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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像是江渡的寵物,他一說:“買好了,那走吧”她就只能乖乖地跟著他走。 等走到她家樓下,他才意識到她這一路的不對勁,好像憋著什么話要說,又說不出口。 他偏了偏頭,問:“怎么了?”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往樓梯上走,沒走兩步,忽然又轉過身來。 江渡仍站在她身后,目光沉靜地看著她。 她說:“謝謝你?!?/br> 然后,飛快上樓。 良久,他反應過來,嘴角上彎,笑了笑。 這一次,終于不是對不起。 第8章 第八章 這天晚上,不知道為什么,紀央反復做夢夢到江渡。夢里都是往事,人卻是既熟悉又陌生,依稀是讀高中那次,他載著她回家,路有些顛簸,她扶不穩座椅,幾次調整坐姿,他沉默地在前面騎車,忽然低聲說:“這段路不太好騎,你扶著我的腰?!?/br> 那時是冬天,兩人穿得很厚實,江渡穿的黑色羽絨服蓬松且軟,她點點頭,手伸上前,一滑,不受控制般,就順勢環住了他的腰。 她在夢中感嘆這夢境詭異,完全和現實不符,下一秒,畫面一轉,變成了她雙手環住江渡的脖子,靠在他寬闊的背上。他側過臉來看她,guntang的氣息灼得她面頰通紅,她與他四目相對,他眼神清澈,忽然看著她說:“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一字一句像落在心尖上,紀央聽得心頭一顫,人一激靈,就這么醒了過來。 伸手按亮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不過才凌晨一點鐘,她卻睡意全無。打開微信翻了一圈,沒有未讀消息,只有幾條公眾號消息推送過來,冒著紅點。 她滑到微信通訊錄,慢慢往下找,看見了江渡的微信名,簡單的字母J。他的頭像是一個手繪的圖案,紀央之前沒細看,現在點開放大認真看了半天,感覺像是字母L和J的變形組合,畫得很漂亮。 點進朋友圈,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兩人的對話頁面,還停留在幾個月前,江渡發的那句驗證消息“我是江渡”上面。 她又想到上次他在黑暗中說的那句:“你說自己喝醉了酒,讓我不管在哪,都一定要去找你?!狈磸突匚?,才品出這句話的曖昧之處來,而且,明明已經過去這么久,她為什么會被自己說的話給弄得心跳加速? 紀央后半夜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去上班,眼眶下兩道青黑印子因為皮膚白,顯得格外顯眼。 同事霖霖湊過來觀察了她半天,問:“怎么?九零后都開始養生了,你最近沒有堅持喝枸杞泡茶?” 紀央彎腰打開電腦開關,頭重得簡直快要磕到地面上,霖霖貼心地給她沖了一杯咖啡,紀央喝完后才勉強打起精神來。 可這還沒完,一連幾天,紀央的夢里反反復復全是江渡,還全是倒放的續集。 初一那年,老紀的個人事業達到人生的頂峰,賬上余額可觀,便開始和劉麗計劃著在帛寧的中心區買一套新房子,也便于將來紀央上高中。兩口子商量了很久,等到紀央知道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要交定金了。吃飯時,紀央聽劉麗給她繪聲繪色形容新家的美好,只是呆愣愣點頭,倒沒有多大的悲喜。 后來和江渡一起上學,不知道怎么聊到這個話題,當紀央說出自己很快就要搬家時,江渡愣了愣,沒說話。兩個人還跑到新房子的小區旁邊看了看,確實很不錯,紀央這才漸漸明白劉麗的興奮之情從何而來了。 江渡對這件事從沒發表過任何意見,該上學上學,該吃飯吃飯,她說想去看看新房子,他也就陪她一起去了。她一直以為,他是無所謂的。 夢到這里開始出現分歧。 那天回到家樓下的時候,紀央剛走上樓梯,他忽然開口,在她背后輕聲說了句什么。紀央聽不見,回過頭去,就見他神情低落,低垂的眼瞼斂去眸底的情緒,竟略帶哀求聲線,對她說:“不要搬家?!?/br> 少年的聲音緩慢而真誠,在耳畔盤旋。紀央輕咬下唇,心臟酥麻,竟有些不能自已,最后在半夢半醒間掙扎著清醒過來。 四月末的天竟有些微熱,紀央坐起身來,下床去客廳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下。冰涼的液體滑入喉間,直潤心肺。她回想到方才半真半假的夢境,特別是江渡說的那句話,明明從來沒有說過,卻讓她產生了一種奇異的錯覺,仿佛,是跨越過多年時光,聽見了他心底的聲音。 后來當然沒有搬成家。定金剛付過,老紀就因為輕信朋友,損失了一大筆資金。劉麗氣得好幾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也絲毫沒有辦法,買房計劃只能作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那次失敗的影響,從那以后,老紀的生意只能做一個中規中矩,小賺不賠,他們家也錯過了搬進大房子的最好時機。 到第三天晚上,紀央再夢見江渡時,已經是習以為常。 是讀四年級時的六一兒童節,紀央參加了班級的集體舞蹈,而江渡被選為了節目主持人。明明是群舞,還是分量不重的伴舞,紀央卻比江渡還緊張上十萬倍。節日當天,老紀和劉麗特意來學校陪她過節,她穿著定制的傣族服裝,手里拿著道具傘,嘴涂得紅艷艷的,眉毛畫得漆黑,湊得近看,還能看見抹得不太勻凈的睫毛膏。 越臨近自己的節目,她就越緊張得在臺下止不住發抖,老紀為了安慰她,提出讓她把傘撐開照一張相,小姑娘哆哆嗦嗦撐開傘,放不開,嘴抿得死緊。恰好這時江渡從臺上報完節目下來,劉麗把面無表情的他叫過來合照,紀央一回頭,忽然就樂了,她盤起的頭發上插了一枝花,笑得連花兒都一顫一顫的。 實在是好笑,因為她從來沒見過江渡化妝的樣子,也搞不明白,明明江渡已經這么好看了,為什么化妝的阿姨還要給他臉上涂一層白白的粉,化出紅彤彤的唇和黑漆漆的眉, 紀央笑,他就微抿著唇不說話。 紀央笑完之后就不緊張了。但江渡那天大概是真不開心,徐云和江來都沒有出現,所以那一年的照片,都是老紀拍的,洗了兩套,留了一套給江渡作紀念。 這夢和當年的場景一模一樣,好像是情景重現,又好像是電影重放,紀央那時活得沒心沒肺,也不會想到這么多。如今再看,再結合他后來的家庭巨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