浪。 她的這只手……剛剛……還……摸了……他的…… 內褲。 她呼吸急促,猛地彈開,結結巴巴道:“你,你……要……還要……要不要洗澡嗎?” 語無倫次的話未經大腦就說出了口,話音剛落,紀央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差點想咬舌自盡。 江渡輕輕笑了一聲,應道:“嗯,現在還洗不了,只能把衣服換一下?!?/br> 紀央扭捏道;“衣服給你放柜子里了,你自己去拿?!?/br> “好?!苯烧胂麓?,忽然眉蹙了蹙,又坐了回來。 紀央大驚失色,忙上前,捧著他的臉,伸長脖子來回看他包扎的傷口有沒有滲血,緊張地問道:“怎么了?頭痛嗎?我去叫醫生——” 手腕被那人牽住,紀央焦急地回過頭,見到一張俊俏的臉淡笑著,慢悠悠說:“騙你的?!?/br> 好像于柯說的那些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紀央有些氣惱被騙,卻又開心他并不是真的頭疼,伸手輕輕推了推他,小聲道:“放開我?!?/br> 江渡笑著松了手,慢慢扶著床站起身來,從柜子里拿了一套衣褲,走進了廁所去換。 本以為是三五分鐘就能解決的事情,可是紀央看著他慢慢走進去,過了很久,都沒有出來。人走近一些,里面連窸窣的聲響也沒有。 她心一沉,忙探頭叫了一聲:“江渡?!?/br> 過了好一會兒,里面的人才輕聲“嗯”了一聲。 紀央稍稍放下心來,想到他身上也有傷,可能會不方便,又擔心地問:“你怎么了?需要幫忙嗎?” 直到里面傳來他低低的笑聲,紀央才紅了臉:一個男人換衣服這種事情,她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提出要幫忙吧? 她不好意思再說話,安安靜靜地靠在床沿等他出來。忽聽廁所門咔噠一聲響動,他捏著門把手,慢慢探出個頭來,睫毛低垂,欲言又止的樣子。 紀央走上前去,“怎么了……” 她順著他低垂的視線往下看,見他已經換好了褲子,可是衣服仍舊是早上穿得皺巴巴的那一件,不由得奇怪。 就見他輕咳了聲,似乎是無可奈何地說道:“試了半天,手太痛了,舉不了,衣服脫不下來?!?/br> 他穿的是一件套頭衫,需要從腰間往上捋,穿過頭部,再從手臂褪下。這個動作對正常人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可是他昨天剛剛受了傷,手臂活動范圍受限,這個簡單的動作就成了大問題。 江渡說完話,人仍站在那里,沒有要出來的意思,眼睛定定地看著她。 紀央被看得腦子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