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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堂的活兒,偏讓劉一貼這個攪屎棍子給推到他頭上,哪個能不氣? 當即他就拉著采薇上了馬車,吩咐車夫追上先前跑遠的那個漢子。 好在馬車的腳程快,片刻就追上那漢子。 見他滿頭大汗腳不沾地,李汝舟吹不得打不得,只得喊住他,“喂,上來,送你一程?!?/br> 那漢子急著回家讓婆娘喝涼水,看見是方才站在回春堂對面的兩人,也不推辭,當即就爬上車轅,指點著路。 原來他家離鎮上不近,馬車一路飛奔,走了十幾里地才到。 到了村頭,路太狹窄,李汝舟就吩咐車夫在村頭等著,他和采薇下了車,隨那漢子進了村。 村子不大,背倚青山,村前溪流環繞,四處都是莊稼地,跟李家村差不多的規模。 他家住在村頭,也是一處籬笆小院。 進了籬笆院,就聽堂屋有時不時的呼痛聲傳來。 那漢子急得連忙進了堂屋,李汝舟也跟著竄過去,卻被采薇一把拉住,“喂,你跟著干嘛?” 李汝舟這才明白過來,鬧了個大紅臉,只得訕笑著退了回來。 采薇趕緊進了屋,就見那漢子已經從門后的大水缸里舀了一瓢涼水端到炕邊,“媳婦,趕緊喝了,就能生了?!?/br> 第101章 接生 那碩大的水瓢是一個大葫蘆劈成兩半做的,盛著滿滿的涼水,看得采薇心驚rou跳的。 媽呀,這要是直接給他媳婦灌上,下一刻會不會死人,她真的不敢保證啊。 說時遲那時快,她上前一把奪下那水瓢,動作有些劇烈,水灑在了炕沿上。 那漢子不解地瞪大眼,指著采薇吭哧了半天,方道,“你不說喝涼水就能生了嗎?” 采薇一副了然的神情,端著水瓢看著他。 看吧,要是他婆娘一尸兩命,到時候他也會這么說。 那“起死閣”還沒開張,名聲先就敗壞了。 劉一貼估計也是打著這樣的算盤吧? 她相信,這個漢子是不會知道劉一貼什么心思的,關鍵是,劉一貼這個點拿捏地很好,萬一出了事,她就會百口難辯,還沒坐堂,先就被人給轟走了。 幸虧她跟了過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她不緊不慢地點頭,“的確,我說的,但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跑了?!?/br> 此時炕上的產婦已經疼得撐不住,聽見有女人的聲氣兒,更是氣得拍著炕沿大罵,“讓你到鎮上請大夫,你怎么請回個女人回來?是不是來氣我的?” 那漢子被他婆娘一罵,更急了,伸手就要把水瓢奪回來,“既然你都說了,怎么不讓喝?你想讓我媳婦疼死???” 語氣很不客氣。 采薇翻了個白眼,劉一貼那樣一趟十兩診金的,他反而跪在他面前苦求。她這樣送上門的,他還瞧不上眼了,認為她是個礙事的? 她偏不能如了他的意,倒不是她要和他置氣,實在是因為這個險不能冒。 一旦出了事,她和李汝舟的心血就白費了。 她死死地攥著瓢把,瞪著漢子不松手,“你急什么?先讓我看看你媳婦再說啊。哪有一上來就灌涼水的?” 見那漢子不聽,她沒辦法,只得把那水瓢扔到門口,高聲喊著李汝舟,“你得把這家伙拉出去,不能在這兒給我添麻煩?!?/br> 李汝舟一個年輕小伙子,不好進產婦的屋,急得搓著手在外頭喊,“他不出來我怎么進去拉?” 采薇見這漢子彎腰去揀那水瓢,氣得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那漢子好巧不巧地就往前沖去,一沖就沖到了門口,李汝舟趁機把他扯了出去。 炕上那產婦眼睜睜看著自家漢子被人給扯走,嚇得渾身發抖,也忘了疼,期期艾艾地問,“你,你們是什么人?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的……” “就是無冤無仇的我才來救你啊?!辈赊苯剡^她的話,笑嘻嘻道,“這位嫂子你別怕,我是鎮上‘起死閣’的大夫,正是你家夫君請回來的?!?/br> 產婦哪里敢相信? 她還從未聽說一個姑娘家做大夫,而且還會給人接生的? 只是她聽著外頭漢子的叫聲,心里害怕,只得順從采薇的吩咐。 采薇給她把了脈,發現沒什么大礙。只不過是頭胎,胎頭又大,一時出不來罷了。 她當機立斷,決定給這婦人接生。 這婦人的身子的確挺壯實的,不過她不同于李汝舟大嫂生了兩日生不下來,她才不到一日,算是正常的。 于是她手腳麻利地從炕頭的針線笸籮里翻出一把剪刀和一根穿著線的針,也不管那產婦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只管沒頭沒腦地問,“你家哪里有鹽巴?” 產婦下意識地指指炕頭的一個瓷罐子,采薇一把拎過來,把地上那葫蘆瓢撿起來,又對外面的李汝舟喊,“讓那漢子燒些熱水來?!?/br> 她這邊,則給產婦講解了一些生產常識,“放輕松,不要怕,聽我吩咐怎么呼吸?!?/br> 她一邊說一邊示范,雖然她不是專業的婦產科大夫,但因以前在鄉下經常跟著外婆給人接生,看得多了,也知道不少。再加上她后來讀了軍醫大學有了實踐,心里更有譜兒。 那產婦事到如今不聽采薇的話也不行了,只得配合著采薇的指揮,不再大喊大叫,閉上嘴巴深呼吸。 不到一會兒,熱水就燒開了。 采薇到門口,接過來,掏出些鹽巴放在葫蘆瓢里,傾注開水,慢慢地融化。 又把剪刀、針線扔在里頭消毒。 她又從針線笸籮里翻出一些布頭,沾濕了,給那產婦下身消毒。 那產婦很不適應,雖然采薇也是個女的。 她夾緊雙腿,不可思議地看著采薇給她擦那處,“喂,喂,你怎么可以這樣?” 采薇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我哪樣?又沒強了你,你怕個什么勁兒?” 那婦人顯然沒有料到一個姑娘家說話竟會這么流里流氣,當即就氣得漲紅臉,說不出話來了。 采薇其實也是不想跟她啰嗦,直接一句話封口。 消完毒,她就凈了手,直接一頭扎在產婦的兩條腿間,羞得那產婦差點兒沒有一頭撞在炕沿上。 采薇扒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