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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選擇第一個發言的人。江渡被吸引,頭轉了過去。 轉盤上的指針飛快轉了好多圈,慢慢停下,停在了紀央左手邊第二個人的位置,是個有些靦腆的男生。 于柯:“阿釗,快說吧?!?/br> 男生顯然還沒想好,也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個游戲,支吾了半天,說:“我可以……連續一個月三餐都吃同一種食物?!?/br> 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就等他說出什么驚人的話語,一聽這話,立刻笑罵道:“什么鬼??!每頓飯前都要喝水嗎!” 于柯也快笑死了:“我知道,你為了勾搭樓下送外賣的妹子,愣是攢著勁吃了一個月的外賣,還是同一家同一個口味的,第二個月沒有繼續吃是因為發現人家妹子辭職了?!?/br> 真相大白。大家并沒有決定饒過他:“喝喝喝!誰讓你擾亂游戲秩序的!” 叫阿釗的男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紅著臉將面前的酒喝盡了,大家才作罷。 紀央在旁邊樂得不行,一下子融入了游戲的氛圍,江渡回頭見她笑得開心,也不由得笑了笑。 下一輪指向的是一個特別外向的女生,指針剛指到她,她便尖叫一聲,捧著臉說道:“我還沒有談過戀愛!” 大家哄然大笑,在場的都是二十五六歲的人了,戀愛怎么都談過一兩次,這問題倒厲害,一下子擊倒了一大片。陸續有幾個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就連剛才能夠一個月三餐吃同一種食物的阿釗都又拿起了杯子。 于柯喝完了酒,抬眼見江渡的酒沒有動,看來前段時間在律所跟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甚至,他還知道了一些更多的東西。 旁邊紀央的酒也沒有動。 這就很有意思了…… 不僅是于柯,坐在江渡附近的人也注意到了他的酒沒有動,本來是默認了江渡和紀央的情侶關系,這下倒疑惑起來,但礙于今晚江渡的壽星身份,為避免弄錯引起的尷尬,也不好直接發問。 游戲繼續。 這一輪于柯自己轉到自己,思索了一會兒,忽然神秘一笑,說:“我的初吻對象不在現場?!?/br> 今晚參加生日聚會的都是律所的同事,別說初吻了,連戀愛都不可能和對方談過。大家以為于柯是腦子進水,或者是邏輯整混亂了,才說了這么一出,正七嘴八舌地懟于柯,忽然聽見玻璃酒杯磕在大理石桌面上的脆響,極細微的“當”地一聲,視線看去,是江渡喝盡了杯中的酒。 大家微怔,就見他眼低垂著,一言不發又去端紀央面前的酒,趕在紀央伸手之前,將那杯酒也喝盡了。 大家一理順剛才于柯那句話的邏輯關系,再看看兩人面前喝盡的酒,氣氛頓時就變得微妙起來。 沒有談過戀愛的……初吻對象? 原來真相這么刺激??! 于柯是開了掛吧! 紀央的臉已經紅成了一只熟透的蝦子,心臟從“初吻”那個字眼出現之始就跳得飛快、跳得失序,連呼吸都變得紊亂。周圍的喧囂好像一下子全都被調成靜音,她只能感覺到坐在旁邊江渡的體溫,高得好像要灼傷她一般。他的身體因為醉酒,坐得不太直,微微向她的方向傾斜,令她一動不敢動。 江渡低著頭,也一下子想起了很久遠的記憶。是她和那個人道別后,背著書包從樓梯下走上來,他坐在二樓的樓梯口等著她,見到他,她疑惑,將厚厚的圍脖拉下去一點,露出凍得僵硬的嘴,問:“江渡,你怎么還在這里?剛補習回來?” 那時是冬天,樓道里很冷。他不知道坐了多久,身體都已經沒有知覺,紀央上來時,臉是紅的,不知道是因為被寒風吹的還是其他什么緣故。他的書包里背著在商店里無意看見想送給她的禮物,還沒來得及說,忽然聽見樓下機車發動離開的聲音。 紀央一雙黑亮的眼睛在看著他,漸漸漫上疑惑:“你不回家嗎?” 那聲音漸漸遠了。 他開口,聲音有點?。骸澳憬裉烊チ四睦??” “我和孫穎一起去圖書館學習了?!奔o央垂下頭,有些心虛地解釋道:“做完作業后就去玩了一下,所以現在才回來?!?/br> 他靠近她幾步,氣勢有些迫人,追問:“和誰玩?同學?男的?” 她抿著唇不說話。 他的視線本來是落在她白而細嫩的面頰上,可不知道為什么又下移到了她抿著的唇上。那唇嬌粉動人,像是一種奇異的蠱惑。耳邊忽然聽不見說了什么,轟隆隆像有火車呼嘯而過。聲控燈隨長久的安靜而熄滅,月光交替燈光,透過樓梯間的窗戶灑進來。 他的理智和心在這交錯間全亂了,上前不受控制般將香香軟軟的她攬入懷中,一低頭,尋到她的唇,便吻了上去。 * 生日聚會到最后有些失控。游戲結束以后,江渡就開始一罐接一罐地開啤酒喝,桌上的啤酒罐壘了一堆,于柯見勢頭不對,不太敢勸,直到紀央終于看不下去,怕他傷到胃,伸出手,小聲說:“別喝了?!?/br> 江渡淡淡地說:“好?!焙韧晔掷锏囊还?,果真依言放下了啤酒。 大家趁機將蛋糕端出來,點上蠟燭,熱熱鬧鬧唱了歌,又讓他吹蠟燭許了愿,這才將生日過完了。 晚飯大家都喝了酒,沒辦法開車,大家按回家路線分成了幾組陸續離開。于柯、江渡、紀央恰好是一條路線,三人打了輛出租車回家,剛開出一公里,江渡忽然說頭暈想吐,便讓司機停了下來。 紀央見他下車后徑直往路旁的綠化帶靠,又一直往前走,只好也下車跟上去。于柯也下了車,剛走沒幾步,又接到家里的電話,是于柯父親犯了老毛病,正在往醫院送。 于柯嚇得酒醒了大半,沒辦法,只好向紀央說明情況,自己趕緊往醫院去。 紀央跟著搖搖晃晃的江渡往前走,見他欲倒,趕緊上前幾步攙扶住了他。他的手掌寬大而溫暖,紀央緊緊握住,支撐著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給摔了。 江渡低頭看著她,半晌才說:“我好像真的醉了?!?/br> 紀央抿著唇沒應聲。 他忽然在她頭頂說:“對不起?!?/br> 紀央怔住。她從來沒想過他會為那個吻道歉,因為在那之后,緊接著就發生了令他痛苦十倍的事,他不愿意面對,于是多年以后想起仍舊只能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