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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么努力,靈石仍然攢得很慢,就在絕望之際,歐陽明遠父子突然出現,歐陽柏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竟然幫助義父修復了丹田。之后她便和義父一起搬到了這里。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義父就快筑基,而她的修煉也大有進步,與歐陽明遠父子相處又是那般融洽。正因如此,這三年中,她從未想過這一切竟有可能是幻覺。 可是從“褚云傾”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她便發現自己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這個在歐陽明遠口中已經隕落的劍圣,定然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她無法置之不理。 聽到她的回答,歐陽明遠唇邊帶上了溫柔的笑意:“我也好喜歡,真希望我們能一直住在這里,直到得道成仙?!?/br> 書言的心思立刻又動搖了,畢竟跟歐陽明遠朝夕相處了三年,他一直對她很不錯,她不該輕易懷疑他的。 歐陽明遠寬容地笑笑:“你累了,我陪你回去休息吧?!?/br> 他的聲音異常溫柔,一下便將書言心中的心勾了起來,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就只有一個溫柔如水的白衣男子。 歐陽明遠走近她,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言meimei,乖,不要離開我,好嗎?” 書言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身子逐漸往他傾斜過去。歐陽明遠伸手接住她,在她唇邊輕輕一吻,說道:“永遠聽我的話,聽到沒有?” 書言僅剩的一點意識讓她點了點頭,隨即頭一耷,倒在了歐陽明遠懷中。 歐陽明遠抱著她往房間走去,動作很溫柔,眼底卻是一片陰霾。秦書影不知從什么地方又冒了出來,看著他冷笑:“她很快就會想起褚云傾來了,到時候肯定會把你一腳踢開。歐陽明遠,你還不死心嗎?” 歐陽明遠并不理會,只是一眼不眨地看著書言。 秦書影又道:“你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就因為當初她心地善良,無意中救了你一命?” 歐陽明遠的思緒順著她的話回到了四十多年前。那一日,他帶領四大護法搶奪止水真君的極品結嬰丹,遭到激烈抵抗,雖然成功將結嬰丹搶到了手,但他也受了重傷,被止水真君和陳默風堵截。危急時刻,書言突然出現,他立刻幻化成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書言心善,上前攙扶,他便趁機將命魂遁入了她的體內。 后來的那么多年,她一直帶著他的命魂生活,雖說因為她的修為低微,命魂未能自動覺醒并脫離,但卻能感受到她的每一絲氣息。她的隱忍、堅強,她的苦痛、糾結,她的所有情感,他統統感同身受。 在書言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相偎相依許多年。 他是邪王,曾做過無數惡事,從不把世間禮教放在眼里,凡事但求隨心所欲。但他的命魂存在于書言體內的那些年,卻被她一點一點地感化著。她背負著那樣的血海深仇,若依他的性子,早就不顧一切害死周卿和褚云傾,可她卻百般糾結,無法下手。 他能深切體會到她的每一種情緒,從最初的不屑,到后來不知不覺被她感動,他已經深深愛上了她。 可她卻不可能與他在一起,因為他才是她真正的殺父仇人。 當年雖然成功搶奪了結嬰丹,但四大護法全部陣亡,邪修元氣大傷。他當時雖已是化神修為,然而命魂無法歸位,修為大打折扣,若是在這個時候對上褚云傾,幾乎沒有逃生的可能。 他要牽制褚云傾,最好的人選便是書言。畢竟他的命魂在她的體內,他能通過她得知事情的進展,所以他害死了書培文,并設計將褚云傾和她先后引至洞府,讓她誤會是褚云傾殺了書培文。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書言對褚云傾恨之入骨,想方設法要報父仇。盡管如此,他并不敢低估褚云傾的魅力,所以故意接近書言,不斷鞏固她報仇的念頭。 他成功了,書言的心志異常堅定,盡管愛上了褚云傾,最后仍舊親手殺了他。他的目的達到,本該即刻取出她身上的命魂,順便再殺了她以絕后患,可是那一點一滴滋生的情感,已然讓一向心狠手辣的他下不了手。 最后他帶她來到了這里,耗費修為制造了落英幻境,又用裂魂術分裂出書培文和歐陽柏兩人。如秦書影所說,裂魂術每分裂一次,他的修為便要削減兩分,加上當日分出的花丞,他的修為早就被削弱到只剩下一小半。如今命魂未回歸,別說萊燁天君他們,便是對上隨便一個元嬰修士,他都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歐陽,放棄她吧,你不可能永遠控制得了她,若他日她得知真相,定會恨你入骨。想一想書培文和褚云傾在她心中的地位吧,她不可能放過你的。何況你拖得越久,李靖陽和萊燁天君找到這里的可能性就越大,就算你在全盛時期,也絕無可能是李靖陽的對手,何苦為了一個不把你放在心里的女人,而修為盡毀?” 道理歐陽明遠都懂,可是再看看書言,盡管事關自己的生死,可他依舊沒有辦法對她下手。 秦書影柔聲道:“你可以把我當做她,我不介意做她的替代品,一直陪著你。我只是希望你顧著自己一些,好嗎?” 相似的面容,溫情的話語,一瞬間歐陽明遠幾乎動搖,但他很快便清醒過來——他要的只有懷中的女人,可不是秦書影這個贗品。 “我的事不用你管,以后沒我的允許,不準出現在這個地方,滾吧?!彼淅涞卣f道。 秦書影原以為自己定能打動他,誰知他卻如此固執,氣道:“歐陽明遠,你會后悔的!” 歐陽明遠冷笑:“我之所以留你活到今日,不過是因為你同她生得相似。秦書影,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如果再惹我不高興,小心你的狗命!” 秦書影恨得咬牙切齒,卻終究不敢在歐陽明遠面前造次,只得憤憤地離開了。 歐陽明遠將書言抱回自己的房間,放在床上。趕走了秦書影,這幻境中的活人便只剩下他和書言。他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心中的欲望極度膨脹。 邪修之道,便在于隨心所欲,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這些年,為了大事他一直忍耐著沒有動她,此時一想到她曾與褚云傾肌膚相親,心里噌地冒起一股無名怒火。 盡管褚云傾未能將命魂轉移到自己身上,但他褻瀆了她,而這一切正是他安排的,是他親手將自己最愛的女人推到了褚云傾的懷中,他的死根本不足以消除這種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