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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 不過一百兩也值,反手賣給劉一貼,不止這個數。 他磨磨后槽牙,“行,叔我買?!?/br> 采薇終是笑了,“叔,你開什么玩笑呢?一百兩能買我的祖傳秘方?我說的是一萬兩?!?/br> “啊,什么,一萬兩?”白興目瞪口呆,一雙眼瞪大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黃金!”采薇又神補刀一句。 話落,未免再看白興那張猙獰得變形的面孔,她邁開步子就走了。 上得半山腰,陸瑛方才大笑起來。 采薇被他笑得一頭霧水,就嘀咕了句,“神經??!” 陸瑛對她豎起大拇指,“真有你的!一萬兩黃金!你怎么不去搶?” “他愛買不買,這是買賣自愿的事兒,我的方子,價碼還不能我定?”采薇底氣十足,好像方才坑人的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他買走那方子,也不會買藥散給村民們喝?!?/br> “你說的是,像他那種人,怎么會好心?”陸瑛側臉看著采薇,一臉鄭重,“你做得對。白興拿了方子,估摸著會獅子大開口,到時候轉手賣出去,不知道會賺多少。萬一……”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下,靜靜地看了會采薇,方道,“萬一他到時候詆毀你的醫術,拿著你的方子四處招搖撞騙,你反而得不償失了?!?/br> 采薇深有同感地點頭,她就是因為信不過白興,才不告訴他藥方兒。 今早上蓮花拿過那羊皮包的時候,她就懷疑她是不是從劉一貼那里借來的。不然,這鎮上還有什么人使得起那么好的銀針? 白興家和劉一貼認識,到時候轉手把藥方賣給劉一貼,劉一貼還不趁機大發難民財??? 這樣的買賣,她可不干。 不過這樣一來,她也得罪白興一家了。 她不由踟躕起來。 在李家村生活,要是看著白興的臉色過日子,那日子也是難熬。 好在她志向不在這小小的山村,起碼她在李汝舟那里還有口飯吃。 實在不行,到時候帶著穆寡婦投奔李汝舟得了。 她沒把陸瑛放在計劃里,實在是她不知道陸瑛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陸瑛見她默默沉思,忙安慰她,“你也不用怕,白興一時半會兒不會怎么著我們。他不還有女兒捏在我們手心里嗎?” 若是蓮花出了事兒,被他們抓住把柄,到時候白興就不敢囂張了。 雖然林風可恨,但蓮花下了一次毒手還賊心不死,這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兩個人在山上忙活到晌午,才下得山來。 采薇頭上已經戴了一頂陸瑛親手編的草帽,是用狗尾巴草編的,上邊插著蒲公英、紫花地丁、苦地丁的花兒,倒也給采薇那張并不出彩的臉添了幾分嫵媚。 少女本就是豆蔻年華,是一個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時候,采薇雖然還沒瘦到理想的程度,但比剛一穿來確實瘦了不少,那臉兒上的五官明朗起來,下巴也尖了,再加上她生了一頭濃密的烏發,戴著這草帽,著實明媚了許多。 陸瑛一路走一路看,好幾次都差點兒滑到,氣得采薇哭笑不得。 到了家里,采薇趕緊熬好藥,就同陸瑛一起端給林風娘。 蓮花沒有在那兒,不知跑哪兒去了。 給林大娘灌了藥,她和陸瑛又把林風翻過來,給他扎了針。 陸瑛看著死豬一樣沉睡的林風,小聲問,“這個人,能醒來嗎?” “看造化吧?!辈赊眹@口氣,“他也算是罪有應得?!?/br> 誰讓他一而再再而三逼迫蓮花拿銀子給他娘治病呢? “他娘呢?”陸瑛指指林大娘,又問。 “今晚上差不多?!辈赊眲e有深意地沖陸瑛笑了笑,收了碗。 兩個人出了籬笆院,采薇方對陸瑛咬耳朵,“今晚就有勞你了?!?/br> “嗯,你放心?!标戠矊χ那囊Ф?。 兩個人幾乎是臉貼臉,彼此的呼吸都清晰感覺得到。 陸瑛心里忽然爬上一抹異樣,采薇身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比起其他女子的脂粉香,不知好聞多少倍。 不知怎么地,他忽然有些迷戀這樣的淡香。 天黑了,采薇收拾了碗筷,就到院子里做瑜伽。陸瑛則在偏屋里閉目養神。 白天他已經邀了李大魁和幾個給采薇家蓋屋子的壯勞力,說是晚間到林風家,怕是林風不行了,要給他裝殮。 鄉村里的習俗,人死了不能過夜。林風家有沒有什么兄弟姐妹,林大娘又病倒,也只能靠著幾個緊鄰了。 幾個壯勞力這幾日從采薇那里賺了不少銅板,陸瑛又是她家未來的倒插門女婿,誰不巴結? 當即都答應著,約了時辰。 采薇練完瑜伽,燒水洗了澡,又給陸瑛留了些,這才悄聲又囑咐了他幾句,自去和穆寡婦睡覺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第128章 醒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今晚這天兒悶得人透不過氣來,一絲兒光亮都沒有,出了門,伸手不見五指。 陸瑛亥初時分就被院子里投進的一顆小石頭驚醒,他悄聲起來,推開偏屋的門走了出去。 院子里,站著一個黑影,見他出來,忙抱拳單膝跪地,壓低嗓門喊了聲“大人!” “噓!”陸瑛伸出一指壓在唇畔,小聲道,“出去說?!?/br> 那人心領神會,趕緊爬起來,和陸瑛出了院子,站在巷口說話。 “大人,您讓屬下盯的那女人出門了?!标愑路A報的時候,嘴角時不時在抽搐,好歹他也是錦衣衛的頭號得力干將,竟然被大人派來半夜聽人家的壁角。 這也罷了。 他還以為有什么重大案子,弄了半日,還是個小村姑,害他喂了半夜的蚊子,此時身上還到處都是包,癢得他渾身難受。 陸瑛微不可見地點點頭,朝他說了聲,“辛苦了,你這就回去吧?!?/br> 陳勇翻了個白眼,得,他這盯梢的任務一結束,大人就把他踢出去了。 也不知道大人看上這家那胖姑娘什么了,竟不舍得走了,還住在做飯的偏屋里,天天煙熏火燎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