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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厲奶奶從廚房端來兩碗參湯,專門給兩位孫媳婦準備的。 岑曼曼望著上面漂浮的油,面露難意。 倪初夏比她還像是如臨大敵,直接捂著嘴偏頭不看、不聞那碗湯。 “瞧你們倆這樣子,奶奶可是熬了一天,多少也要喝點,來?!眳柲棠檀叽僦?,眼中還有期待。 兩位孫媳婦孝順是沒話說,就是看上去太瘦了,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還是要多補一補。 “奶奶,我等會喝?!蹦叱跸拿銖姵冻鲂θ?,想著怎么才能躲避那油乎乎的東西。 厲奶奶擰眉,繼續勸說:“冷了就不好喝了,趁熱喝?!?/br> “咳……” 厲建國咳嗽兩聲,說道:“幫我把書房的象棋拿過來,等會和澤宇殺上兩盤?!?/br> 厲奶奶沒好氣看了他一眼,嘴里說著,卻也起身上樓。 趁她離開,厲建國漫不經心地說:“湯就趁現在喝吧?!?/br> 岑曼曼心里一喜,‘含情脈脈’地看向厲澤川,見他端起湯,如釋重負。 而坐在這兩人對面的倪初夏,內心是崩潰的,只能硬著頭皮把湯灌下去。 厲奶奶拿了象棋,過來收拾餐具,發現碗見底,笑得合不攏嘴。 此時,倪初夏借口帶著蠢蠢去后院玩,扶著樹干嘔起來。 岑曼曼輕拍她的后背,見她面色不好,開口提議,“要不要去醫院?” 倪初夏搖頭拒絕,靠在樹旁輕聲說:“不用去,就是那碗湯太油,喝下去不舒服?!?/br> “我去給你端杯熱水?!贬D身走向小洋房。 稍稍舒服后,倪初夏跟著進去。 客廳里,厲澤川在陪厲奶奶說話,厲澤宇和厲建國對弈。 倪初夏走進廚房,接過岑曼曼手里水杯,抿了一口,潤嗓后開口,“你和大哥來就是為了虐我的吧?” 那小眼神拋的,*裸欺負她老公不在身邊! 岑曼曼怪嗔,“沒有,你知道我一向不愛吃葷?!?/br> “你不愛葷,大哥豈不是得憋死?” “初夏,你、你……”岑曼曼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一張臉蛋紅撲撲的,顯然是意會她的意思。 倪初夏勾住她的肩膀,彎下眼睛說:“嘖嘖,被調教的不錯,咱們快沒代溝了?!?/br> “……” 岑曼曼紅著臉,沒說話。 現在想想以前初夏和嚴瑾說的那些她聽不懂的段子,竟然內涵那么深,光是回想起來,都覺得害羞。 “最近和小家伙相處怎么樣?” 岑曼曼回:“和以前差不多?!?/br> “那他親媽呢?沒cao事吧?”倪初夏關心的是這一點。 “應該沒有,我最近也沒見她?!弊阅谴卧谑娉侵?,就沒再見過盧靜雅。 倪初夏點頭,“那女人能在國外混六年站穩腳步,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燈,也不指望你能干什么大事,別讓她欺負了就行?!?/br> 岑曼曼抿唇笑著,挽住她的手,說道:“我和她平常沒有交集,不會的?!?/br> 倪初夏哼了哼,不高興說話。 說她傻還真就不反抗,如果那女人動了歪心思,肯定會想盡辦法創造條件。 不過,她身邊有厲澤川保駕護航,一般的妖孽賤貨怕是不會近身。 …… 從帝都出差回來,生活又恢復以往。 每天晨起上班,傍晚回臨海苑,偶爾會去軍區大院陪陪二老。 眨眼一星期又過去。 珠城四月中旬的天氣,早晚只需穿上外套即可,冬天真的已經過去。 和外國合作方談崩之后,方旭已經聯系下家,他們明確表示對倪氏感興趣,并承諾五月份之前一定來珠城當面商討。 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說的就是這樣。 李秘書照例把上午各部門的文件送進辦公室,瞧見桌上堆著各式小零食,眼角稍稍抽動一下。 “倪總,前臺來電,說是曾經三號廠的工人想見您,說是姓肖?!?/br> “姓肖?”倪初夏眼睛不由睜大,抑制住內心的怒火,吩咐道:“讓人帶他上來?!?/br> “是,倪總?!崩蠲貢鴳?,退出辦公室。 約莫五分鐘,她再次回來,身后跟著小肖。 與半個多月前相比,穿著和給人的感覺已經截然不同。 深藍色制服,褲子上沾了很多類似汽油的污漬,頭發也像是許久沒搭理,凌亂地耷拉下來。 在看到倪初夏的時候,他眼神一亮,激動地開口:“倪總,我有話對你說,我……” “站好了再說?!崩蠲貢鴮⑺鸵獩_過去,上前攔住。 男人又局促地向后退了兩步,聲音也壓低,“倪總,廠里出現事情之前我在場,我知道事情的始末?!?/br> 倪初夏沒讓李秘書離開,靠在老板椅上,漫不經心地開口:“事情都過去半個多月,倪氏的損失也已經挽回不了,還有必要提這事嗎?” “可、可是我……”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被逼走投無路了?!?/br> 倪初夏雙手環胸,歪頭看著他,“想用你知道的換取什么?” “我……我想要錢?!蹦腥藳]有掩飾自己來的目的,雙手不住的顫抖,“我欠了一筆錢,不還他們會殺了我的?!?/br> 話落,他直接跪了下來,“倪總,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李秘書對他的行為感到驚訝,不知道是否該讓保安上來。 反觀倪初夏,表情未變地坐著,倒是問及他的情況,“你是怎么欠下的錢?得罪的又是哪些人?” 男人匍匐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說:“倪總,我、我收了一筆封口費,就和朋友去賭一把,哪知道……” 等他全部說完,倪初夏起身走到他跟前,緩緩蹲下來說:“你可知你瞞下的是兩條人命?” “倪總,我已經知道錯了,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蹦腥丝薜盟盒牧逊?,“我是名校畢業,事業上卻屢屢不順,他們都以為我是高層管理,事實上我只在工廠上班,工資少的可憐,這個社會沒有錢連朋友都沒有?!?/br> “所以你就能因為錢不顧那兩人的性命嗎?”倪初夏眉頭皺起,雙手不由得握拳,“到現在你還不知道錯,讓我怎么幫你?” 說完,她站起來,走到窗戶邊。 男人不住磕頭,“倪總,你只要幫我把錢還上,我一定告訴你是誰要害倪氏,并且給你做牛做馬?!?/br> 李秘書看著他在地上哀嚎,別開了眼。 他是四肢健全,還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男人,竟然如此沒有尊嚴地跪下,反差實在太大,一時令人接受不了。 初春的陽光灑在臉上,帶著點點暖意。 倪初夏緩緩閉上眼,雙手緊握,開口道:“我對誰要陷害倪氏并不感興趣,你走吧?!?/br> 或許,她已經知道這事、是誰做的。 ------題外話-